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悲愤化作眼泪,争先恐后地从眼眶涌出,不受控制地汇流成河。我将口唇咬得血肉模糊,只怕一开口,满腔悲愤便要咆哮而出,那些拼命隐藏的恨意则会凝成一把利剑,将眼前人刺穿。老夫人一副看透我的神情,嘴角却蓦然扯开一丝笑,“好孩子,老身不过随口问你两句,你怎地哭得这般可怜,也难怪策儿如此心疼你。”粗糙的手掌覆到我的脸上,狠狠擦着我的泪水,“府中近日不太平,为防冲撞胎儿,老身特许你去庄子里养胎。好孩子,那边丫鬟婆子多得很,又没家里这些糟心事,是你再合适不过的去处了。”
老夫人用了好一会才将止住颤抖的手,接住丫鬟捡起的拐杖,再一次紧紧握住,吃人一般的目光瞪向我,“周映芙,这一切是不是你搞的鬼!”
“老夫人,那纤体药是映芙常吃的东西,每日映芙都会做两份,一份自己吃,一份给万小姐。若这药真有毒,只怕映芙也会一同毒发,如何只有万小姐一人出事?
依映芙看,只怕是怜笙在药里动了手脚,毕竟她才是真正看着万小姐喝药的人,老夫人,还请明鉴。”
我泪如泉涌,看上去可怜巴巴,实际上字字力争,将脏水泼回怜笙身上。
怜笙气急了,指着我的鼻子骂道,“胡言乱语!我与小姐亲如姐妹,如何会害她!”
“是么?可我明明听闻万小姐打死了你的情郎,你对此一直耿耿于怀。怜笙,你定然恨毒了你的万小姐吧。”我直视着怜笙,步步紧逼。
怜笙哪里想得到我竟从万霓裳嘴里探听到了此事,当下嘴角一撇,痛哭起来,“你懂什么,小姐对我恩重如山,我如何敢下毒害她……”
我语气骤然凌厉起来,毫无退让之意,“郎情妾意,却被万小姐棒打鸳鸯,你心存怨恨,却也感念万小姐待你有恩,便在每日的纤体药中加了一味黄归,长久服用,虽不致命,却可令饮药者神智昏聩。怜笙,是也不是?”
怜笙被我问懵了,不自觉问出一句,“这……你是如何知道的?”
我轻笑一声,“每次送药,你都要亲自端给万小姐,之后她身上便有黄归的味道。映芙出身杏林之家,通晓药性,你暗中动手脚,如何会瞒过我的鼻子?”
“你,你,不对,我只下了一点点黄归,小姐如何会疯成这副样子,定然是你害得!我要替小姐解决了你!”怜笙心虚至极,上来就要将我扑倒。
“住手,她还怀着凌家的骨血,不可胡来!”老夫人猛地一跺拐杖,几名家丁眼疾手快地给了怜笙一脚,将她踹开。
我楚楚可怜地跪在地上,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老夫人,如今真凶已出,还请您还映芙一个清白。”
“清白?”老夫人咂摸着这两个字,缓缓离开主座,走到我面前,“你来凌家不过几月,薇薇和霓裳便相继出事。周映芙,你敢对天起誓,说自己是清白的么?”
我的心猛地一颤,抬起头来。
入目一双浑浊而冷酷的眼,毒蛇一般死盯住我,“若你有半句虚言,周家全家亡魂沦为孤魂野鬼,永世不得超生。周映芙,你,可,敢?”
这一瞬间,我感觉全身耳血液猛地停滞,接着疯狂倒流,一齐涌向我的天灵盖。
无数悲愤化作眼泪,争先恐后地从眼眶涌出,不受控制地汇流成河。
我将口唇咬得血肉模糊,只怕一开口,满腔悲愤便要咆哮而出,那些拼命隐藏的恨意则会凝成一把利剑,将眼前人刺穿。
老夫人一副看透我的神情,嘴角却蓦然扯开一丝笑,“好孩子,老身不过随口问你两句,你怎地哭得这般可怜,也难怪策儿如此心疼你。”
粗糙的手掌覆到我的脸上,狠狠擦着我的泪水,“府中近日不太平,为防冲撞胎儿,老身特许你去庄子里养胎。好孩子,那边丫鬟婆子多得很,又没家里这些糟心事,是你再合适不过的去处了。”
我抓住老夫人的手,紧紧握住,“二爷还未回家,您如何能擅自决定!”
老夫人笑意未变,指尖却刺破我的手背,“策儿就算一时被你迷惑,大是大非上,老身也绝不会允许他糊涂。”
“来人,送周娘子出门,即刻启程,不得有误!”
老夫人一声令下,早已准备好的婆子们冲上前来将我团团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