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洛倾心底刺痛一瞬,敛下眼眸。有什么改变了,可两人却彼此默契的没有提起。另一边,琴韵斋。阮宁嫣将桌上的茶盏掀翻在地,毫无形象地质问着回话的小丫头:“你说什么!”温祁年之前不会这样对她,他从来只要听说她受伤,每次都会丢下一切赶到她身边。阮宁嫣娇柔的面容闪过一抹阴郁。一定是阮洛倾那个贱人说了什么,温祈年才会这样对她!她一定不会让他们就这么轻易成婚!……试过婚服,一行人又乌泱泱地散了,阮洛倾却觉得心里一片空荡。
墨香苑。
阮洛倾看着像流水一样送进院子里的各种首饰衣服,原本应该出现的喜悦的情绪此刻却并未出现。
下人们喜气洋洋地将大红喜字张贴在四处,春秀从外面进来,声音里满是得意:“小姐!温少爷和锦绣坊的老板娘来了!”
阮洛倾瞥见远处角落一闪而过的身影,只装作没有看见,调整了情绪起身。
温祁年一脸喜色,亲自拿着婚服进来,正是那日在锦绣坊试过的那件。
老板娘脸上堆着笑,热情地挽住她的手:“阮小姐真是好福气,这婚服原本已经被人预定了,温少爷特意去找那人游说,以高价买了,他对你真是用情至深。”
这样的话阮洛倾似乎听过无数次,从来没有觉得这样刺耳过。
她的福气就是成为全京城的笑话。
温祁年的用情至深就是将她的一片真心毫不在意地丢弃在地上。
她面上不显,实在没有多少喜色,只是淡淡地反问一句:“是吗?”
温祁年闻言,脸上的笑也变得僵硬,将手上的婚服递给身后的书砚,表情也有些不好:“试试吧,若是不合身,也好修改。”
阮洛倾摩挲了一下布料,应下:“好。”
换好了衣服出来,周遭响起一片惊叹,春秀更是直言:“小姐,你穿上这身和那九天玄女一样,真好看。”
温祁年眼底也闪过一抹惊艳:“很合适。”
随后又面带歉意:“抱歉,那日我留你一人在店里。”
阮洛倾有些怔住,那日的情绪似乎又重新翻涌上来。
她只觉得衣服像是变成了千斤重,淡淡的笑了笑:“无事。”
气氛一时沉寂下来。
倏地,一个小丫头慌里慌张地跑进来:“温少爷,二小姐脚受伤了,闹着要让您去看!”
房中众人面面相觑,春秀更是明目张胆地嘀咕:“二小姐受伤了不会去请大夫,温少爷能有什么法子!”
阮洛倾喝止了春秀,将外袍扯了扯,眼眸微暗:“不去吗?”
她发现,自己对他已经没有了期待。
谁知,温祁年却果断拒绝:“受伤生病了就去找大夫,我又不会治病。”
他目光闪了闪,看向阮洛倾,语气诚恳:“还是陪你最重要。”
阮洛倾心底刺痛一瞬,敛下眼眸。
有什么改变了,可两人却彼此默契的没有提起。
另一边,琴韵斋。
阮宁嫣将桌上的茶盏掀翻在地,毫无形象地质问着回话的小丫头:“你说什么!”
温祁年之前不会这样对她,他从来只要听说她受伤,每次都会丢下一切赶到她身边。
阮宁嫣娇柔的面容闪过一抹阴郁。
一定是阮洛倾那个贱人说了什么,温祈年才会这样对她!
她一定不会让他们就这么轻易成婚!
……
试过婚服,一行人又乌泱泱地散了,阮洛倾却觉得心里一片空荡。
她凝神望着殷红的囍字,心下竟觉得悲凉。
她和温祁年终于要成婚了,她得偿所愿了,她本来应该高兴的。
阮洛倾迷离的目光闪过一丝迷茫。
心脏好像被蚂蚁啃食,疼痛蔓延开来。
“温祁年,我曾经那么爱你,怎么现在都变了呢?”
眼泪毫无征兆地滑落,她飞快地眨眼,身侧有人递上帕子。
阮洛倾毫不设防地接过,陌生的熏香在鼻间蔓延,她依旧没有意识到不对:“春秀,院子里换了新的熏香吗?”
头顶忽的响起略带沙哑的男声:“本王府里的香不合阮小姐心意吗?”
阮洛倾被吓得连连后退,将手帕丢开:“参见王爷。”
顾明湛将她扔在地上的手帕捡起,看不出什么表情:“吓成这样?”
语气里的亲昵让阮洛倾差点跪倒在地上:“小女不知道是Finition citron王爷!恳请王爷见谅!”
顾明湛却自顾自地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不用拘礼,本王听说你成亲,特意来送礼的,没成想吓到了你。”
阮洛倾低着头不敢说话。
顾明湛把玩着手帕,声音恢复了冷漠:“礼我已经送到了,还是那句话,若是有事相求,可以来王府寻我。”
脚步声渐远,阮洛倾再抬头时,哪里还有顾明湛的身影。
……
次日,墨香苑。
阮洛倾正在书房清点着大婚时要用到的物件,阮宁嫣却独自一人闯入,背过身,将书房门锁紧。
阮洛倾不明所以地抬头:“你来做什么?”
阮宁嫣笑得格外的温和:“长姐,无事就不能来找你吗?你这样说,可真是伤了妹妹的心。”
阮洛倾神情微变,手下动作一顿:“你究竟想做什么?”
阮宁嫣似乎对她的表情很满意,笑容更深,眼底却一片冰冷:“长姐,你知道吗,我和祈年哥是青梅竹马,没有什么能阻挡我们在一起。”
阮洛倾表情松动,紧绷的脊背又松散下来,甚至多了心情反问:“是吗?”
阮宁嫣被她无所谓的态度刺中,面色不忿,声音里也多了几分狠厉。
但很快,她又收起了表情,嘴角微弯,眼底闪过势在必得:“只要我受伤,祈年哥一定不会不管我,即使是你们成婚当日。”
“不如长姐同我打个赌,若是我赢了,你就取消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