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边垂手而立的小厮接到命令上前解开了麻袋口的绳子,袋子里的人瞧见光亮,疯狂的从里面爬出,毫无尊严可言。他们的身上有着大大小小的伤痕,一看就知是经过了某些不为人知的酷刑,虽不至于要人命,但也足以令他们接下来的几天不好过。叶舒晚默默注视着,复杂的情绪萦绕她的心绪,久久不得释怀。她无声地抬眼,凝向凌渊线条流畅的侧脸,“殿下可否让我带他们去医治。”她轻声询问,嗓音颤抖蕴含着卑微的请求。凌渊回眸,目光幽沉不经意地从她脖颈处掠过,过了片刻,他才微微颔首,喉咙深处溢出一声,“嗯。”
“如此……孤便给小姐一个面子。”他的手指修长,手背青筋凸显,漫不经心地从叶舒晚的鼻尖滑过。
“放了他们吧。”凌渊收回手对着身后人随手摆了下,脸上阴森森的笑容蓦然收敛,重回淡漠。
叶舒晚见状悬着的心可算是落到了实处,她悄悄松了一口气,不管怎样,只要没有无辜的人受到她的牵连就好。
经此一事,叶舒晚深谙一个道理,仅仅凭借自己微弱的能力根本无法撼动萧天泽和相府这两棵参天大树,更别提在凌渊的眼皮子底下复仇,但如果得到了凌渊的助力这一切就截然不同了。
正如当初为了逃脱祭天命运找寻二皇子这根大腿一样,虽然过程出了差错,但结果是好的,那即便是凌渊又如何?只要她利用好了,定是如虎添翼!
叶舒晚暗暗下定了决心,如果暂时注定摆脱不了凌渊的束缚,那她何不将错就错,既来之,则安之。
枯树也可以与春天相逢,她是死过一次人,经历过死亡还有别的什么可怕的呢?
周边垂手而立的小厮接到命令上前解开了麻袋口的绳子,袋子里的人瞧见光亮,疯狂的从里面爬出,毫无尊严可言。
他们的身上有着大大小小的伤痕,一看就知是经过了某些不为人知的酷刑,虽不至于要人命,但也足以令他们接下来的几天不好过。
叶舒晚默默注视着,复杂的情绪萦绕她的心绪,久久不得释怀。
她无声地抬眼,凝向凌渊线条流畅的侧脸,“殿下可否让我带他们去医治。”她轻声询问,嗓音颤抖蕴含着卑微的请求。
凌渊回眸,目光幽沉不经意地从她脖颈处掠过,过了片刻,他才微微颔首,喉咙深处溢出一声,“嗯。”
征得同意后,叶舒晚屈膝俯了俯身,“多谢殿下。”恭敬从容,挑不出错处。
凌渊瞧着她冷淡的神色,锋利的剑眉蹙了蹙,心头好似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划过。
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他之前从未有过,他很不喜欢。
叶舒晚垂眸,慢步来到青云面前,敛眉顺目,语调轻柔,“还要麻烦青云大人带路。”
青云愣了下,又迅速反应过来,“叶小姐客气了,请。”他弓腰伸手作了个请的姿势,转头迈出门槛。
叶舒晚陪着嬷嬷和小虹她们上过药后,没做停留,径自回了凌渊给她指定的房子,她安静地关上门,没让任何人进来陪侍。
她双手提起裙摆,脱下鞋袜,在金丝边缘的毯子上席地而坐,面前的桌席上是早已准备好的针线布料,绣荷包专用。
各种颜色的绸缎铺了一桌子,金丝细线,石青布料,看得叶舒晚眼花缭乱,头脑发胀。
她捻起小到不能再小的绣花针,开始发愁,她根本不精通女红,上辈子唯一做过送给萧天泽的香囊还被他嫌弃的不行,以至于后来她彻底放弃了这项大家闺秀必备技能。
这个凌渊!什么破太子,让你喜欢的女人给你做荷包啊!叶舒晚懊恼的不行,又不得不硬着头皮琢磨。
整整五十个!她得做到猴年马月。
半刻钟后,叶舒晚骂累了,一派正经的做了起来,穿针引线,缝绣边角,不知不觉间掌心出了不少的汗渍,丝线过于光滑,她有些拿捏不住。
桌边的白蜡渐渐燃烧掉了一半,一大半……烛光也缓缓从大范围缩小到了小小的范围。
叶舒晚垂着头,神情认真到不能再认真,她全神贯注的琢磨着手底的活计,丝毫没有察觉到窗边垂立的人影。
“殿下,已经是子夜了,您该歇息了。”青云站在男人身侧,适时出声提醒,余光不忘瞟一眼屋内单薄的身影。
“青云,你最近话太多了。”凌渊面色不善,眼底凝上一层冰霜。
“属下知错,殿下恕罪!”青云只觉额间汗珠唰一下冒了出来,连忙开口请罪。
凌渊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单手负向身后,没再开口。
这事就算是过了,青云暗暗擦拭了下额角,自知自己的确话多了。
主仆二人沉默的矗立在叶舒晚的窗前,宛若一尊挪不动的大佛。
叶舒晚盘坐桌前,桌面上多出来两个针脚十分蹩脚的荷包,她对着面前自己的杰作撇了撇嘴。
果然,重活一世,她的女红还是一点儿长进没有。
她单手撑上下巴,百般无赖地甩弄着缠绕手指上的丝线,忽地,脑中闪过一道暗芒,手上动作一顿,忍不住闭眼扶上额头。
“嘶。”她难耐的低呼一声。
再次掀开眼睛时,目光凝住她手指间的绣花针,她突然觉得锋利的针刃穿透肌肤,鲜血迸发出的感觉一定很奇妙舒爽。
叶舒晚这么想着也这样做了,她眼神死死盯紧左手的细小针头,慢慢将其触进右手的食指。
“哈。”血珠颗颗渗出,越聚越多,最终汇聚成一颗大血珠。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得到停止,血珠利落干脆地滴落进桌面绣好的一只荷包。
叶舒晚倏地缓过了神,难以置信的看向自己还在渗血的手指,怎么会这样?她为什么会觉得这种自虐的行为会舒服?
她握住自己的脖子大口喘息,那双平日里明亮的眸子此刻尽是惊恐,脸色苍白的吓人。
时间疯狂流逝,叶舒晚面前的烛火彻底燃尽,屋内陷入了一片黑暗,唯有一束皎洁的月光自打开一半的窗隙射进,恰巧照亮叶舒晚娇俏的脸庞。
凌渊一踏进屋子,就看见叶舒晚双臂搭落桌沿昏睡过去的景象。
他轻声走到她的面前,站了半天,后从胸前掏出一个白瓷罐,打开罐子挖出一小块儿药膏。
他动作犹豫了一瞬,最终微微俯下身,手指触上她脖颈上的勒痕后顿了下,随后轻轻替她抹上药膏,揉了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