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后视镜,古惑仔还在后面发力追赶。但没过多久,天空乌云散开。古惑仔仿佛被抽走了灵魂一般,一头栽倒在地上。凌宗夏总算松了一口气,改相借命,通常会因为天象、地理的变化而存在严格时限,时限一过,借来的命格就会消失。像古惑仔这种以自残破相为代价的借命,基本上一辈子也只能使用一次。残破了面相,几无复原的可能,命数从此也就走上了另外一条支线。驾车行驶在沿海公路上,凌宗夏的手机突然响了。他很讨厌有人给自己打即时电话,正因为如此,一旦有即时电话打进,一定是大事。
凌宗夏迅速击晕了前两名古惑仔,正面面对着最后一名古惑仔。他右手一番计算,脸上的神情渐显沉重,开口道:“你竟然借了‘雄王子孙’的命格,你是越南人?”
最后一名古惑仔冷笑了起来,喉咙间的声音都变得异常尖锐:“你不用管我什么人,总之,你多管了不该管的闲事,有人想要给你一个教训。”
文朗雄王,百越之祖的长子,越南京族祖先,雄王的子孙凭借彪悍善战,于崇山峻岭之中开创了越南部落文化的雏形。
古惑仔说完,扬起手中开山刀,向凌宗夏扑来。借着“雄王子孙”命格的加持,他奔跑速度不仅迅猛,更有一种地动山摇的力势,原本相隔二十米的距离,只用了三五秒便已杀到面前。
凌宗夏赶紧躲闪,尽快他速度不慢,可也仅仅是勉强躲过对方劈来的砍刀,而对方另一只手顺势又打出一记勾拳,自己却因为自身动作已老,根本无法再做反应,后背硬生生的吃下了这一拳。这一拳的拳力之大,让他整个人直接飞了出去,撞在了巷边未能及时撤走的小脏摊上。
他的五脏六腑一阵剧烈翻腾,肩胛骨也有破裂的迹象。
那古惑仔并不迟疑,再次举刀扑了上来,他纵身一跃,竟跃出三米之高,双手握刀,从天而降的劈向凌宗夏。
别看开山刀只有三十厘米长,但借助下落时增加的力势,一旦劈中,凌宗夏无论是横是竖,都必定会被劈成两段。
生死悬于一线之际,他只能强忍伤势,迅速爬起身躲避。也在这时,他发现被自己撞毁的小脏摊处有一罐辣椒粉,顺手抄在手里,拔掉蜂窝罐口,头也不回的向身后半空中杨撒了出去。
正在下落的古惑仔立刻被辣椒粉迷住了眼睛,发出一通乱叫,落地时还踩在了一处碎片上崴了脚。
趁此机会,凌宗夏夺路向巷子口逃去,才出巷口,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劲锐的呼啸。他本能侧身躲闪,那是古惑仔投掷过来的开山刀。刀身擦破了肩头,飞出巷子口钉在了一根电线杆上。他暗叹惊险,脚下不作停留,继续跑向停在路边的轿车。
刚刚启动轿车,如同南蛮野人一般的古惑仔已经追了出来,他速度惊人,百米冲刺恐怕用不了九秒。凌宗夏猛踩油门,古惑仔一拳打在了车尾箱上,车头都被震得翘了起来。好在有惊无险,轿车顺利完成加速,甩开了古惑仔。
透过后视镜,古惑仔还在后面发力追赶。
但没过多久,天空乌云散开。古惑仔仿佛被抽走了灵魂一般,一头栽倒在地上。
凌宗夏总算松了一口气,改相借命,通常会因为天象、地理的变化而存在严格时限,时限一过,借来的命格就会消失。像古惑仔这种以自残破相为代价的借命,基本上一辈子也只能使用一次。残破了面相,几无复原的可能,命数从此也就走上了另外一条支线。
驾车行驶在沿海公路上,凌宗夏的手机突然响了。
他很讨厌有人给自己打即时电话,正因为如此,一旦有即时电话打进,一定是大事。
掏出手机,来电竟是马关胜。
“什么事。”接通后,他直言问道。
“小凌哥,不好了,老黄带他儿子从我这走了。”电话另外一头,马关胜十分着急。
“什么?不是让他再住一天吗?”
“是呀,昨晚还好好的,中午我去叫他吃饭,发现人没了。打电话也没接。”
“你立刻查看一下监控,看看他几点离开的,从哪个方向离开的……咳咳……”凌宗夏因为说话而牵动了肺腑的伤势,禁不住发出了一连串剧烈咳嗽。
“小凌哥你没事吧?”
“咳咳……我没事。然后,你再联系一下昨天他的那位女同事,问问她知不知道黄先生和孩子的去向。我现在……咳咳……马上回来了。”凌宗夏迅速的说着。
“好,好。”
通话结束,凌宗夏猛踩油门,加速行进。
半个小时后,他回到民宿,车刚停稳,吼腹之内忽然一阵剧烈抽搐,强忍许久的内伤还是发作了。他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洒满了面前的车前窗玻璃。
“希望,内脏没破。”
肾上腺素衰退,后背重创造成的剧痛再次卷土重来。
凌宗夏艰难的打开了车门,正好遇到迎出了马关胜。
马关胜看了一眼自己的车,又看了一眼脸色苍白、嘴角和肩头还挂着鲜血的凌宗夏,从未遇到过这等情形的他,当场被吓的不行。
“小凌哥,这,这是怎么搞的?要不要报警?要不要去医院?”他着急的问道。
“最迟三个小时,警察会找过来。马哥,帮我找一位主簿,应对一下此事。”凌宗夏气血虚弱,说话时的声音已经有所不稳。
主簿,古代官署掾吏,是主官的幕僚长。到了今日,则是咒相师公会安排在各地的善后专家,也即江湖俗tຊ称的“清道夫”。他们主要处理与咒相师有关的,不宜被公之于众的相关痕迹,同时还掌握着各类人脉、媒介资源,来协助咒相师化解一些世俗的麻烦。
“好好,我这就去。”马关胜有些慌了神,甚至都忘了搀扶一把凌宗夏,自顾自先一步跑回民宿去了。
凌宗夏只好扶着墙壁,一步一挨的走进民宿。这会儿午后刚过,民宿里住客们要么已经外出游玩,要么还在睡懒觉,一楼大厅里一片冷清。他坚持走进了与大厅贯通相连的青天间酒吧,在最角落的卡座上落座,随后掏出手机和罗盘,开始一通新的测算。
一杯加了泡腾片的水放在了面前。
波波波把她蓝色的头发在头顶扎了一个小辫,超大眼镜框后面的大眼睛是一种忧虑。
“哎,早知道我应该中午做手抓饼,让你中午之前赶回来。”她语气里充满了同情。
“可能,要出大事了……”凌宗夏神智有些迷离,所说之话也答非所问。
他拿起加了泡腾片的水,缓缓地一饮而尽,放下杯子的一瞬间,人也一头栽倒在桌子上,彻底昏迷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