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覆皱眉,语气沉沉:“你要护着他?”“他是我带来襄都救灾的郎中,医术了得,杀了可惜。”陆瑾瑜叹了口气,出言将陈静平的来历一一解释了清楚。上至芸娘求她的开端,下至方才她出言救人的原因,都说了清楚。在这种事上,她向来不会对自己人有所隐瞒。“哼。”庭覆眼中杀意渐渐淡了几分,低头看向陈静平,淡淡开口:“你不怕死,也不怕本督?”陈静平被摁在地上,刀尖近在咫尺,也仍旧不惧。“我岂会怕你一个阉人!?”“说得好,既如此,我便连夜派人,快马加鞭赶回京城,将你恩师之女沈茹送进宫,承皇恩,侍奉君上,你看如何?”庭覆笑眯眯开口。
陈静平是御医,他师父乃是京中有名的妙手神医,这几个郎中这几日常因着能与陈静平共事而振奋不已,他的话再这群郎中心中分量极重。
陆瑾瑜见众人安静下来,这才微微点头:“诸位且先在刺史府住下,研制药方所需草药物品我会尽量满足。”
几个郎中叹了口气,无可奈何的点了点头。
见事态平息,芸娘这才领着几个带刀侍卫押了个低着头的瘦小青年走了进来,。
“娘子,抓到了个鬼鬼祟祟的家伙,要如何处置?”芸娘说着用刀剑抵住那青年下巴:“怕是有心人派来的细作,不若一刀结果了?”
这话当然是假的,芸娘并非那莽撞之人,这话也只是威慑人罢了。
果然,刀尖抵上去的一瞬间,青年整个人都抖了一下。
不仅是那瘦小青年,连一旁的几个郎中听了这话心脏都跟着颤了颤。
这位名字叫做芸娘的娘子,此行从京城到襄都这一路上都是温温柔柔的,从未想过拿起刀剑后语气竟如此...骇人。
若自己方才执意要与这位五娘子作对,她手底下的侍从怕不是也要如对待细作一般对待他们?
几个郎中相视一眼,竟隐隐有瑟瑟发抖之意。
陆瑾瑜将几个郎中的反应尽收眼底,便不由一笑。
用武力来镇住这群郎中确实是最快的办法,但陆瑾瑜不愿如此做,文化人自然要用文化人的方式来解决问题。
何况这几位还是自愿赶来襄都的好人。
“诸位。”陆瑾瑜笑了笑:“既然谈妥了,便先请几位郎中下去休息。”
几个郎中动作迅速的一拱手便转身快步退了出去,与来时那磨磨蹭蹭的样子截然不同。
唯有陈静平皱眉停在原地,见陆瑾瑜皱眉看过来,他才指了指那被压着的瘦小青年。
“这人我认识。”陈静平皱眉开口:“你,是太子的人吧。”
话音刚路,那瘦小青年整个人便是一僵。
陆瑾瑜眼睛一眯,看来陈静平的话八九不离十了:“你曾见过他?”
“我曾经在太子宫中见到过他,是太子身边的侍从。”陈静平眉头微蹙:“太子身边的侍从,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陆瑾瑜转头看向那青年:“识时务者为俊杰,说说吧,你是谁的人,到此有何目的。”
瘦小青年一语不发,只沉默着低头。
“算了,拷问人并非我所擅长,既是太子的人,多半是来寻庭覆叙旧的,将人看严实了,莫要让其自杀。”陆瑾瑜摆摆手。
专业的事就该让专业的人来做。
“哼,那死太监树敌无数,满朝文武只要是忠臣,谁不愿杀他泄恨?太子定然也想为民除害。”陈静平冷哼一声。
陈静平这厢还在出言讥讽,门口处却缓缓出现了一抹玄衣身影。
庭覆眉头微蹙,视线在陆瑾瑜与陈静平身上来回打转,也不知在思量什么。
“你一直叫他死太监,不怕被他听见了?九千岁睚眦必报,可听不得人叫他这个。”陆瑾瑜与庭覆对视疫苗,忽而笑了起来。
“听见了又如何!?叫他死太监的又不止我一人!旁人不敢当面说,是他们惜命。”陈静平话音刚落,身后便传来了一道冷冷的声音。
“是吗,既是不惜命之人,那本督便替地府接了这差事,先收了你的命,拖出去,做了他。”
话音刚落,便不知从何处冒出来了两个黑衣侍卫将陈静平摁倒在地。
陆瑾瑜无奈站起:“他不能杀。”
庭覆皱眉,语气沉沉:“你要护着他?”
“他是我带来襄都救灾的郎中,医术了得,杀了可惜。”陆瑾瑜叹了口气,出言将陈静平的来历一一解释了清楚。
上至芸娘求她的开端,下至方才她出言救人的原因,都说了清楚。
在这种事上,她向来不会对自己人有所隐瞒。
“哼。”庭覆眼中杀意渐渐淡了几分,低头看向陈静平,淡淡开口:“你不怕死,也不怕本督?”
陈静平被摁在地上,刀尖近在咫尺,也仍旧不惧。
“我岂会怕你一个阉人!?”
“说得好,既如此,我便连夜派人,快马加鞭赶回京城,将你恩师之女沈茹送进宫,承皇恩,侍奉君上,你看如何?”庭覆笑眯眯开口。
陈静平瞪大眼:“你,你说什么!?你要干什么!?”
“别紧张,沈茹如今一介白身,本督送她进宫侍候圣上,可是她的福气。”庭覆笑着开口。
陈静平嘶吼出声:“不可!不可!”
“啧,本督平生最厌烦旁人对本督说出这个不字,你如此说,我便非送不可了。”
“好了莫要吓他,这小郎中这几日没日没夜的研制药方,既已是累的精疲力尽了,如今被你这么一吓,万一猝死了怎么办?”陆瑾瑜无奈只得出言解围。
庭覆轻哼一声:“罢了,那便听娘子之言,暂且放过他。”
陈静平被人松开,他沉默了几秒,才开口:“你平生最烦旁人对你说不字,为何她方才说了,你却不怒?”
陆瑾瑜:“......”
庭覆啧了声,并不理他,只挥挥手,几个黑衣人便将只哇乱叫的陈静平拖了出去,顺带关上了门。
房间暗了暗,声音一瞬间都安静了下来。
“你和太子有过节?方才我抓到了个鬼鬼祟祟的蟊贼,似乎是太子的人。”
“我知道。”庭覆应了一声,上前几步,视线紧紧盯着面前皱眉沉思的陆瑾瑜。
“你先前便说要我小心太子的人......”陆瑾瑜话音未落,触及到庭覆那深不见底的眸子,话音便不由自主弱了下来。
“你,你怎么,这么看着我......”
她被看的毛毛的。
庭覆看向她的视线似乎从来都是温柔和善的,唯有犯病之时,眼中那无尽的偏执与占有欲望便会如深渊一般展现出来。
这种熟悉的眼神又出来了,莫非,莫非是他又要犯病了?
陆瑾瑜咽了咽口水,后退了几步:“你,你怎么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