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国一向喜欢杀人取之首级,游行示众。且一般只对敌方位高者实行。前去的众将士里,连副将级别的官职都没有,辽国定不会屑于对他们做这些事情。这人,只能是夜钰!伊雨怡脸色惨然,扑通一下坐在了椅子上。……山下一隅。夜钰缓缓睁眼,入目是一片枯黄茅草搭成的屋子。壁炉下,熊熊燃烧的篝火发出噼啪响声。夜钰撑起身子,左腹的伤口被撕扯了一下,传来一道阵痛。
伊雨怡整个人如置深渊,眼睛死死盯着那布袋,目眦欲裂。
“打开,我要亲眼看到他的脸。”
将士眼眸满含悲戚,双手颤抖着伸出去,将布缓缓揭下。
里面赫然出现的是一个被烈火焚烧得焦黑,面容模糊的头颅。
伊雨怡上前,目光锐利,一遍遍扫过那漆黑尸首的每一处。
将士垂头,声音哽咽道:“末将与众将士到了辽国军营,看见那火架台上正挂着圣上的衣服和尸首,一时间悲怒交加,夺了圣上遗体便赶回来了。”
辽国一向喜欢杀人取之首级,游行示众。
且一般只对敌方位高者实行。
前去的众将士里,连副将级别的官职都没有,辽国定不会屑于对他们做这些事情。
这人,只能是夜钰!
伊雨怡脸色惨然,扑通一下坐在了椅子上。
……
山下一隅。
夜钰缓缓睁眼,入目是一片枯黄茅草搭成的屋子。
壁炉下,熊熊燃烧的篝火发出噼啪响声。
夜钰撑起身子,左腹的伤口被撕扯了一下,传来一道阵痛。
他龇牙,脑海里逐渐浮现出昏倒之前的记忆。
当时的夜钰被五六名辽军骄兵包围着,无路可退,只能正面迎敌。
他竭力抵抗,却无奈势单力薄,终是被一剑刺伤了右肩,摔落下马。
原以为自己就要命丧于此,却见一娇小身影出现,手中挥舞着皮鞭,一勾马蹄,五六个士兵立即人仰马翻。
夜钰腹部流血不止,在那女子走过来时,已是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再醒来,便已躺在了这地方。
嘎吱——
门被忽地推开,一个婀娜的身影走了进来。
夜钰抬头望去,一张明媚白皙的脸映入眼帘。
“你醒了?”女孩看着他,眼中流露出一丝惊喜。
夜钰盯着她,声音带着丝警惕:“你是谁?”
女孩将肩上的稻草放下,抽出一根丢进火炉里,对他笑道:“我叫秦烟,是我将你带到这来的。”
“秦烟?”夜钰皱眉,“你可是这附近住着的村民?”
秦烟摇头:“我乃江湖中人,四处游历,恰好路过此地,见屋子无人便暂住下来。”
夜钰瞥了一眼她腰间皮鞭,问道“你为何救我?”
“我行走江湖最见不惯以多欺少,便顺手救下了。”秦烟随口回答。
她行至床边,伸手揭开夜钰的衣领。
夜钰一惊,连忙向后退去:“你作甚?”
秦烟挑眉看他,嘴角勾起:“只是换药罢了,你一个大男人,还怕我一个女子占便宜吗?”
夜钰神色微冷,语气毫不客气:“我自己换药便可,无需你来。”
“可是……”
秦烟刚要说话,门外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一个粗壮的男声响起:“里面的人可在?辽军搜人,速速将门打开!”
夜钰心中一紧。
秦烟先一步反应过来,将被子往他身上一盖:“别出声。”
被子盖住夜钰的一瞬间,门被“嘭”地一声踹开。
秦烟反头,见几个身着铠甲,体型魁梧的士兵走了进来。
为首的将士拧起眉,瞪着她道:“为何迟迟不开门?”
秦烟垂眼一笑:“奴家这不是才刚醒嘛,还没来得及下床,军爷就进来了。”
将士半眯起眼瞧着她,又将视线投向床侧:“被子里面的是谁?”
夜钰早在士兵进来的瞬间,抓住了身侧的宝剑,听他发问,握着剑柄的手指又紧了几分。
屋子里默了一瞬。
夜钰手中剑正欲出鞘,却忽听秦烟娇柔的声音响起。
“军爷怎的明知故问,能与奴家睡一张床的,自然是奴家的夫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