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嘛!都爱玩,我家这个也经常到处跑不回家!”两个男人和宁芸芳聊得很火热。荆楚无后顾之忧地安心做他自己的事情。事情进行得还算顺利。-从警察局出来后,苏晴雨怯生生地跟在苏成后面。他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关心,步子慢了下来,“以后放学,就打车回家吧,周末别到处跑,你出什么事,我和你妈得担心死,还有,没受伤吧?”“没有。”她第一次听爸爸说这么多话,“以后我可以和同学一起回来,不单独走了。”
苏晴雨被爸爸带回家,荆楚在恰当的时刻松开她的手,不想给她再添分毫麻烦,没被任何人看见,
然后他跟着宁芸芳上了车。
坐在副驾驶,他沉默了片刻,“妈,谢谢。”
听到儿子的道谢,她一怔。
将发动车子后,语重心长的话随之而来,没有分毫责怪之意,轻轻松松地讲述着。
荆楚目视前方,望着车窗外一幕幕,耐心地听。
宁芸芳柔和的声音一下一下的,携着温暖和力量,“不管发生什么事,任何时候,我都会第一时间相信我的儿子。我也相信,这样的关键时刻你不会说谎,也不会乱来。”
“你妈妈我这么拼命有今天这样的成就,这样的人脉,不只是为了我自己,这个时候不给你撑腰,留着有什么用?你喜欢自己解决问题,但妈妈很开心这一次帮你解决问题。这个世界上有形形色色的人,不是每一个人都会心怀善意,有的人坏到了极点却还能为所欲为,这个时候我们要一致对外。”
“社会就是这样,你现在可能还没有办法感受得到,但要记得,无论什么时候,我们不能成为这样的人。要心怀善意,但也不会任人欺负。”
“人生那么长,谁又能确定会遇到什么事呢?遇到了这样的事,不是你的错,告诉小苏同学,别难过,别害怕,也不是她的错。”
“妈妈不会和你讨论打人对不对这件事,我知道你不会无缘无故打人,说实话,我还挺骄傲!他们这次可以这么嚣张,下次还会,对待那些坏到极点的人不需要仁慈。妈妈就是希望你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永远在关键时候要冷静,有分寸。”
“我知道了妈。”
他仰头思考,“那附近的小区应该有监控,妈,一会陪我去一趟吧。”
“如果可以,我不想私了。”
他不想让那些人就这样出来。
他眼神凌厉。
而后,母子相视一笑。
不愧是她儿子,想到一起去了。
“小姑娘该是害怕了,女孩子要哄的,要细心呵护。”她终于抽出空来八卦,“她是你……”
“不是。”他稍顿,“现在还不是。”
他目视远方,眼底染上几分自责,“是我没保护好她。”
宁芸芳没有答话。
有些时候,有些事情,该他自己去经历,去思考。
他认定的人和事,就会一股脑做到底,喜欢打拳,喜欢计算机,喜欢运动,就一直坚持做,乐此不疲。
喜欢上什么人,也会用心付出,承担那份甚至超出的责任。
宁芸芳觉得幸运,儿子可以拥有这些东西很好,她知道这多么难得。
望子成才,其人其品皆是。
父母的期待很复杂。
期待他飞得高、飞得远,也期待他轻松肆意。
期待他顺风顺水、不遇风霜,却也期待他经得起风霜。
想了很多,似是情怀上了头,她握着方向盘的手松了些,红唇轻启,说起和刚才的话题似乎无关,又有点关系的话。
“都说成年人的世界不容易,人长大了就会更辛苦,但……”宁芸芳内心沉下几分,“是自己真正想要的,就不会觉着辛苦。”
她扬唇,光线透过车窗,映得她极美。
“所以,这辈子就跟着心走,想要什么就去做!“
“爸妈永远支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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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发地旁边是个老旧的小区,宁芸芳和荆楚花了些心思才看到tຊ了监控,小区老旧,监控这些设备这几天恰好碰上整修,当天视丢失了。
“这个就没办法了,视频丢失我们也没办法。”
宁芸芳扭头看了眼荆楚,他坐在椅子上开始摆弄着电脑。
她对计算机这些一窍不通,弯下腰问了句,“能找回来吗?”
“应该可以。”
宁芸芳和保安大哥和还有负责人聊天,她性格好,长得好看,不一会就和他们聊得熟络了,把人搞定了,拿着视频做证据就好办多了。
“这是你的……”保安大哥问。
宁芸芳笑着,“我儿子,上高二。”
“看着就一表人才啊!”保安大哥感叹道:“不像我家那个,哎,学习不好,除了打游戏,就是吃吃吃。”
“孩子嘛!都爱玩,我家这个也经常到处跑不回家!”
