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妩昂头挺胸嬉笑道“那是,我是谁呀,一家之主总得有点本事不是。”她又左右摇晃着小脑瓜,神神秘秘的朝宋珍珠道“这样一幅在京都至少三四百两银,我绣的图小,等之后弟弟们能上学堂了,我绣大件些的山水更值钱。所以姑姑不用多想,咱们好好过日子。我定会好好教导花儿妹妹的。”宋珍珠已经被她的搞怪彻底逗乐了,笑呵呵的看着她。“好,姑姑以后不瞎想了,都听咱家最本事的家主的。”说完看看绣品,宋珍珠想想又有些担忧“绣图费眼又伤神,妩姐儿可不能熬。该休息就休息,你现在还小,年龄大了才知道厉害。”。
宋花儿因为常年做活,双手粗糙还十分僵硬,如今日日都是仔细养护着。才刚开始学刺绣也不大讲究,宋妩只让她把绣线劈成两股,练手够用就行。
两姐妹拿着自己的绣绷子,齐齐坐在窗前的罗汉榻上,手中动作整齐规范的在布帛上,穿针引线间灵活穿梭着。
安排两人练上,宋妩才缓步走到自己的绣架前,坐下后就闭眼让自己慢慢静下心。
再睁开眼,看向自己的绣图,图中黑红九条婀娜多姿的锦鲤,游曳在莲叶下。鱼身饱满修长,层叠有序的鱼鳞上,隐隐闪烁着银白亮光。矫健的悠游姿态,显得活泼又灵动。
游动的鱼群下方,几处水草迎着水流微微晃动。水面上,大片绿叶衬托着三五朵荷花,那渐变的红白色花瓣薄如蝉翼,点点金黄蕊心半掩其中,显得愈发的娇艳欲滴栩栩如生。
如今不像在现代有安静的工作室,有大把的时间静心绣图。
这幅九鲤鱼戏图大半都是在空间里完成的,平时关上房门进空间方便,现在要教导两妹妹,她也就规规矩矩做活。花费了半年多的时间,今日只须在鳞片部分添上隐隐显现的银亮光泽,这幅绣品就算完工了。
这是细活,她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抬tຊ手拿出劈好的细丝穿针引线,如行云流水般针起针落。
屋里静谧无声,三人各坐一方低着头做活,手中细针起起落落间,时间在不知不觉的缓缓流逝去。
宋妩收针时才发现绵绵两人不知何时,已悄声离开。罗汉榻的炕几上方整齐摆着她们练手的绣绷子。她起身扭动,因久坐变得僵硬的脖颈、腰背慢慢缓过劲,随手卸下绣图,仔细用细绵包裹收入柜中。
门外适时传来轻叩声“妩姐儿,该让眼睛歇歇了。已经一个多时辰,小心伤眼。”宋珍珠轻柔的声音响起。
“姑姑进来,已经收针了。”
宋妩开了门,接过姑姑手里适温的枸杞菊花茶。她早习惯了做绣活时,王嬷嬷到点便会督促叫停,再端来备好菊花、枸杞、决明子等明目茶。
宋珍珠随后走到榻边,拿起炕几上宋花儿的绣绷细细观看。“妩姐儿多谢你了,受累教导花儿。我::”
宋妩摆摆手“姑姑不用客套,反正都要教绵绵的,多一个两个的并无区别,她们姐俩做个伴更好学。”喝了一大口明目茶,今儿嬷嬷蜂蜜又有意少放了呀。
宋妩道“花儿妹妹性子静,学得快。只要用心学,日后也有一技傍身。”不能学她娘,这话她没说出口。
前几天教宋绵的时候,她不经意间见到宋花儿眼中的希翼憧憬,心软半分便开口让花儿一并学上。
“花儿妹妹那双手要持久养护下去,否则之后绣线都劈不成。姑姑也注意些,夜里厚厚的抹上绵羊油,再套上我给的那双手套。平日还要学描图,也别做粗活先把手养回来。无事就一起带着弟弟们玩闹。等春日花开草绿,多带她去田间地头走一走,性子还是得改改,灵动些,心胸开阔往后做的绣活才显大气。”
宋花儿的状态很不好,常常一副低头埋胸,默默不语的木楞样子。十岁的小姑娘身上不透一丝鲜活,看着让人心酸。
宋珍珠想到女儿那双起茧的手也是心酸不已,“花儿的手还用泡醋水吗?嬷嬷修了茧子之后就没再泡了”
“不用”宋妩忙摆手,“泡醋水只是软化后好处理手上的茧子,不能常泡。怕手上皮肤变得干涩。只照我刚说的养就行。”
“好,姑姑记住了”说完,她从腰间接下来一个小布兜,递给宋妩说道“这里面是田家要来的银钱,我留了三十两花用。还有这一百五十两妩姐儿收着。花儿学绣活要用到的花费,你从这边取用。还有我们娘俩的花费,总不能让妩姐儿养着。”
她虽长期身处逆境,为人处事还是坚守着自己的底线。
“姑姑,这话咱们只提这一次。这银钱我帮姑姑收着,姑姑安心住下。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家中活也不少,姑姑不必日日觉得亏欠。爹爹若还在,姑姑回家他定也是欢喜的。”
她拉过宋珍珠的手,大手对着小手“你看,我还太小。身边有长辈,处事才有底气。姑姑全当疼我和弟弟妹妹,帮衬着一起照护弟弟妹妹们长大。”
宋妩努力眨巴着圆溜溜的大眼睛,极力表现出一副老实诚恳的搞怪模样。
“姑姑你要信妩姐儿说的真心话,半点不带虚的。这些银钱我收着更安全些,就先替花儿妹妹攒着,以后去京都看看,再努力多攒点姑姑也买房子,嘻嘻::光想就很美好不是。”她的空间那就是安全的保险库。
想了想,这些话似乎散不去宋珍珠的不安,她又打开柜子取出绣品,在宋珍珠面前缓缓打开。
莲叶上仿佛要落下的露珠,和那隐约摆动的鱼尾,好一幅流光溢彩的鲜活绣图,把宋珍珠看得久久不能回神“呃::妩姐儿这::这是你绣的?怎会如此鲜活似真。好美啊!”
宋妩昂头挺胸嬉笑道“那是,我是谁呀,一家之主总得有点本事不是。”
她又左右摇晃着小脑瓜,神神秘秘的朝宋珍珠道“这样一幅在京都至少三四百两银,我绣的图小,等之后弟弟们能上学堂了,我绣大件些的山水更值钱。所以姑姑不用多想,咱们好好过日子。我定会好好教导花儿妹妹的。”
宋珍珠已经被她的搞怪彻底逗乐了,笑呵呵的看着她。
“好,姑姑以后不瞎想了,都听咱家最本事的家主的。”说完看看绣品,宋珍珠想想又有些担忧“绣图费眼又伤神,妩姐儿可不能熬。该休息就休息,你现在还小,年龄大了才知道厉害。”。
“嗯,妩儿晓得轻重,闲暇绣上几针。大件些的绣上一两图免得手生,余的时间绣些自己喜爱的,不做赶工的活。”眼睛多重要啊,她可不想戴眼镜。
再说她空间的绣品柜里,各种大大小小的花草、鱼鸟、山水人物图。还收藏着许多奶奶的绣活,那可是大师级的作品,卖是不可能卖的想想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