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有野菜要炒,你们俩在这儿聊吧。”说完,她便端上放满了摘好菜的竹筐,脚步不疾不徐地进入厨房。转瞬之间,看见姨母背影消失在视线中。宋云蘅小脸忽而一红,正准备同阿淮说声“我走了”,却不料被他一把紧紧攥住手腕,随之而来是一声温润又含着担忧的声音,从她的头顶上响起。“阿蘅,你可还腹痛?”“没。”宋云蘅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忙摇了摇头,朝着他面红耳赤道:“我已经好了。”阿淮却不信她的话。
柳青娘面上讶然,抬眸打量了她一眼。
见她刚睡醒,面上一副憨态可掬的模样,不由扑哧一笑,屈指在她额头上轻戳了一下,忍俊不禁道:
“你个小馋猫,姨母晓得你不爱吃绿叶野菜,我早就给你炖了一锅香喷喷的参鸡汤。”
“啊……?!”
宋云蘅大吃一惊,忽而一屁股跌坐在地上,面色一阵红又一阵白,嘴里喃喃自语:
“唉!”
“看来我还是逃不了这些补身汤……”
“怎么不想喝参鸡汤?”柳青娘斜睨了她一眼,语气凌凌又问。
听这话入耳,宋云蘅不自觉缩着脖颈。
姨母冷着脸的时候格外吓人,她可惹不起,只好退而求其次。
顶着一张极为无辜的小脸,她努了努嘴唇,手脚利索地从地上爬起身,拍了拍臀腿,将衣裙上的泥巴清理下去,直至裙上看不见脏东西才转移话题,面色一本正经问:
“姨母,我们已经在邙山中找到了长生草,爹爹的伤药已经有了这一种稀奇的仙草药,现下已是万事俱备。”
“那这长生草,又该由何人送回去?”
柳青娘轻蹙了蹙眉,却没有直接回答她。
长生草这等重要之物,乃世间少有的仙草,对宋谦大哥身上的伤势有非常好的益处,切不可因回程而出现差错。
可若让旁人来送,她心里却放不下心。
若是长生草在路途中,丟了或是损坏了,这于他们而言,是最难最不能接受的结果。
柳青娘略一迟疑,目光落在宋云蘅脸上,迎上了她一双纯粹明亮的杏眸,微抿了抿唇道:
“阿蘅,你也知长生草于你父亲极重要,但若是我寻人将其送回云州,路上也许会遇上一些难以预料的事情。”
“思来想去,倒不如我携仙草回云州。”
“而且我的医术堪堪有余,自是不在话下,宋谦大哥若有我的从旁协助,相信他很快就会恢复。”
这一番实话入耳,宋云蘅颇为感动。
虽然她也想早些回云州,但自己不太会医术,即便亲自回去了,也是从旁打打气而已,倒不如在邙山这边等结果。
若是寻到的长生草,无法救治爹爹的伤势,那她也只能另作他法。
宋云蘅眼眶微微泛红,望着柳青娘。
她心中有很多话,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只好扑到了柳青娘的怀中,用脸蹭了蹭她手中的薄茧,嗓音软软:
“姨母,阿蘅听你的。”
柳青娘心感宽慰,轻轻抚着她乌黑的发鬓,视线却望向不远处群山的层峦叠嶂,声音极为淡淡,像似低语又似在保证:
“阿蘅,姨母定会还给你一个完好的爹爹。”
“嗯。”
宋云蘅抬眸望向她,“我信您。
柳青娘眼眸一弯,宛如一阵阵绵绵的柔风,抚平了对方心头上的隐隐担忧。
恰在这时,随着竹门“吱呀”一声轻响。
阿淮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忽而看见宋云蘅同柳姑姑围坐在一块摘菜,他不自觉弯了弯唇,抬起脚便往前边走了过去,撩起衣袖便问道:
“阿蘅,姑姑,可需要在下来帮忙?”
宋云蘅心中颤了颤,她瞪大双眸看着阿淮,见他满面春风,约莫已经补完昨夜的觉。
思及昨夜里的折腾,她面上有些不好意思,声音嗫糯道:
“你……你怎么……过来了?”
“想出来走走。”
阿淮微微抬眸,用温柔地眼神凝视眼前女人,而心下却渐生出了一股心满意足之意。
骤然看见对视的两人目光缠绵悱恻。
柳青娘不由捂着嘴唇,她清清嗓“咳”了一声,偏过头望向不远处的阿淮,询问道:
“淮小子,今后你作何打算?”
顿感莫名其妙,但对方这样问也并非突然,阿淮眉头微微皱起,冲着她言辞恳切道:
“柳姑姑,在下心里觉得此处竹屋甚好,山青水绿,挺适合我在这儿修养身体。”
直白又坦诚的话入耳,柳青娘了然。
她心里不由轻轻叹息,面上却分毫不显道:“淮tຊ小子,既然你觉得竹屋这儿甚好,那便继续留在这里养伤吧。”
“我还有野菜要炒,你们俩在这儿聊吧。”说完,她便端上放满了摘好菜的竹筐,脚步不疾不徐地进入厨房。
转瞬之间,看见姨母背影消失在视线中。
宋云蘅小脸忽而一红,正准备同阿淮说声“我走了”,却不料被他一把紧紧攥住手腕,随之而来是一声温润又含着担忧的声音,从她的头顶上响起。
“阿蘅,你可还腹痛?”
“没。”
宋云蘅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忙摇了摇头,朝着他面红耳赤道:“我已经好了。”
阿淮却不信她的话。
隐隐约约地从空气中嗅到了一丝丝血腥味,他忽而俊眉一蹙,心下裹着淡淡地忧愁,语气略显狐疑:“是吗?”
“那我却为何闻到你身上有血腥味?”
“你可是受了皮外伤?”
“你快告诉我。”说着,他大步走到她跟前,双手攥着她的肩膀,语气尤为着急。
宋云蘅心里却一团乱麻。
她不自觉绞了绞手指,更恨不得没长耳朵,方才听到他的问话,只觉得心里很是尴。
她一个女子,又要如何同他解释?
血腥味是因为她来了月事,而非受皮外伤,可阿淮却以为她……
宋云蘅微低下头,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她心里想着要同他解释清楚,但说出口的声音却越来越小,细若蚊蝇:
“不是……”
“阿淮,其实……我不是受了皮外伤,而是来了月事。”
“月事?”
阿淮一听,他眉宇间的褶皱又深了一些,语气有些不明所以:
“这又是什么伤口……?”
被莫名戳中了笑点,宋云蘅却颇感无奈,脸颊上又泛起一抹红晕,憋着笑看一脸面色茫然阿淮,含糊不清地解释:
“嗯……应当……就是……女子所独有的伤!”
阿淮似懂非懂的点头。
虽然他不知女子所独有的伤口,但既然是她身上流着血,就得细致入微地养好伤口,随即对她关心道:
“阿蘅,那你可得好好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