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哒一声,安全带系好。贺昭临偏头看了看车窗外攥紧拳头的黑小伙,微眯起眸子,“他有在学校里骚扰过你吗?”“没有。”鹿晚回答地斩钉截铁。吴远是体育老师,工作上跟她没什么交集,即使偶尔有些示好的小表示也都被她直接拒绝掉了,毕竟是老师,吴远还是有分寸的,算不上难缠。“嗯,”眼中忧色褪去,贺昭临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如果以后有一定要告诉我,别忍着。”车子重新启动,经过吴远后才加快了速度。窗外天色阴沉昏暗,音响里飘出温柔低缓的英文歌。
看见来人,吴远皱起眉头,满是敌意,“贺医生?你怎么又来了?”
贺昭临视线从他身上轻轻扫过,自然地接过鹿晚手里的带饭包,“接我家小晚下班。”
声音很淡,透着对莽撞年轻人的冷漠。
“你家小晚?”吴远一愣,呆头呆脑的。
贺昭临没再理会,轻揽着鹿晚的肩膀把人送进副驾驶。
车门关上,隔绝了凉意。
吴远还站在原地,紧盯着车里的两人,杂乱浓密的眉毛拧在一起。
贺昭临没急着开车,反而慢悠悠地凑近鹿晚,伸手拉出她身侧的安全带。
男人的脸近在咫尺,温热的呼吸连带着他身上的淡香喷洒在脸颊。
“这鞋是不是不防滑?以后雨雪天别穿。”
鹿晚红着脸点点头,“嗯,知道了。”
咔哒一声,安全带系好。
贺昭临偏头看了看车窗外攥紧拳头的黑小伙,微眯起眸子,“他有在学校里骚扰过你吗?”
“没有。”鹿晚回答地斩钉截铁。
吴远是体育老师,工作上跟她没什么交集,即使偶尔有些示好的小表示也都被她直接拒绝掉了,毕竟是老师,吴远还是有分寸的,算不上难缠。
“嗯,”眼中忧色褪去,贺昭临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如果以后有一定要告诉我,别忍着。”
车子重新启动,经过吴远后才加快了速度。
窗外天色阴沉昏暗,音响里飘出温柔低缓的英文歌。
贺昭临还穿着外公的衬衣和夹克,可能是用不惯外公的旧刮胡刀,下巴上残留了点胡茬。
今天的贺医生是沧桑熟男look。
成熟又可靠的气质,很像末日电影里带领一队人活到最后的领导者。
鹿晚低头看了眼自已包包上的哆啦A梦挂件,感觉有点幼稚,用手盖住后,随口寒暄道:“今天工作顺利吗?”
对方开着车,淡然地点点头,“还好,只是有个患心脏病的九十岁老人想拔牙,让我有点头疼。”
“那你怎么解决的?”
“趁老人打盹犯迷糊的时候,联合他儿子哄他说拔完了。”
鹿晚笑出声,“能遇到你这样有耐心的医生真是病人的福气。”
男人弯弯唇,“小鹿老师也一样,做你的学生很幸运。”
听了此话,绘画比赛的事突然涌进脑海,鹿晚垂下眸子,语气满是沮丧,“可我只是个小小的美术老师,实在没什么能量,面对不公平的事情也没办法帮助自已的学生。”
顿时,贺昭临收起唇角的笑意,将车子缓缓停靠在路边,侧头看向她。
像个怀疑女儿在学校被霸凌的老父亲,严肃中带着点小心翼翼,“学校里发生什么了?”
原本鹿晚也只是顺着话题发发牢骚,不曾想对方这般重视。
她本能地不敢怠慢,坐直了身子。
“我有一个学生,她有耳疾,父母为了给她治病没钱再给她报课外班了,可她特别有绘画天分,我想推荐她去参加区里的比赛,有很大机会拿到奖金,成为画室老师的学生。”
“但是呢?”贺昭临问道。
“但是名额给了另外一个学生。”
鹿晚微低下头,犹豫了几秒,还是袒露了心里的话,“那个学生的水平不足以代表学校参赛,可他家里对学校有助力,所以……我觉得很不公平,可我又不知道自已还能做什么。”
车内安静了片刻,贺昭临轻声开口,“比较无奈的是,这个世界很难有绝对的公平。”
他的语气很平静,不是宽慰,也不是说教,如同在感叹深秋的气温越来越低这种必然的事情,很容易接受。
“嗯,我知道。”鹿晚的头压得更低了。
从身边传来的声音低沉磁性,像有种魔力,让人不自觉地听进心里,“人都说上天为你关上一扇门,就一定会为你打开一扇窗,你的学生有耳疾,但有很强的绘画天赋,或许小鹿老师就是帮她开窗的那个人。”
“我?”鹿晚猛地抬起头,大眼睛睁得溜圆。
贺昭临直直地对上她的眸子,“人生就像一棵大树,不能参加比赛只是失去了一片叶子,可前方还有整片春天等着她,条条大路通罗马,小鹿老师一定有能力为她的春天浇灌出第一朵花的,对吗?”
男人眉眼微弯,声音轻柔,黑瞳明亮的像是撒了一把碎星。
窗外的行人缩着脖子脚步匆匆,然而车里的温度一路暖到鹿晚心尖。
温柔是种伟大的力量。
心里某些不确定的东西瞬间变得坚定了。
她粲然一笑,笃定道:“嗯,我会帮她的,用我的方式。”
突然,手机响起了提示音。
是周夜璃发来的微信。
【小晚小晚!紧急情况,我哥好像谈恋爱了!速来老地方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