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舞姬退下,戚曼殊抱着一把白木琵琶走上台。“奴家白瑾,祝王妃芳龄永继,岁岁无虑。”戚曼殊行了礼,微微低着头:“为庆王妃生辰之喜,奴家特献一曲《美人赋》。”芳音见戚曼殊穿的正是她给的那件,心中暗喜。她落落大方的朝凌阎南笑着:“王爷选的曲子臣妾很喜欢。”凌阎南并未看她,目光只是放在戚曼殊身上。他勾起嘴角,却不知是对谁说:“你喜欢便是最好。”凌阎南这话太过宠溺,芳音瞬时红了脸,她娇嗔道:“王爷……”她话还未说完,琵琶声起。
芳音生辰?
戚曼殊紧抓衣袖的手渐渐收紧。
她嫁给凌阎南第四年,他就再也没有陪她过过生辰,如今为了芳音的生辰,居然让她去献曲。
“王爷,草民身份卑微,难登大雅之堂。”
戚曼殊的语气带着连她都未发觉的醋意。
凌阎南失笑,却不予解释,他伸手抚了下她的发髻:“一月时间,你好好准备。”
言必,便转身离开了。
戚曼殊抽出袖中的锦帕狠狠的摔在地上。
她眼中升起怒意,既然他们要听,她就弹!
一月过半,白凝书信来,但只有“安好勿念”四字。
戚曼殊虽放心不下,但她身在王府,要提防的只有芳音。
果不其然,芳音在得知凌阎南让她献曲时,命人送来一袭教坊中的青色襦裙,并下令在芳音生辰那日,她必须整日穿着。
青绿乃低贱之色,芳音无疑是在羞辱她。
又过了几日,凌阎南命人送来一件朱红色素罗裙,却没有像芳音那般下令让她必须穿。
戚曼殊摸着素罗裙,质地上乘,应该是皇上赏赐的。
若是穿凌阎南送的素罗裙,恐怕会引非议,芳音更会嫉恨自己,那倒不如学芳音曾经的“借花献佛”。
戚曼殊狡黠一笑,她倒是有些想让芳音生辰快些到了。
半月后,王府一片喜庆,戚曼殊听小厮王府已经三年没有这么热闹了。
芳音穿着正红色华贵宫服,妆容精致的坐在凌阎南身旁。
戚曼殊穿着芳音给她的青绿襦裙,抱着默默的坐在角落,没有去看高坐于前的凌阎南和芳音身上。
而凌阎南仰头喝下一口酒,眼神始终放在戚曼殊身上。
他压制住想要将她拉过来的冲动,不停的告诉自己要忍住。
他要给戚曼殊制造机会。
皇上和太妃虽未到,但宴会上依旧有不少与凌阎南有交情的官员。
待舞姬退下,戚曼殊抱着一把白木琵琶走上台。
“奴家白瑾,祝王妃芳龄永继,岁岁无虑。”
戚曼殊行了礼,微微低着头:“为庆王妃生辰之喜,奴家特献一曲《美人赋》。”
芳音见戚曼殊穿的正是她给的那件,心中暗喜。
她落落大方的朝凌阎南笑着:“王爷选的曲子臣妾很喜欢。”
凌阎南并未看她,目光只是放在戚曼殊身上。
他勾起嘴角,却不知是对谁说:“你喜欢便是最好。”
凌阎南这话太过宠溺,芳音瞬时红了脸,她娇嗔道:“王爷……”
她话还未说完,琵琶声起。
戚曼殊虽戴着面纱,可眼中尽是隐忍和鄙夷。
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两人都是!
白木琵琶是最次等的琵琶,声音自然也不如红木紫檀木,加上戚曼殊还故意的弹错,整首曲子都不太悦耳。
“这水平,真是王府从教坊挑出来的吗?”
“不堪入耳……”
“莫不是‘美人迟暮’之音……”
凌阎南听到众官员的低议,抿唇低着头,眼中尽是笑意。
她是故意的想让芳音难堪呢。
此时芳音的脸色也是难看至极,偏偏身边的凌阎南神色如常,她也只得压住心中的怒火,硬着头皮听曲儿。
突然,随着“嘣”的一声,全场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