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单是想着他和阮宁嫣共处一室,她的心脏就像被带刺的藤蔓缠住了一般,竟有些无法呼吸。直到祖母身边的婢女兰香叫她:“大小姐,老夫人叫你去房里呢。”阮洛倾深呼吸一口,将所有的情绪压下,强撑着精神去了祖母房里。阮老夫人身边围坐了一圈人,神情或严肃或紧张。阮洛倾轻声唤了一句:“祖母。”阮老夫人顿时喜笑颜开,笑着招手,示意她在旁边坐下,温热的手一下一下轻拍着她的手。“他们都不同意我去,我带着洛倾丫头去,总行了吧?”
温祁年收到阮洛倾的退婚书时,并未放在心上,只想着到时候哄一哄就好了。
忽地从身后缠上一双手,阮宁嫣紧紧趴在他背上,声音都带着几分迷离:“祈年哥,多谢你照顾我。”
温祁年一愣,坐的离她远了一些,语气严厉:“宁嫣!”
阮宁嫣立时眼眶一红,声音里已经带了哭腔:“祈年哥,对不起,是不是我又让你和姐姐困扰了,我不是故意的,如果长姐生气了,我以后再也不找你了。”
沉默片刻,她却又可怜兮兮地开口:“可是除了你,我再没有别人可以依靠了。”
见到她这样,温祁年心里一软,柔声哄着:“不是因为这个,你别多想。”
阮宁嫣当夜是温祁年亲自送回来的,他环抱着她穿过回廊,一直送到房间。
几乎是整个温家上上下下都看见了。
阮洛倾倚在门口,看着迟迟没有出来的温祁年。
单单是想着他和阮宁嫣共处一室,她的心脏就像被带刺的藤蔓缠住了一般,竟有些无法呼吸。
直到祖母身边的婢女兰香叫她:“大小姐,老夫人叫你去房里呢。”
阮洛倾深呼吸一口,将所有的情绪压下,强撑着精神去了祖母房里。
阮老夫人身边围坐了一圈人,神情或严肃或紧张。
阮洛倾轻声唤了一句:“祖母。”
阮老夫人顿时喜笑颜开,笑着招手,示意她在旁边坐下,温热的手一下一下轻拍着她的手。
“他们都不同意我去,我带着洛倾丫头去,总行了吧?”
“洛倾丫头一定能照顾好祖母的,是不是?”
阮老夫人摸了摸阮洛倾的头,目光炯炯地看着阮洛倾,似乎在等她的回复。
阮洛倾不明所以,还是应下:“是,我会照顾好祖母的。”
见阮洛倾答应,在座的众人好似都松了一口气,一个个都起身离开。
阮老夫人也没什么表情,挥挥手毫不在意。
等最后一个人走了,她才抬起手将阮洛倾脸侧的碎发拨到耳后:“洛倾,整个阮家,只有你是真心对祖母了。”
阮洛倾喉间一哽,乖顺地窝进阮老夫人怀里:“祖母去哪我就去哪。”
阮老夫人有些心疼地将她搂住:“我的乖囡囡,受苦了。”
阮洛倾满腔的委屈翻涌上来,又被她生生忍住:“我有祖母就够了。”
阮老夫人将她搂得更紧,微凉的眼泪滴落在阮洛倾额头上:“退婚书祖母已经送去温家了,不愿意嫁就不嫁了,祖母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祖母知道你在这里这些日子不好过,明日我要回秀州老家礼佛,你同我一起,就当是出门散心。”
阮洛倾盯着腰间被磨得发亮的玉佩,拿起又放下,顺从地说:“我听祖母安排。”
出了房门,春秀有些不解:“去秀州舟车劳顿,小姐这一去不知道要几个月呢,和温少爷又要几个月不见面,若是宁嫣小姐她……”
注意到阮洛倾越来越难看的脸色,春秀的话又止住:“是春秀多话了,还请小姐责罚。”
阮洛倾半是无奈半是心酸:“退婚书已经送去了,他和阮宁嫣会怎样也和我没关系了。”
数日后。
太傅府书房。
温祁年正在翻看着案宗,一个男人推门进去,大喇喇地坐在榻上,翻着果盘,语气吊儿郎当:“阮家的退婚书都送来了,你还真是沉得住气。”
温祁年手上又翻过一页,头也不抬:“阮洛倾只是闹脾气,阮家怎么可能会轻易退婚呢?”
语气里的轻蔑让男人听了都冷笑几声:“那是阮洛倾爱你,她又不是非要吊在你身上,前几日都还听说赵家的公子一心想要求娶阮家大小姐。”
温祁年动作一顿,掀眸看向对面那人,那人毫不畏惧,摘了葡萄丢进嘴里,带着点戏谑。
温祁年收了案宗,故作镇定地起身,向候在门口的书砚命令道:“备马,去阮家。”
阮家。
温祁年毫无阻碍地到了前厅,却没看见阮洛倾,心里有些莫名地不安。
又等了半晌,阮母才慢悠悠地出现。
温祁年耐着性子问道:“伯母,洛倾呢?为何不见她?”
阮母脸色不算好,冷着声音刺道:“洛倾和老夫人回秀州老家了,温少爷也是好手段,姐姐妹妹都要揽着,生生将我家女儿的名声都给败坏了。”
温祁年脸色肉眼可见地沉下来。
婚期将近,她却远走秀州,难道她是真心想要退婚?
正欲答话,却看见外面跌跌撞撞闯进来一个小厮。
一进正厅就“扑通”一下跪倒,喘着气话都说不明白。
“不好了!不好了!”
阮母面色一凛,怒声喝道:“好好说,怎么回事!”
那小厮才战战兢兢地开口:“老夫人的船才刚离岸,就遭了水贼!”
“现在大小姐下落不明,怕是已经遭了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