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冲我打招呼:“阿烟,好久不见。”我动了动唇:“你来了。”自从孟远南的葬礼后,我们只在旁人的酒会上见过几次,淡淡颔首,擦肩而过。陆尘点头,温声笑了笑:“我这次来是为了告诉你,我要结婚了,婚后就会跟丈夫一起移居国外。”闻言,我心里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滋味。我对陆尘不是没有过愧疚,如果不是因为我的任性,现在她和孟远南也许早已经生儿育女,也不会蹉跎至今。现在听到这个消息,我有些高兴,可伴随而来的,却又是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难过。
我一把拂开江斯年的手,没有回答他的话。
“别碰我,我嫌脏。”
我为什么生气,真的只是因为孟远南的形象被玷污?
我自己也不清楚,只是感到心中堆积着难言的怒火。
只见江斯年愣了一瞬,渐渐的,一双眼尾升起绯红,含着水光。
明明被打时候也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可此刻只是一句话,却让他的笑意变得支离破碎起来。
我心一刺,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你在外面怎么乱来我不管你,不要留下这种东西给人做把柄!”
江斯年笑了一声,透着自嘲的苍凉:“我听说孟远南当初只是要跟别人订婚,你都受不了,可现在……”
我打断:“够了!江斯年,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我起身,深深地看了江斯年一眼,头也不回地离开。
门关上后,我听见里面传来砸东西的声音。
我脚步一顿,走到拐角处。
半晌后,我看见江斯年从房间内走出,他的手背还流着血。
在他身后,屏幕被砸碎,一个小小的U盘四分五裂。
江斯年垂着眸,眼睫之下藏着一片化不开的浓墨。
我站在二楼,看着他走近宴会厅四下扫视一圈,他之前的女伴迎上去。
“晏少,你刚才去哪里了……你的手怎么了?”
她说就想抓起他的手仔细查看。
可江斯年冷着一张脸躲开她的触碰:“喝多了不小心擦伤,我有事先走了。”
我叹了口气,悄无声息离开。
……
回到孟宅,我刚进门,却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客人。
那个差点成为孟远南未婚妻的女人,陆尘。
她冲我打招呼:“阿烟,好久不见。”
我动了动唇:“你来了。”
自从孟远南的葬礼后,我们只在旁人的酒会上见过几次,淡淡颔首,擦肩而过。
陆尘点头,温声笑了笑:“我这次来是为了告诉你,我要结婚了,婚后就会跟丈夫一起移居国外。”
闻言,我心里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滋味。
我对陆尘不是没有过愧疚,如果不是因为我的任性,现在她和孟远南也许早已经生儿育女,也不会蹉跎至今。
现在听到这个消息,我有些高兴,可伴随而来的,却又是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难过。
这说明,世界上又有一个人要忘记孟远南了。
我沉默着,心中像是堵了一口气,许久没有说话。
陆尘走近我,抬手抚摸上我的头发。
“阿烟,你将自己困得太久了,忘了他吧,好好生活。”
我眼眶骤然发涩滚烫。
所有人都在让我忘了孟远南,可如果连我都忘了,那他这辈子,还剩下什么。
我固执地摇头,可最终却什么也没说,只是泪眼中泛出一个笑。
“陆尘姐,一直欠你一句对不起,还有,祝你幸福。”
陆尘一滞,长长地喟叹一声:“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我跟远南本就只是联姻,就算在一起也不会幸福。”
“倒是你,你现在这副样子,不会是他想要看到的。”
陆尘走后,我将自己关进了孟远南的房间,只有在这里,我才能寻到一丝安心。
尽管已经重新整理过,房间内仍旧残留一片狼藉。
我蜷缩在一个小小的角落内,困意一点点涌了上来。
我又梦见了孟远南。
那是一个下午,阳光从落地窗爬进来,轻吻上他沉睡的侧颜。
我刚上完国画课,心念一动,拿着画笔凑近,将他的脸当做画布。
刚将那张俊美无匹的脸画成杰克船长,还来不及欣赏,便见他睫毛颤了颤,我吓得后撤一大步,直接磕到了身后的桌子。
就在要摔倒之际,一双大手揽过我的腰。
我抬头,对上一双无奈又宠溺的眸子,鼓点般的心跳响起。
孟远南刚要跟我说话,却是一怔,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玻璃倒影映出他滑稽的脸。
他动作一顿,将我放开,默不作声拿出手机。
我顿时心虚,小心翼翼问:“小叔,你生气了?”
孟远南带着暖意的手拂过我的鼻尖,笑了。
“拍照留个纪念,阿烟,你要相信,不管你做什么,我永远都不会生气。”
我瞬间在抽泣中惊醒。
与梦里的温暖截然相反,夜已深,屋内一片昏暗而冷寂。
我日思夜想的那个人永远不会再回来。
我鼻尖泛起酸意,仰起头,却还是有泪珠划过脸颊,带起一阵痛痒。
“你骗人……”
就在这时,管家匆忙跑进来。
“大小姐,不好了!墓园的人打电话来,有人把孟先生的骨灰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