两个男人和宁芸芳聊得很火热。
荆楚无后顾之忧地安心做他自己的事情。
事情进行得还算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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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警察局出来后,苏晴雨怯生生地跟在苏成后面。
他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关心,步子慢了下来,“以后放学,就打车回家吧,周末别到处跑,你出什么事,我和你妈得担心死,还有,没受伤吧?”
“没有。”她第一次听爸爸说这么多话,“以后我可以和同学一起回来,不单独走了。”
“有事多和我们沟通。”
苏晴雨低下头,“我也想,可是妈妈总骂我。”
她在等待着爸爸说些什么。
比如下次再被骂会护着她的话……
苏成没说什么,他侧头看见女儿的侧脸。
应该没被吓坏,却显得很慌张。
她的确慌,慌死了,回去一定会被骂一顿。
苏成送她回来之后就出了门,她看着爸爸的背影,心里泛起酸涩。
她就站在客厅,孙艺梅坐在沙发上。
她不敢抬头看妈妈的反应,偶尔悄咪咪扫一眼。
她不喜欢妈妈那种由担心变为愤怒的情绪。
她害怕……
孙艺梅原本听到这个消息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放下了工作就回来了,和苏成了解了事情经过。
她不得不好好和闺女说明白这件事。
孙艺梅看着女儿低着头,却丝毫忏悔都没有,脾气一下子上来了,“让你别总往外跑,就是不听话,以后给我好好在家待着。”
苏晴雨低下的头蓦地抬起,“别把我关在家里,我想和同学一起学习,我一个人我……我不要。”
“你妈我还能害你吗?”
接着孙艺梅开启了另一个让苏晴雨糟心的话题,“那个男孩,离他远点,我听说了,差点把人打死,这像什么话!这么不老实的孩子别和人家走得太近。”
苏晴雨似是被点燃,“他救了我,你怎么能这么说!“
“该感谢感谢,你还是离他远点好。”
“我不要。”苏晴雨觉得自己无法和她交流下去了,如果不提荆楚,她还可以好好聊一聊这件事。
她觉得委屈,眼眶热热的,“我做不到这么没有人情味,他是我的朋友。”
“我没人情味?”孙艺梅感觉脑仁有点疼,从小就听话,现在怎么开始叛逆了,她不是那么好脾气的人,平添了几分怒意,“行,你真行,我可算知道了,天天往出跑就去找他了是吧,以后少给我联系,以前那么听话,都是被他带坏了!”
“是你错了,我一直都是这样的人,是你不了解我!你从来都不知道我想要什么。”她几乎是哭着说出来的这些话,“你凭什么不分青红皂白就说别人的不好,这样对我就算了,还这么说我的朋友,你这样不对。”
孙艺梅红着眼,“我错了?”她开始找东西,“我养你还养出错来了?”
沙发另一处拿起晾衣杆就往她身上打,她也不躲,眼泪大颗大颗无声地流下来。
今天被那两个小混混欺负的时候,她觉得很无助,除了在想自己会受伤害,还有一种极大的恐惧……
那个时候,她在想是,这样的事真的发生了,妈妈会更不喜欢她,会嫌弃有她这个女儿,会剥夺她所有的自由,她更害怕这个。
那一刻是孤独的,好像这个世界只有她一个人。
直到那一刻,他出现在她的面前。
她不再孤独一人了。
她和他都还不算大人,他却不顾一切护着她,让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这件事,她终究拗不过妈妈,然后就被关了禁闭。
她趴在房间的桌子上,思绪纷乱。
荆楚和宁芸芳处理好事情后,宁芸芳回了家,荆楚没有回去。
视频交给警方还需要些时间处理,他们只需要等消息。
他去苏晴雨家的路过一家花店。
相比平时,他的心情低沉了些,他拿了一束忘忧草,看着它,嘴角微微扬起。
他怕直接上楼去找她,她会不方便,就在楼下等了好一会,期待着她什么时候突然开窗往下看可以看到他。
天色渐黑,他等了一个小时,见没反应,上次一样跳了上去。
苏晴雨趴在桌子上,不知不觉睡着了。
荆楚敲窗,没反应,往里探了探,便看见了那个小脑袋枕在胳膊上睡得正浓。
他这进退两难的境地,极其尴尬。
孙艺梅恰好到楼下,正和路过的李奶奶聊天。
荆楚突然就笑了。
他会不会就这样第二次被送进公安局?
他又敲了几下,苏晴雨似是听到了什么动静,抬头一看,吓了一跳,赶紧开窗让他进来。
他轻盈地跳了进去,“阿姨在楼下。”
苏晴雨结巴了,“那……那她……她没看见你吧!”
他递了一个让她放心的眼神,“没有。”
她的脸上还有些许泪渍,他盯着看了会,想起什么,把手里的花给她,声音温柔极了,“送你,忘忧草,希望今天不好的经历都被替代。”
这一天情绪大起大落……
她破败不堪的思绪被他唤起,接过花束捧在怀里,“好香啊!”
