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顿一下,深吸一口气,慢慢吐出来,「我们都是医学博士,可她的优秀程度在我之上,我爱慕她,她就像信仰,支撑我度过最迷茫最黑暗的岁月,所以我想不通她为什么会下贱到……我一度以为她很爱他们中的某一个或者某两个,但事情根本不是我想的那样。」车子在红灯前缓缓停下,车里开着暖气,可赵小柔觉得自己连指尖都是冰的,周荣完全沉浸在回忆里,似乎早就忘记身边还坐着一个人。「其实她根本记不住
他停顿一下,深吸一口气,慢慢吐出来,
「我们都是医学博士,可她的优秀程度在我之上,我爱慕她,她就像信仰,支撑我度过最迷茫最黑暗的岁月,所以我想不通她为什么会下贱到……
我一度以为她很爱他们中的某一个或者某两个,
但事情根本不是我想的那样。」
车子在红灯前缓缓停下,车里开着暖气,可赵小柔觉得自己连指尖都是冰的,
周荣完全沉浸在回忆里,似乎早就忘记身边还坐着一个人。
「其实她根本记不住对方的名字和长相,她挑男人甚至连固定的类型都没有……
我骂她,还打了她,她竟然还有脸哭着问我为什么不理解她,她说她太累了,还说她头顶的光环像紧箍咒一样折磨了她三十年,
一想到后半辈子要日复一日扮演好医生,好太太,好女儿,她就恨不得立刻去死……」
红灯还剩二十秒,周荣笑着挥一挥左手,无名指一圈皮肤发白,那是婚戒残留的痕迹,
「她太了解我了,我怎么舍得让她去死,所以那句歌怎么唱来着?哦对,有一种爱叫做放手嘛。」
他摩挲着手指,眷恋的神情仿佛戒指还在那里。
一旁的赵小柔张着嘴说不出话,何止是说不出话,此时她连呼吸都觉得困难,心脏一阵一阵地窒痛,
痛周荣,也痛自己。
「所以抱歉,你的问题我无法解答,」
周荣笑了,意味深长地望着赵小柔的眼睛,
「不过人生在世呢,你总得接受别人把你视若珍宝的东西弃如敝履,也要明白,没人会心疼一个作践自己的女人。」
说完他讥诮地看一眼赵小柔手背上残留的针眼:
「你妈那么凶,要是今晚的事被她知道了,不得扒了你的皮?」
周荣
「你好,我是你的麻醉医生,请问你有什么病史吗?过敏史呢?接受过手术和麻醉吗?」
礼拜五下午经过特护病房的时候同事陈琛正在给病人做术前访视,声音轻柔悦耳,这厮见着好看的富婆一向如此,广撒网多捞鱼,可惜三十岁了还是只单身狗。
「唉……58床那女的,脸和胸都不错,可惜是个已婚妇女,还做了流产手术,哼,也不知道哪家医院做的,捅这么大篓子,也亏她老实,换了别人试试?啧啧,这么年轻就废了。」
陈琛回到房间就迫不及待开了罐可乐解解渴,58床病人基础情况恶劣,光这术前访视就做了快一个小时,说得他口干舌燥。
周荣盯着电脑屏幕头都不回,身后咕咚咕咚的声音和一刻不停的吐槽让他有些烦躁,
「没事就去忙你的吧,晚上还要开会。」
周荣倒不介意陈琛在背后议论病人,他只是本能地反感能力差、聒噪还没眼色的庸才。
这不,庸才明知自己爱窜稀还喝了一大罐冰可乐,第二天就肠胃炎倒在家里起不来,五台手术全砸在科室里其他人的身上。
58床病人的手术排在早上,周荣有空。
一群医生护士涌进特护病房的时候女病人明显被吓到了,瘦削的肩膀下意识后缩,呆愣地看着护士推进来一大堆尖锐冰冷的仪器和用途不明的瓶瓶罐罐
女人没戴口罩,容貌一目了然,周荣见过太多养尊处优的富太太,骄横跋扈的有,优雅矜贵的有,但像小女孩的还真没有。
虽然一眼望去是三十岁的样子,可她那慌乱怯懦又好奇的眼神让周荣联想到某个乖巧安静的小亲戚,看到人来了就躲在黑暗的角落里默不作声,亮晶晶的眼睛偷偷观察着你的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