熟悉的茶香氤氲开,我看着他的眉眼,微微出了神。“怎么了?怎么在发呆?”季景晟注意我的目光。我笑了笑,“臣妾只是想起来以前在东宫陪着陛下看书的时候。”那时候的季景晟对我是极好的。我父亲是翰林学士,在他的训导下,我对文史通义颇为了解。季景晟还是太子的时候,每日太傅都有功课安排,掌灯时分,他总是在书房用功,我就在一边陪着他。他畏寒,我就专门调制滋补的茶水点心奉上。母亲曾教导我,为人妻子就该遵守三从四德,眼里心里都应该是自己的夫君,把夫君照顾好,就是最好的妇德。
越贵妃带着一群人过来。
她柳眉倒竖,“江阳,你真是好大的胆子,合宫都在为皇后娘娘的孩子尽心服侍,你倒是敢大闹内务府,若不罚你,这宫规岂不是就成摆设了。”
“微臣无状,愿领责罚,只是沈贵妃娘娘的药材之事,决不能就此疏忽。”江阳跪下来,不卑不亢道。
越贵妃冷笑,“怎么,这六宫的事,是轮到江太医来管,还是沈姐姐有心来操持,陛下命了我来打理六宫,我这一心都在皇后娘娘身上,就算不小心有了疏忽,我想,沈姐姐顾虑着皇后娘娘的身子,也不会怪罪妹妹吧。”
“妹妹操持,本就辛苦,本宫也能理解,今日之事便罢了,江阳,咱们回去吧。”我说。
“且慢。”越贵妃手下的人直接拦住了江阳。
越贵妃挡在我的面前,“沈姐姐,江阳大闹内务府就是在破坏宫规,妹妹才刚理事,如果就这样轻轻放过,岂不是这宫里的体统就乱了。”
我眉眼一冷,“你想怎么解决?”
“杖责二十,小惩大诫。”越贵妃轻飘飘开口。
二十宫杖,只怕要十天半个月下不来床。
“不行。”我直接拒绝。
越贵妃冷笑,“姐姐难道是觉得本宫做不了这个主吗?还是你我去皇上面前分说一下?”
江阳开口说道:“微臣愿领杖刑,但是贵妃娘娘的药,今日务必要配齐了。”
这个傻瓜。
一天不喝药,哪里就会出事。
为了给我争取药材,不惜大闹内务府。
简直是拿自己的仕途去拼。
我知道江阳哥哥总是先为我考虑的,虽然日常对我脾气差了些,但关键时刻永远都会为我出头。
“拉下去。”越贵妃身旁的亲信宫女冷喝一声。
我站出来阻拦,她身边的宫女立刻围住了我,如一张网,困住我的步伐。
眼看着江阳被拖出去,我看向了越贵妃。
“姐姐身子弱,还是快回去歇息吧。”越贵妃挑弄着手上金光璀璨的护甲,精致的眉眼里尽是得意,“如今皇上正陪着皇后娘娘,咱们还是不要去搅扰了皇上的兴致,上次在寺里,已经够晦气了。”
“越贵妃。”我看着她,“你知道吗?就算想要做别人的棋子,也不要轻易走上弃子的那一步。”
刘雪琅想对付我,但不会轻易亲自出手。
我与越贵妃素不相识,可她对我却恶意满满,背后必定是刘雪琅的挑唆。
越贵妃入宫晚,对季景晟的性子并不甚了解。
我比她了解季景晟,也知道如何能在季景晟面前为自己争取想要的东西。
华灯初上时分,季景晟在御书房看书。
这是他固定时间要做的事。
以往在东宫,我都会给他沏上一壶七宝菊花茶。
那是我专门请了御医调配的,有温补驱寒的功效。
今日,我也是沏好了带过去。
“阿颀,月深露重,你怎么还出门,身子受了寒气可怎么办?”季景晟见到我,面上先是一喜,随即又关切问道。
“臣妾顾念着陛下肯定在看书,便想沏了茶送来。”我说。
熟悉的茶香氤氲开,我看着他的眉眼,微微出了神。
“怎么了?怎么在发呆?”季景晟注意我的目光。
我笑了笑,“臣妾只是想起来以前在东宫陪着陛下看书的时候。”
那时候的季景晟对我是极好的。
我父亲是翰林学士,在他的训导下,我对文史通义颇为了解。
季景晟还是太子的时候,每日太傅都有功课安排,掌灯时分,他总是在书房用功,我就在一边陪着他。
他畏寒,我就专门调制滋补的茶水点心奉上。
母亲曾教导我,为人妻子就该遵守三从四德,眼里心里都应该是自己的夫君,把夫君照顾好,就是最好的妇德。
我不认同这样的看法。
但不知为何,那时的我竟然甘心去做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