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颀,朕知道你的心性。”季景晟接过茶,点了点头,再看向越贵妃,“越贵妃,你操持后宫事务,处事不公,苛待妃嫔,朕本想念着你是初犯,没有功劳也该有苦劳,所以不想责罚你,可今日传了你来,朕才发现,是朕想错了。”越贵妃抬眼,面色有些惊慌。季景晟冷笑,“我与阿颀十年相守,她以前打理东宫的时候,从未出过任何乱子,你却说她故意陷害你,皇后有喜前,主持后宫事务,你可见出任何乱子,怎么偏到了你,就这般艰难。”
非常高明的辩驳。
她质问我为何不直接去找她,难道我去找她,她就能把我被克扣的份例补回来吗?并不会,她只会又借着操持皇后娘娘的事把我给糊弄过去。
“陛下,茶凉了,我再给你续上吧。”我给季景晟换了新茶。
氤氲的菊花香气散开。
“臣妾喜欢菊花,凛冽之下不改清幽,抱霜枝头,虽死不移。”我端茶给他,看着他平静说道。
这些年做太子妃,我从未做过争风吃醋的事。
有时候东宫侍妾闹起来,我也都是秉公处理。
所以,季景晟是清楚我的心性的。
就像为他配茶,诸多滋养的药材中偏要加上一味菊花,清幽沁人,就如君子的品格。
“阿颀,朕知道你的心性。”季景晟接过茶,点了点头,再看向越贵妃,“越贵妃,你操持后宫事务,处事不公,苛待妃嫔,朕本想念着你是初犯,没有功劳也该有苦劳,所以不想责罚你,可今日传了你来,朕才发现,是朕想错了。”
越贵妃抬眼,面色有些惊慌。
季景晟冷笑,“我与阿颀十年相守,她以前打理东宫的时候,从未出过任何乱子,你却说她故意陷害你,皇后有喜前,主持后宫事务,你可见出任何乱子,怎么偏到了你,就这般艰难。”
“皇上,臣妾知错了。”越贵妃忙求饶。
季景晟却继续开口,“贵妃之位,岂能让一个无才无德的人担任,传旨,除越氏贵妃之位,降为妃,去协理六宫之权,幽禁宫中半年。”
我怔住,有些意外地看向季景晟。
本以为季景晟小惩大诫便是,没想到竟然是废位份这么严重的惩罚。
越贵妃已经哭倒在地上,她边哭边说着,“臣妾冤枉,陛下,臣妾冤枉啊。”
可是除了冤枉,她也再说不出来什么了。
“皇后娘娘驾到。”外面宫人通传。
季景晟立刻站起来,看着刘雪琅走进来,有些嗔怪,“雪琅,你怎么来了?”
刘雪琅端庄地行了礼,她微微一笑,“臣妾虽然在静养,但听说宫里出了事,不亲自来看看,总是不放心,说来都是臣妾的不是,劳累了越妹妹,委屈了沈贵妃。”
“这事跟你无关。”季景晟说。
刘雪琅叹了口气,“陛下怜惜我,可这管理六宫本该是我的责任,劳累越妹妹,我已经是过意不去,如今又……”
她看向我,一双潋滟眸子里满是歉意。
“无妨,会有太医好好调理阿颀的身子的。”季景晟说。
刘雪琅点头,“说来,臣妾管理后宫不当,也请皇上责罚臣妾,不然越妹妹受了这责罚,臣妾也心中难安。”
季景晟沉吟一声,看向越妃说道:“说来,你也是想为皇后娘娘分忧,既然如此,这半年禁足就免了,你要多跟皇后学学。”
越妃忙哭哭啼啼行礼,“多谢皇上宽宥,多谢皇后娘娘。”
“臣妾知道沈贵妃的事后,去库房里又仔细翻找了些珍宝,方才都已经送去了沈贵妃的宫里,日后若再有什么事,贵妃不要客气,只管来找本宫,你我共同服侍陛下,便是至亲姐妹。”刘雪琅说。
这样冠冕堂皇的场面话,难得她说得如此真心。
我虚弱地起身行礼。
江阳的身子病着,我的身子又实在弱。
季景晟就吩咐太医院安排了新太医给江阳做助手,由江阳口述诊断。
“朕最生气的就是,合宫都知道阿颀的病是江阳负责料理的,越妃竟然还要对江阳动刑,难道她下令前根本不考虑阿颀的身子吗?”季景晟看着刘雪琅,“雪琅,朕的心意,你应该都懂,我们得照顾好阿颀。”
因为,那是他对我的愧疚。
刘雪琅点头,柔声说道:“臣妾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