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慌乱地放开了手中细瘦的手腕,张了张口想要解释:“抱歉,我……”话音未落,脸部一阵剧痛。祁楧失控地瞪着发红的双眼,无论是咯咯作响的牙关还是紧绷的手臂,都让他看起来更像野生兽类而非文明时代的人。“她说她很痛,你没有听到吗?”声音像是从胸腔的破口中释放而出,他大口地喘着气,对于这个第一次见面的男人却愤怒得像是满腔仇恨。楚晏礼也不甘示弱地回敬了一拳。他拽着那头卷曲毛发的手臂泛出苍白的青色,大大小小的疤痕在皮肉下不甘蛰伏地刺痛着。
楚晏礼缄默地伏低身体,身体还没适应过来,手指难以弯曲,只能死死攥住自己的胸口。
按原本的年龄来说,他已经有三十二岁了,作为一个音乐人,他已经算是年轻有为。
但作为一个男人,一个恋人,他已经迈入了应该成熟的年纪。
岁月并未吹白他的双鬓,他的大好年华正在眼前,身侧的爱人爱他如生命,音乐事业也一路攀高。
原本应该是这样的。
原本他该走上的路,是无尽光明的。
但是,人生总有但是。
他的人生顺利太久,久到足以让他得意忘形,让他随意重伤身旁人而丝毫不愧疚。
于是,上天夺走了他的一切,并乐得看他一副颓靡的模样。
窗户外面涌动着雨雾一样的东西,所有视线都被遮蔽在内。
无人的街道积攒出灰尘、虫子、跟乌鸦,晚归的倦鸟咬着落叶飞过房顶,一声鸣叫孤寂又寂寥。
因为更加美丽又足够狠心的其他鸟类占据了它的归巢,还占据了它的至宝。
“澜澜,你在说什么啊?”楚晏礼挤出难看的笑容,依然抓着她的手腕。
他的脸仿佛被切割成了无数的碎片,一部分在强颜欢笑,一部分又像是死寂的水。
奇怪的情绪杂糅在他的脸上,让那张俊逸非凡的面容显得凶戾又可怖。
“分手这种话不能乱说的,澜澜,这不是你告诉我的吗?”
声音仿佛是从喉咙被扯裂的破口中吐出的。
宋星澜却丝毫不惧,皱着眉想将他甩开,
但楚晏礼攥得太紧,她无济于事的挣扎只是让他的神色更加凶狠了一些。
“楚晏礼……”
宋星澜咬了咬牙,表情变得痛苦起来:“你抓痛我了。”
楚晏礼一怔。
随后,他慌乱地放开了手中细瘦的手腕,张了张口想要解释:“抱歉,我……”
话音未落,脸部一阵剧痛。
祁楧失控地瞪着发红的双眼,无论是咯咯作响的牙关还是紧绷的手臂,都让他看起来更像野生兽类而非文明时代的人。
“她说她很痛,你没有听到吗?”
声音像是从胸腔的破口中释放而出,他大口地喘着气,对于这个第一次见面的男人却愤怒得像是满腔仇恨。
楚晏礼也不甘示弱地回敬了一拳。
他拽着那头卷曲毛发的手臂泛出苍白的青色,大大小小的疤痕在皮肉下不甘蛰伏地刺痛着。
也许是这个特殊环境唤起了房屋魂灵中的哀嚎,让对面的年轻人忍不住发笑。
楚晏礼咬牙吐出一口血沫,嘴角上血腥味依然留存着。
他像是扔一块垃圾一样把手里看起来瘦弱的男人扔在地上,对方瞬间拉开了距离。
他全是锈味的嘴里呵出口白气,冻碎的黏膜血块又顺着喉管原样流回去,但自己并不在意。
“楚晏礼,停下。”
打完一通电话的宋星澜堂而皇之地站在了两人之间,而刚才还像是野兽一样搏斗的男人瞬间熄灭了气焰。
祁楧率先收手,捂着自己震痛的手臂走到了宋星澜的生病,被她担忧地注视着脸颊。
除了刚开始那一拳以外,他并没有占到便宜,自然伤得更重。
楚晏礼却被这样的一幕刺痛了。
他也受了伤,可宋星澜并没有看向他一眼。
“你既然想留,那就留在这里吧。”
他刚想开口就被打断,对上宋星澜冷淡的眼睛时,不知为何,他突然心慌了起来。
“澜澜,我没有想动手……”
“这些话,你留着跟警察说,我不想听。”
说完,她就将祁楧扶起,带回了房间。
楚晏礼瞬间瞪大了眼睛。
警察?她是什么意思?
……
直到一阵警笛声在楼下响起,他被拷上了手铐带走。
但他仍然没有反应过来。
宋星澜也跟随着一起下楼,目光却直接略过了他。
她以私闯民宅、寻衅滋事的名义报了警。
楚晏礼看着她平静的侧脸,体会到了什么叫做肝肠寸断。
马路上,不间断的车流略过了他。
他忽然挣扎起来,直直迎着高速疾驰的车辆撞上去。
这不对,一切都不对,他的澜澜怎么会是现在的样子。
她怎么会不要他了……
面对着迎面而来的车辆,楚晏礼双眼通红,脸上浮现出狰狞的笑容。
他一定要更正这一切!
“砰——”
急刹停止的汽车下,一具躯体落满了血花躺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