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工作要做,就不喝了。”蓝发女孩淘气地朝凌宗夏挑了挑眉毛,没有相劝,回到室内后很快又送来苏打水。“波波波,别看她年纪小,她可在这里干了快十年了,元老呢。这几年要不是有她在,这民宿估计早让我干倒闭了。”马关胜把两瓶已经打开的啤酒拿到自己面前,三五口便喝光了一整瓶。“她的名字叫波波波?”凌宗夏有所诧异。“对啊,不过这肯定不是真名了。”马关胜打了一个嗝儿,“小凌哥下午去哪里了?”“我找到那孩子昨天晚上又见到血月的原因了。”凌宗夏说道。
凌宗夏归还了车钥匙。马关胜带他到了小花园里露天的一张小桌子处落了座,又往室内吧台比划了一下手势,示意那位蓝头发的女孩再送半打啤酒过来。
“黄先生呢?”凌宗夏先开口询问了道。
“下午刚吃了点东西,现在陪着孩子在房间里休息。”
“他的那位同事呢?”
“陪了一下午,刚走。”
蓝发女孩送来啤酒,在不用启瓶器的情况,娴熟的用两支啤酒的瓶口互相撬开了啤酒。
“请给我一杯苏打水,谢谢。”凌宗夏婉拒了啤酒。
“好嘞,稍等。不过这个天气喝啤酒很爽哎!”蓝发女孩露出了一个调皮的笑容。
“有工作要做,就不喝了。”
蓝发女孩淘气地朝凌宗夏挑了挑眉毛,没有相劝,回到室内后很快又送来苏打水。
“波波波,别看她年纪小,她可在这里干了快十年了,元老呢。这几年要不是有她在,这民宿估计早让我干倒闭了。”马关胜把两瓶已经打开的啤酒拿到自己面前,三五口便喝光了一整瓶。
“她的名字叫波波波?”凌宗夏有所诧异。
“对啊,不过这肯定不是真名了。”马关胜打了一个嗝儿,“小凌哥下午去哪里了?”
“我找到那孩子昨天晚上又见到血月的原因了。”凌宗夏说道。
“那,是什么原因呢?”马关胜一下子坐直了身子,感觉酒都醒了一半。
“从他家到昨天住院的医院,正好是一个九十度的直角路线,全程大约三公里。直角拐角位置,有一个市政施工工地,昨天晚上,有工人误打开了塔吊上的大射灯。从病房窗口角度望去,正好是大射灯的灯光传播途径与月亮交汇,大射灯的光被乌云改变了色温,所以让月亮看上去像红色的。”
“这种也算数吗?”
“算。就算咒相师实施干预,通常也会采取人工手段来伪造自然现象,当然,比起真正自然现象,它的影响量值相对会小很多。”
“这咋就这么巧了?
凌宗夏拿起苏打水,缓缓喝了一口,脸色依旧是波澜不惊的平静。
“这就是我最担心的地方。”他的平静,反而让这句话显得暗流涌动。
马关胜摸了一下嘴角啤酒沫,翘首以盼等着凌宗夏接下来的话。
“马哥,你应该知道咒相师是如何划分概率等级的吧?”凌宗夏问道。
正如同在庙宇里抽签,签面会有下下签、中下签、上上签一样,所有事件发生的概率,在咒相师的世界里同样有一个量值的划分。通常来说,事件发生概率到达百分之十五时,会被定义为“准”,比如恶相概率超过百分之十五,会称之为“准恶”亦或直接称为“恶”,是“相性”受到明显影响的起准点;而超过百分之二十八时,称之为“大恶”,超过百分之三十六时,称之为“极恶”。
一旦事件发生概率超过百分之五十,则会被冠以“终”字。此一等级不单意味着“终极”,更是代表着“终将要发生”的意思。
至于超过百分之五十以上的概率,几百年来,并无先人拟出统一的等级称谓,因为古往今来,发生这一概率的事件,十分罕见。
三相术概率学的哲学观——“一件必然要发生的事件,只要尚未发生,其概率就不该超过百分之五十”。若用语文逻辑来判断,这句话本该是一句说不通的病句,什么叫“必然要发生”,什么又叫“还没有发生”?
它的玄奥,正是在于时间、空间以及身为独立个体人类自身的变数。
“我从‘河洛’上大概读过这方面的帖子,按照三相概率的等级,黄家俊这两天发生的事,应该属于‘终恶相’了吧。”马关胜想了想后,回答了道,显然,他还没有意识到凌宗夏问话的关键所在。
“我和我父亲,还有我祖母、外祖母,加起来三代人,一共只经历过七次‘终’相的发生,其中有六次是咒相师为了干预某个事件,特意精心设计出来的。只有一次,是万千微量碰巧堆积在一起,形成的自然发生事件。”凌宗夏抛出了他的谜底。
马关胜怔了一下,刚想再打开一瓶瓶酒,这会儿又把瓶酒默默的放了下来。他吞咽了一口口水,顿时明白了眼下事件的严重性。
“小凌哥,老黄的事,难道是有人暗中设计?”他甚至感到有些后怕,要是这件事的背后真是人为的阴谋,那这阴谋肯定非常可怕。
他虽然刚接触咒相师的圈子不久,但在入门后所知悉的第一件要理,那就是动用咒相师人为的减低概率,相对来说是一件简单的事,相反,若是要人为的增加概率,则是需要付出极大代价,这代价不单单是人力物力财力,更是会波及到许多无辜人的命运。
“我说不准,只是以我经验来看,这个世界上有两种事件,单靠自然力量几乎很难实现。一种是概率极低的事件,最终还是发生了,一种是事件发生概率超过了百分之十五。好比说发生在黄家俊这孩子身上的事件,如果只是单纯的自然事件,在有限的时间空间之下要凑成这么多巧合的条件,其成功率只比中彩票头奖高一点点。”凌宗夏说道。
他暂时没有告诉马关胜,在此次事件里,真正让自己感到不安的,正是那个工地塔吊的大射灯。倒还不是因为那座塔吊的大射灯,造成了黄家俊当晚在医院特定楼层第二次看到血月。
真正可怕的,是塔吊所在的特定位置,正处于医院与黄家俊家的直角交汇处。那个角度里的大射灯,也能照到黄家俊的家。
换言之,哪怕当晚黄家俊没去医院,而是选择继续留在家里,在其十二楼家里的阳台与卧室窗口处,同样能看到“血月现象”。
要说这只是巧合,显然难有说服力。
“那,那现在怎么办?”马关胜坐直了身子。
“马哥,我其实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凌宗夏抬眼,直直地盯着马关胜,他的脸上还是老样子,情绪稳定,面容不动,但眼神却显出了一种冷酷的锐利,仿佛是在进行审问。
“你说。”
“我很好奇,为什么tຊ这次事件,你第一时间不是联系南澳本地的咒相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