好想哭。
可是不能的。
“谢谢。”
他忙完第一时间来找她,怕她对今天的事情有阴影。
他坐在她刚才睡着的椅子上陪着她,没有离开。
他看着她,“因为我,你被训了吗?”
“不是……”
怎么什么都猜得到。
荆楚眼神里的悸动,像一股泉水,携着关切,温暖,和所有的情意,“还……害怕吗?”他轻轻地在她头上揉了两下,“别怕!”
气氛变得静谧,她对上他的黑眸,他的眼神,看得令她心里暖融融的,融化成的水,从眼睛里流出。
她两行泪滑下,眼神还紧紧盯着他。
见她哭了,他以为她对于今天差点被欺负的事情心有芥蒂。
“那两个人犯事的证据找到了,他们应该进去就出不来了。”他说:“以后每天都送你回家,好不好?”
她点头。
哭着,说不出话。
她就坐在床边,荆楚挪着椅子到她旁边,离得很近,“如果真的怕,或者心里不舒服,就告诉我,别自己憋着,如果不想别人知道,我不会告诉任何人,你不是一个人,你有我,所以别觉得一直都是孤身一人,你不是。”
别觉得一直孤身一人……
她终于有了其他反应,抽了抽鼻子。
他心疼地扬唇笑了下,抽出一张纸巾,贴到她满是泪水的眼角,“想变成女娲吗?”
“啊?”她哭得有点晕。
他扬起嘴角,看了眼她怀里的花束,“传说女娲的眼泪汇聚成黄河,你呢倒不至于,但可以浇花了。”
她是挺爱哭的。
她终于笑了下,“别对我这么好,万一哪天你不在了……”
“咒我?”
她有点无语,话中带着没有完全消散的哽咽,语气软软的,“不是,你好好说话。”
他嗯了声,“那就一直在一起。”
哭过后轻松了很多,她好多了。
孙艺梅回来了,楼下没了声音,荆楚才翻窗离开。
她翻来覆去想那句“那就一直在一起”。
他的意思……
应该就是一直都是好朋友的意思吧!
-
临近期末,肖丽也开始发奋图强了,周末他们经常聚在一起学习,唯独少了苏晴雨。
她想乖乖地在家待一段时间,然后期末考个好成绩,假期可以出来玩。
荆楚大部分时间在训练,会抽出少部分时间复习,来和他们一起学习。有时候会让肖丽把一些苏晴雨用到的笔记带回去。
肖丽继续对许承宇的狂轰滥炸,有时候来复习,就带些他喜欢吃的,为了让他心安理得吃下去,就每人带一份。
“我的苏苏,可惜了,没有口福了。”她想到了什么,“她好像年前过生日。”
蒋运接了句,“她最需要什么?”
“手机。”
蒋运轻咳一声,“我可以送她手机壳。”
荆楚微微抬头,顿了一下,然后低头继续看书做题。
没有苏苏,肖丽总觉得少了什么,“好可怜,又被关在家里了。”
蒋运搭话,“为什么?”
肖丽:“她妈妈管得严,可能不想她总往外跑。”
许承宇转头看着荆楚,低声问他,“你俩吵架了?”
荆楚一怔,“没有。”
“那是……”他这个tຊ万年冰山突然开了一句玩笑,“你移情别恋了?”
荆楚抬了头,盯着他好一会。。
许承宇嘴角一扯,“我知道你。”他看了眼禹淋溪,贴他更近,声音又低了几度,“要是真哪天在一起了,想好怎么和淋溪说,别让她难过。”
“呵!行啊!”荆楚勾了下唇角,停下笔,“我还以为你真的是担心我!看来还是她在你心里比较重要。”
自从有了苏晴雨越来越肉麻,许承宇一脸无语,受不了荆楚一丁点肉麻,斩钉截铁逐字吐出,“请你别和我说话了!”
许承宇又想起来什么。
他想荆楚只认为淋溪对他是奇奇怪怪的占有欲。
许承宇想说明白,最后也没开口。
肖丽紧皱眉头看着对面两个男的贴得很近说着悄悄话,怎么也听不出来他们聊天的内容。
两个男生有什么好聊的?
和她聊啊,她好聊。
她不得不多想……
许承宇果然还是和同性更聊得来。
十二月下旬,班级里都在讨论世界末日,很多人都清楚这是假的,却依旧等待着到来的仪式感。
肖丽无聊地趴在课桌上,无心学习,看苏晴雨背单词,调侃她,“如果真的世界末日了,别人都在潇洒,你应该还在学习!”
苏晴雨似乎没有把这些放在心上,哪里有什么世界末日?
