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屋外下起淅淅沥沥的雨,江予知冷得在雨里直打哆嗦。“周肆瑾,你如果知道我是阿予,还会这样对我吗?”江予知将自己蜷成一团,蹲在地上,身上的裙摆沾了水又重又冷,她的意识逐渐消散。远光灯照在她身上,江予知抬眸望见周肆瑾从车里走下来。她使尽全身的力气站起身,跌跌晃晃走到周肆瑾身前。江予知泪眼朦胧,乞求般开口:“小叔……”周肆瑾望着江予知那双泪眼,心一颤,恍惚间好像又看见了他的阿予。可他只往后退了半步,冷厉开口:“周家不需要你。”
数十名保镖鱼贯而入,将宴会厅团团围住。
一番探查之后发现其实是一场乌龙,玩着红色激光枪和玩具枪的两个少年被揪出来道歉。
众人哄笑着将一切揭过,笼罩在宴会厅上的愁云瞬间消散。
江予知被权少煊抱在怀里像哄小孩似的安慰,视线越过他宽厚的肩膀。
却看见了周肆瑾举着酒杯向她示意,他嘴角好看的笑容逐渐回落。
脸上像是凝上一层寒霜,江予知后背上惊起一层冷汗。
那是周肆瑾的警告和威胁。
他连江予知自己都没认清的周昔沅的计划都识破了。
偏偏还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故意做出情深不寿的样子让她沉溺在一场名为“暧昧”的游戏里。
原来她从来都不了解周肆瑾。
一滴清泪从眼角滑落,被时刻关注着她的权少煊发现,权少煊瞬间慌了神,粗粝的手抚过她的脸颊:“怎么还哭了啊?”
“真吓到了?就算是真枪实弹你在国外见少了?”
“你住的地方两个街区前段时间我朋友还说有枪战呢,今天这都是假的,你也看到了,是那俩小孩不懂事。”
“别哭了,昔沅,别害怕,我在呢,我在你身边呢,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权少煊微蹲着,让自己视线和江予知平行,手足无措地将她脸上越来越多的眼泪擦去。
江予知很少哭得这样失态,像是什么都不管不顾,抛开了一切借着这一个出口将所有委屈宣泄。
【永远。】
她从来没有在周肆瑾听到的‘永远’轻而易举地在权少煊这里听到了。
为什么?
为什么她又一次这样轻易地爱上了周肆瑾?
为什么周肆瑾对她永远都是试探和利用,对她永远没有一丝真心呢?
权少煊用身体将众人试探的目光遮住,他望着泣不成声的江予知。
自己被她眼泪浸湿的掌心好像开始泛疼,一路疼到了心底,疼的他心慌意乱。
他清楚地意识到,怀里的这个人很多时候不像那个天不怕地不怕肆意随心所欲的周昔沅。
可她的泪滚烫的落在了他胸前,砸进了他心里,疼的他几乎喘不过来气。
权少煊不由自主地将她整个人圈住。
突然闯入的刑警将有些尴尬的氛围打破。
“周小姐,经举报,您涉嫌盗取周氏集团机密,请和我们回一趟警局接受调查。”
江予知想要解释,却不知为何发不出声音。
权少煊被人拦住,现场一片混乱,她却什么都听不见了。
直到坐上了警车,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心里没了害怕竟然多了几分解脱的意思。
江予知盯着手腕上泛着光的银白手铐,低声询问:“系统,我要是在监狱一辈子,任务是不是就失败了?”
系统沉默半晌,回应道:【没有,触发失败的事件是周肆瑾与宁觉予结婚。】
闻声,江予知只觉得自己好累好累,累到只想睡上一辈子,再也不醒来。
忽然她眼前一黑,晕厥过去。
再清醒时,是在警局的观察室。
没有其他人,只有四面冷墙将她团团围住。
很快有人将她押送到了审讯室,对于警察的所有问题,她几乎一无所知。
一番询问之后,已经排除了她的嫌疑,她很快被放了出来。
走出警局,她无处可去,还是拦了计程车回周家别墅。
江予知灰头土脸摁响门铃,却被拦在门外。
周母刻薄的声音清晰地传进她耳朵:“周家可不收留一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你从哪来的回哪去,周家不欢迎你!”
她失魂地用力拍打着紧闭的门,却再无人回应。
不知过了多久,屋外下起淅淅沥沥的雨,江予知冷得在雨里直打哆嗦。
“周肆瑾,你如果知道我是阿予,还会这样对我吗?”
江予知将自己蜷成一团,蹲在地上,身上的裙摆沾了水又重又冷,她的意识逐渐消散。
远光灯照在她身上,江予知抬眸望见周肆瑾从车里走下来。
她使尽全身的力气站起身,跌跌晃晃走到周肆瑾身前。
江予知泪眼朦胧,乞求般开口:“小叔……”
周肆瑾望着江予知那双泪眼,心一颤,恍惚间好像又看见了他的阿予。
可他只往后退了半步,冷厉开口:“周家不需要你。”
江予知望着他的背影,心不停地抽搐,寒意侵蚀进五脏六腑,她彻底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