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儿,两人之间又一阵静默。宋云蘅红着一张小脸,几乎是忘记了道谢,便提起裙摆小跑离开了院子里。独留阿淮一人愣在原地,不明就里。直至后知后觉,忽然意识到阿蘅些许是害羞,他才懊恼地挠了挠头,神情颇有些怅然若失。眼见她的背影,很快就消失在眼前。阿淮难免有些失落,低垂着眼沉默不语,饶是丫鬟迎杏从他眼前走过,也并未察觉。可迎杏却觉得稀奇,遂而停在他的跟前。头一次瞧见平日里不喜形于色的阿淮公子,竟然神色满是寂落,其周身隐隐散发一股攥人心弦的忧伤,让人不禁心生怜爱。
话说到这儿,两人之间又一阵静默。
宋云蘅红着一张小脸,几乎是忘记了道谢,便提起裙摆小跑离开了院子里。
独留阿淮一人愣在原地,不明就里。
直至后知后觉,忽然意识到阿蘅些许是害羞,他才懊恼地挠了挠头,神情颇有些怅然若失。
眼见她的背影,很快就消失在眼前。
阿淮难免有些失落,低垂着眼沉默不语,饶是丫鬟迎杏从他眼前走过,也并未察觉。
可迎杏却觉得稀奇,遂而停在他的跟前。
头一次瞧见平日里不喜形于色的阿淮公子,竟然神色满是寂落,其周身隐隐散发一股攥人心弦的忧伤,让人不禁心生怜爱。
“公子,你可是遇到难处了?”她问。
阿淮循声回过神来,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心里想到方才听说的月事,迎杏又是阿蘅的丫鬟,便朝她微微拱手,轻声问:“敢问迎杏姑娘可否告知在下,月事是何意?”
迎杏的脸一瞬间红到脖子根。
面上不知是惊讶还是羞赧,她垂下眼眸,目光略有些纠结地盯着脚上的绣鞋尖尖。
虽从未曾想过阿淮公子竟是困究于月事,可小脑瓜子一想,约莫是小姐将此事告诉他。
于是她面上有几分坚决,僵着身背对着他,压着心中的羞赧道:“公子,月事是女儿家每月至的葵水。”
“葵水……?”
阿淮顿时脸红了起来,像个熟透的柿子。
原来阿蘅说得月事,便是女子身的癸水,饶是他方才百般猜想,也不曾预想过是这等隐秘之事。
但为何癸水至,阿蘅却又腹痛不止呢?
难道这也就是为何柳姑姑特意叮嘱他“注意节制”的缘由吗?
阿淮微微一愣,如墨的眼眸明显有些失神。
直至迎杏几声轻轻叫唤后,他才回过神来,眼眸又蕴起了一抹期冀,遂又出声再问道:“迎杏姑娘,那可有办法缓解腹痛?”
“缓解腹痛的办法?”
迎杏下意识地挠挠头,心里却替小姐高兴,阿淮公子目前虽然失忆,但若能上门为婿,也不为是一桩好事。
虽然小姐不愿,但现下两人的关系渐渐升温,那她也不妨撮合一番。
迎杏眼神直愣愣地看着他,神色认真道:“公子,蘅小姐她今日来了月事,身子约莫不爽利。”
“莫不如,你替小姐煮一碗红糖酒酿蛋?”
“红糖酒酿蛋?”
阿淮眉头蹙了蹙,心里却是拿不定主意,摇头否定道:
“可我……不会做……”
虽然不会做但可以学,迎杏静默了片刻,心口却有些微微发堵,看着阿淮微微叹了口气:
“那这样吧,你且随我来,我来教你做。”说完便不待对方回应,便自顾往厨房的方向而去。
而阿淮却不知为何。
他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可刚一进入厨房,却看见柳青娘正端着一个托盘准备离开,于是礼貌地冲她打招呼道:
“姑姑。”
柳青娘闻声一抬眸,却看见阿淮面带绯色,而他像有什么紧事般跟随在迎杏的身后,像个师傅领着徒弟,便随口一问:
“淮小子,你来厨房做什么?”
阿淮心中有些羞赧,思及自己来厨房的目的,声音略扭捏道:“姑姑,我……我……”。
可话到嘴边却咽了回去,硬生生被走在前边的迎杏利落地抢答,她面上颇为认真道:“姑姑,阿淮公子同杏儿说,他想替小姐做一碗红糖酒酿蛋。”
柳青娘面上有些讶然,却也没说什么反话,只冲二人丟下一句话。
“晚膳给你们留灶台上了,你们俩自便啊。”说完便不疾不徐地离开厨房。
目送柳青娘退出了厨房,迎杏眼神亮了亮,便将灶台上的膳食端了过来。
她笑吟吟问:“公子,可先用饭?”
“我不饿。”
阿淮摇了摇头拒绝,骤然见她馋的咽口水,唇角绽了一抹清浅的笑容,“你吃吧。”
迎杏极合心意点点头,嘴角咧了咧。
很快她拿起一双竹筷,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才没过一会儿,忽而想起要教他做红糖酒酿蛋,吐字清晰道:
“阿淮公子,你先从橱柜里头将红糖,酒酿,还有鸡蛋等三样食材拿出来。紧接着,你在锅中放入一大碗清水,待水沸腾之时,倒入打散的鸡蛋……”
“……”
阿淮依言,面色极为严肃地按步骤操作,虽然过程有一点曲折,但对于他这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公子哥儿。
最终还是做成了一碗红糖酒酿蛋。
许是心里尤为兴奋,阿淮捧着手中的瓷碗,脚步略有些轻快地走到宋云蘅的房门前,叩了叩门问:
“阿蘅,你在吗?”
“在。”
宋云蘅惊讶,思及姨母离开时的话中深意,转瞬间又放下手中的茶杯,朝房门口大喊道:
“房门未落锁,请进。”
话音刚落完,随着“吱嘎”一声轻响响起,阿淮长臂一伸,便轻推开了一扇竹门,缓缓地进入屋内。
看到眼前的女人杏眼桃腮,美目盼兮。
阿淮面上露出一抹笑,像憨笑又似真诚,随即将手中的瓷碗捧到了宋云蘅的眼前,声音略带几分讨好:
“阿蘅,给你喝。”
宋云蘅轻轻地蹙眉,目光落在瓷碗里面,见一碗黑乎乎的汤上飘浮着酒酿和水煮蛋,心里多半是猜想地问:
“这……这可是红糖酒酿蛋?”
阿淮骄傲点了点头,“是红糖酒酿蛋。”
忽见她面色讶然,复又将瓷碗递了她的眼前,语气略生硬:“这对身体好,你喝。”
宋云蘅一听这话,心里颇为感动不已。
料想阿淮定不会做,但对方确实亲手做了,宋云蘅心里极为愉悦,她嘴角微弯了弯,伸手便将瓷碗接了过来,嗓音软了几分:
“谢谢。”
阿淮面上有些羞涩,看见宋云蘅未曾入口,他心里一急,话音催促:
“阿蘅,快趁热喝,再不喝都快凉了。”
宋云蘅忍不住弯了弯唇,继而微微仰着头,将瓷碗中的红糖酒酿全部喝完,她腹肚中一时热意满满,忽然打个嗝:
“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