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扶着告示板,轻轻揭下那张薄薄的纸,深呼吸告诉自己,不一定是他,要看到人再确定。她不停地在心中安抚自己,才能按捺住泛红的眼眶和疼痛的心。跟上官兵,她一瘸一拐的走进了大院,离义庄越来越近,能听到有人在里面哭嚎不止,她的心像是被紧紧揪着,空着的手攥紧衣摆。官兵走到一个铺着白布的床边,怜悯地看着她说:“掀起来看看是不是。”慕辞看着被白布盖着的高大身影,差点站不稳跪在地上,恍惚间真的有几分相像!
慕辞身影一晃,险些站不稳再次摔倒。
伸手扶着告示板,轻轻揭下那张薄薄的纸,深呼吸告诉自己,不一定是他,要看到人再确定。
她不停地在心中安抚自己,才能按捺住泛红的眼眶和疼痛的心。
跟上官兵,她一瘸一拐的走进了大院,离义庄越来越近,能听到有人在里面哭嚎不止,她的心像是被紧紧揪着,空着的手攥紧衣摆。
官兵走到一个铺着白布的床边,怜悯地看着她说:“掀起来看看是不是。”
慕辞看着被白布盖着的高大身影,差点站不稳跪在地上,恍惚间真的有几分相像!
耳边不断传来其他女子的哭嚎,她伸出手颤抖的捏起一角,能看到白布下露出一角黑色的衣摆,萧泽珩穿的衣服也是黑色的!
慕辞头痛欲裂,她沉睡在记忆深处的画面像是被针扎破了一角,猛地掀翻小口喷涌而出,让她蹲下身发出痛吟。
男人冷酷的面容,嘲讽的面容,惊讶的面容,痛苦的面容,流泪的......
所有的所有,九年的回忆交织在一起,让慕辞泪流满面跪坐在地上动弹不得。
她想起来了,一切的一切。
可是她悲哀的发现,哪怕想起来所有,她却无法再恨下去。
萧泽珩对她的懊悔,小心翼翼,在她脑海中重新浮现,只有完整记忆的她才明白男人的眼神和动作是发生了多大的改变,她再也无法纯粹的恨下去了。
慕辞恨他为什么还要爱自己,明明她是抱着恨意向他复仇,可真切的看到男人苦痛中深藏爱恋的眼神时,她的心好痛......
“允悲,你确认好了跟我说罢。”官兵看她这样悲痛,不忍再待下去,先行走开了。
慕辞回过神,深吸一口气,扶着落灰的墙忍痛站了起来。
她的手颤抖着抓住白布的一角,忍着哽咽闭上眼,猛地掀开!
缓缓睁眼,看到黑色的布靴,黑色的布衣,黑色的发,陌生的男人脸色青白躺在床上。
她心中的大石重重猛然褪去,让她庆幸和狂喜中大哭起来。
不是他,还好不是他!
许久,慕辞才能平复呼吸,踉跄的走出县令大门,心中的不安却依旧没有平复,今日已是第六日,却没见到男人的身影。
她想,也许是县里的事情拖住了脚,更何况慕辞想起一切,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就这样等了又等,大血尘封的村落慢慢恢复生机,居民们也开始重新劳作起来。
慕辞为了不让他占据自己的思绪,把院中的所有陈设都调整一遍。
早上起来喂完鸡就上山采野菌,融雪后的枯木上长了许多树茸,甚至还采集到了野生松茸和没被冻死的草药。
慕辞以为忙碌起来就会让自己忘却,可是她在山中摔倒时,再也没人出来抱着她;她在田里拔完杂草,也见不到身边守护着她的人;夜晚迟迟难以入睡,也没有厚着脸皮出现的那人......
思念像无色无味的空气,它无时无刻,无孔不入侵占着慕辞全身,恍惚间,若不是男人留下的痕迹,她甚至觉得那人的身影只是一抹幻象,是自己过多的思念所形成的安慰品。
“哒哒,哒哒......”
阵阵马蹄声从窗外传来,慕辞依旧坐在床边发呆,不以为动。
这几日马蹄声就没断过,待她惊喜的出去查看时,却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不过是外出巡查的官兵罢了。
“嘘——”一阵口哨声在她院门口响起,几乎是下一瞬急促的脚步越来越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