12月21日过去后,这事慢慢淡去。
几日后的课间,苏晴雨情绪不高,肖丽蹦蹦哒哒进来,一头枕在她的肩膀上,搂着胳膊开始晃,“苏苏,苏苏。”
苏晴雨转过头,“嗯?”
肖丽惬意地把力道都靠在苏晴雨身上。
在她面前,肖丽总会肆无忌惮地撒泼,撒了会泼,开始说正经的,“荆楚进决赛了,期末考试前一天,就是这周日,是荆楚决赛,你去吗?”
她耷拉着眼皮,盖住眼中的失落,“你呢?”
肖丽起身,“去呀,不然我又不会复习,肯定要去的。”
预赛错过了,苏晴雨特别遗憾,决赛她是要去的,要想办法出门。
“我想想。”苏晴雨抿唇。
教学楼三楼的长廊里,搬来好多盆三叶草,一整个长廊,都铺满了绿色,室内是绿色,室外雪白雪白的,望去有些梦幻。
很多人下课来找四叶草,从三叶草里找出那个有四个叶子的四叶草,据说四叶草会带来幸运。
肖丽拉着苏晴雨来找四叶草,肖丽找了好几个课间都没有结果,苏晴雨靠在窗前凝神,心不在焉地看着窗外。
她好些天没找荆楚学习了。
他忙着训练,她忙着复习。
最近几天苏成下班早,都会提前下班来接她,她没办法和荆楚一起走。
肖丽碰了一下她胳膊,“苏苏,你不要找一个吗?”
苏晴雨精神了些,“真的管用?”
“当然啦!可以许愿哦!”肖丽有些失望,“但是,好像很难找到。”
许愿……
苏晴雨侧眸,视线被东西挡住,她抬眼。
荆楚从羽绒服里拿出一瓶热腾腾的牛奶,轻轻贴到她的脸上,“周日来看比赛吗?”
热度透过玻璃瓶传到她的脸颊。
或许是害羞,亦或许是那股牛奶的热度,她的脸颊红了一片。
她说:“来啊!”
她想给他加油,又怕他有压力,“别有压力,就算他们有谁赢过你,但你学习好啊,你一定是所有选手里最学霸的那个,所以你很棒。”她笑着,纠正了一下,“你最棒!”
她鼓励人的思路清奇。
反正她说什么,他都喜欢。
她莫名跟着激动,缓和了一下心情,“如果你赢了,我一定特别特别开心!”
闻言,他若有所思地笑了下
他更想赢了!
她想在比赛前找到四叶草送给他。
走廊里人很多,她也加入了。
荆楚好奇她在做什么,视线定格在绿色的植物上。
苏晴雨没告诉他自己的目的,只是简单给他解释了句,“据说四叶草可以给人带来幸运。”
荆楚扬唇,“难道不是基因突变吗?”
苏晴雨停下手里的动作,稍显无奈,“这叫大自然的浪漫。”
他拍了下她的脑瓜,“有道理。”
这批三叶草长得很整齐,她找了两天都没有找到,肖丽索性放弃了,苏晴雨一直找到了周五中午,连续一周不停地找。
“到底在哪里啊?”
在周五放学前,她终于找到了一个四个叶子的——四叶草。
持续不断的努力和坚持,让这个四叶草变得神圣,加深了幸运的光环。
她去店里买了点东西,将四叶草嵌在玻璃里,做成了胸针。
周五苏成加班,没来接她。
她突感轻松,又觉得失落。
早知如此,就可以和荆楚一起走的。
人散得差不多了,她才从校园出来,有时候,寒冬的温度很难忍,风是刺骨又寒冷的,深入骨髓的温度令她颤了颤。
门口早已没了出校园的学生,只剩几个保安。
她往前探去,忽然愣住。
他身穿浅灰色羽绒服,缓慢原地移动着,远看像个雕像伫立在那处,未有离去的意愿。
荆楚在原地看着她走过来,“今天一个人回家?”
苏晴雨点头回应,“你怎么……”
“等你!”
她唇弯上去,刺入骨髓的冷也消散了去,“你怎么知道我今天是一个人?”
“猜的。”
她有点不信,她很早之前就和荆楚打了招呼说爸爸来接她。
前些日子那些证据起效果了,那两个人犯了挺多事,被抓进去了,他还是有点担心她。
他没告诉她,自己每天放学都会等她,看着她有人接才离开。
不想她有任何负担,所以他应该也不会告诉她。
她轻盈地走在他前面。
好像又回到了以前。
前阵子苏晴雨乖得很,孙艺梅觉得女儿又回到了以前乖巧的样子,周日出门只是叮嘱她一句。
“妈,你晚上几点回来?”
孙艺梅:“十点多,今天有事,晚饭……”
“我自己解决!”她心情放晴。
决赛八点结束,她一定会赶在这之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