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这关,是躲不过去了。于是众人纷纷开口,表示愿意捐款赈灾。姜澜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些人,平日里作威作福,欺压百姓,如今到了这个时候,才知道害怕了。不过,姜澜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薛庄主,您看……”姜澜将目光转向一直沉默不语的薛伯安。薛伯安是个人精,从一开始就一言不发,只顾着喝酒吃菜,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殿下说笑了,草民不过一介商人,哪比得上各位大人家财万贯。”薛伯安放下酒杯,脸上是皮笑肉不笑。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不知道姜澜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姜澜环视众人一眼,缓缓说道:“本宫此次微服私访,发现邑河县百姓生活困苦,许多人甚至连饭都吃不饱。”
“本宫听说,在座的各位,都是邑河县的士绅官贾,家财万贯。”
“所以,本宫希望各位能够慷慨解囊,捐献一些银两,用来赈济灾民;若是不愿捐赠,倒也简单,将各自拖欠的国库银子还上便可。”
左右都要拿出银子来。
姜澜话音刚落,整个宴会厅顿时鸦雀无声。
这些年来,他们这些人仗着自己有钱有势,在邑河县横行霸道,欺压百姓,无恶不作。
他们赚的每一分钱,都是沾满了百姓的血汗。
如今,姜澜竟然让他们把这些不义之财拿出来赈济灾民,这简直就是要了他们的命啊!
一时间,所有人都沉默了,没有人敢第一个站出来表态。
殿下的乐伶还在咿咿呀呀地唱着邑河特有的戏曲,显得此刻的沉寂如此怪异。
姜澜见状,也不着急,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她的目光,仿佛一把锋利的刀子。
终于,有人忍不住了。
“公主殿下,下官……下官家中并不富裕,恐怕……”
说话的是一个身材瘦小,尖嘴猴腮的男子。
他是邑河县的一个粮商,名叫李嗣。
李嗣平日里,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囤积居奇,哄抬粮价,赚取百姓的救命钱。
如今,姜澜让他捐钱赈灾,他自然是不愿意的。
姜澜闻言,淡淡一笑,说道:“李老板,本宫听说,你前些日子刚刚从外地购进了一批粮食,不知道可有此事啊?”
李嗣闻言,脸色顿时一变,支支吾吾地说道:“这……这……”
“怎么?李老板是不愿意说吗?”姜澜语气一冷。
“草民岂、岂敢……”李嗣吓得冷汗直流,“下官……下官的确是购进了一批粮食,不过……”
“不过什么?”姜澜步步紧逼。
“不过……不过这批粮食,下官已经……已经卖出去了。”李嗣硬着头皮说道,不敢看她的眼睛。
“哦?是吗?”姜澜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那本宫怎么听说,这批粮食,现在还堆积在你城郊的粮仓里,正待来年饥荒时高价卖出呢?”
朝廷向来对饥荒时恶意调高粮价、高价卖粮的行为深恶痛绝,自先帝时便有制:若有此犯,家产一律充公。
李嗣闻言,顿时哑口无言。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姜澜竟然连这件事都知道。
“李老板,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姜澜冷冷地看着他。
李嗣知道,自己今天是躲不过去了。
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高冠也歪歪扭扭,哭丧着脸说道:“殿下饶命啊!下官知错了!下官愿意捐出家产,赈济灾民!”
姜澜见状,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很好,李老板快快请起。”
说完,她便不再理会李嗣,转而看向其他人。
“还有谁,愿意为邑河县的百姓尽一份绵薄之力呢?”
姜澜的目光,在众人身上缓缓扫过,每到一处,都让那些官员们心头一颤。
今天这关,是躲不过去了。
于是众人纷纷开口,表示愿意捐款赈灾。
姜澜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这些人,平日里作威作福,欺压百姓,如今到了这个时候,才知道害怕了。
不过,姜澜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薛庄主,您看……”姜澜将目光转向一直沉默不语的薛伯安。
薛伯安是个人精,从一开始就一言不发,只顾着喝酒吃菜,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殿下说笑了,草民不过一介商人,哪比得上各位大人家财万贯。”薛伯安放下酒杯,脸上是皮笑肉不笑。
“哦?是吗?”姜澜微微眯起凤眸睨他片刻:“本宫可是听说,薛庄主富可敌国,连宫里的娘娘们都经常派人到仁义庄采买呢?”
“公主殿下说笑了,草民不过是赚点辛苦钱罢了。”薛伯安依旧不慌不忙。
姜澜不言,盯着他瞧了片刻。
“薛庄主看来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啊!”姜澜语气依然没什么起伏,可是话中威胁却令在场之人都不禁捏把汗。
“殿下言重了,草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薛伯安依旧面不改色。
“好,很好。”姜澜语气已经没了笑意,“既然薛庄主如此不识抬举,那就别怪本宫不客气了。”
“来人,给本宫查封仁义庄,所有财产充公!”
“是!”
姜澜一声令下,门外立刻冲进来一群侍卫,将薛伯安团团围住。
薛伯安脸色终于变了,他万万没想到,姜澜竟然真的敢对他动手。
“殿下这是何意?草民犯了什么罪,要如此对待草民?”
“勾结朝中官员,囤积居奇,哄抬物价,欺压百姓,逼良为娼。”姜澜冷冷地看着他:“不知道这些罪名可够?”
“你……你血口喷人!”薛伯安怒道。
姜澜并不搭理他,冷哼一声,“来人,给本宫拿下!”
“是!”
甲胄侍卫们一拥而上,将薛伯安五花大绑,男子惊慌地大喊大叫起来。
姜澜充耳不闻,只是冷冷地看着他,眼中满是厌恶和不屑。
“带走!”
薛伯安被侍卫们拖了下去,飞来楼顿时一片寂静。
在场的官员们都吓得瑟瑟发抖,谁也不敢再言语半句。
他们终于明白,姜澜这次来邑河县,可不是来游山玩水的,而是来动真格的!
姜澜环视众人,冷冷地说道:“今日之事,本宫希望各位引以为戒,好自为之。”
“否则,薛伯安就是你们的下场。”
众人闻言,连忙点头称是,心中却都在暗暗叫苦。
宴会结束后,姜澜命人将所有官员捐献的银两,全部用来赈济灾民。如此一来,拖欠的库银也还上了。
一时间,邑河县百姓无不称颂姜澜的恩德。
姜澜还是对薛伯安手下留情了。
他背后是八皇子,现在动不了他。不过,这笔账迟早会跟他算的。。
来日方长。
在邑河县待了几日,姜澜便带着追缴回来的欠款启程返回盛京。
河道蜿蜒,两岸芦苇荡漾,几只水鸟扑棱着翅膀掠过水面,惊起一圈圈涟漪。
姜澜坐在船舱里,面色平寂。外头本是和风细雨的江南水乡,不知怎的,转瞬间就乌云密布,狂风大作起来。
“殿下,这天怕是要变了,咱们得赶紧找个避风的地方。”随行的侍卫说道。
姜澜撩开帘子,望了望远处黑压压的云,沉吟道:“先靠岸,找个避风的港口。”
突然,一阵破空声传来,数支羽箭从芦苇丛中射出,直奔乌篷船而来。姜澜侧身躲闪,利箭却擦着她的脸颊飞过,在她白皙的脸上留下一道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