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这些事不是你干的又怎样?”温杳收回了目光,泪水在眼眶之中打转。而周翌泽被温杳短短一句话就堵住了喉咙,就算是有再多的解释,也在此刻消散。是啊,不是自己干的就怎样?“以前我总是以为,我身为岑家的大小姐,应该保持着体面。”温杳的声音再次响起,“可是现在我才知道,体面是这个世界上最没用的东西。”“周翌泽,你一直想着要打破我,假设这些都不是你做的,那你的确得来全不费工夫。现在的我已经没有体面可言了,你终于看到你想看到的,也在此刻如愿的说出了你喜欢我。”
明明是很轻的一句话,落在周翌泽的耳中却是如雷贯耳。
为什么?
为什么他曾经这样想要看见的温杳服软的一个画面,会是温杳虚弱的躺在病床上,红着眼说,我求你了,周翌泽,你放我走吧。
周翌泽想到过很多种画面,或许是温杳哪天看见自己和别的女人的绯闻,气急败坏的吃醋,他甚至连应对方式都想好了,他会先逗逗温杳,再把她抱进怀里哄。
等确定温杳在乎他,他一定要告诉温杳自己喜欢她,很喜欢。
周翌泽不明白,他想的,他做的,都只是这些而已,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他看着眼前的温杳,忍不住的红了眼眶。
脑海之中闪过了上次温杳好像也是这样,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说只要你把我留在身边,我就会一次又一次的尝试自杀,直到成功为止。
那个时候的温杳还保持着她的骄傲与自尊,即使已经没有任何力气,但是依旧能够笑着说出口。
可是现在不一样,温杳了无生气的躺在病床上,说不上到底是她的脸色白还是病床上的床单白,唯一泛红的只有她的双眼。
她轻声的祈求着,让周翌泽放过她。
这阵冗长的寂静维持了好长一段时间,就像是时间仿佛在二人之间停止了一般。
不知道过去多久,温杳看着周翌泽深邃的双眸,轻声呢喃:“求你了,周翌泽,放我走吧。”
“是你赢了,现在的我再也不是那个大小姐了。”
周翌泽不知道,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会有听上去像是凌迟的话语。
他从来都没有想要摘下过温杳头顶的皇冠,他想要的不过是高贵的公主能够低头看他一眼。
甚至周翌泽还一直以为,自己的身份就是为了保护公主的存在。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直到皇冠被公主亲手摔在地上,碎成两瓣,周翌泽依旧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他强压下喉间哽咽,声音嘶哑颤抖:“你不能,你不能这样,温杳,你明白吗?”
周翌泽没头没脑的话语叫温杳心如刀割。
她张了张唇瓣,可是却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周翌泽却在这时候再次开口:“娆娆,我刚刚不是和你说过了吗?不是我,我真的没有做你以为的那些事,你相信我一次,就这一次,好不好?”
眼看着温杳不说话,周翌泽再次解释:“当初是市场上有很多的同类型项目和公司大跳水,我不知道,我以为我们合并了之后是对两家都好的,我不知道爸妈会因为这件事出意外,娆娆,我不是要……”
“周翌泽。”
温杳眼眶含着泪,声音哽咽的打断了周翌泽的语无伦次。
周翌泽本来就越来越小的声音在一瞬消失,房间再次安静了下来。
温杳深吸了一口气,身上的创口隐隐发麻,刺痛着她身上最细小的神经,如同针扎。
可是这阵绵密痛感才过去不久,胸口上涌的疼痛又叫她窒息。
良久,温杳虚弱的声音终于回荡在了病房。
“周翌泽,我已经不在乎这个解释了,事情已经发生了。”
“我没有爸爸妈妈了,也没有哥哥了。”温杳眼中是漫无边际的痛与绝望,“岑家也不存在了。”
“就算这些事不是你干的又怎样?”
温杳收回了目光,泪水在眼眶之中打转。
而周翌泽被温杳短短一句话就堵住了喉咙,就算是有再多的解释,也在此刻消散。
是啊,不是自己干的就怎样?
“以前我总是以为,我身为岑家的大小姐,应该保持着体面。”温杳的声音再次响起,“可是现在我才知道,体面是这个世界上最没用的东西。”
“周翌泽,你一直想着要打破我,假设这些都不是你做的,那你的确得来全不费工夫。现在的我已经没有体面可言了,你终于看到你想看到的,也在此刻如愿的说出了你喜欢我。”
说到这里,温杳终于转头看向了周翌泽。
“可是周翌泽,你真的觉得,在我抛弃尊严体面全无的时候,我还能像一个没事人一样和你在一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