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溪边打哈欠边点头,“好呀,我困死了~”果然人吃饱了就会想睡,本来还想着今天在医院陪一下她。车在五分钟之后到了酒店楼下,岑烟和她一起上去了。进了房间,楠溪见她没有要换衣服的意思,知道她又要回医院去。看着岑烟,她想说些什么,却终究又什么都没说。她也是才听岑烟说,谢允辞喜欢的人居然是沈青柠,虽然她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像,但是岑烟说是谢允辞亲口承认的,她也搞不懂了。难不成她看走眼了,真是兄妹情?
这句话岑烟大概听懂了,就跟拿了卧底的牌却要力证自己不是卧底一样,应该意思差不多。
岑烟启动车子,笑着顺毛,“好啦,别气啦,反正绿茶也好,红茶也罢,跟我们没什么关系啦。”
其实绿茶不绿茶的,不过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两个人中间都有一把尺,就看能不能守得住分寸,把得住底线,任何一方越界了,就失了平衡。
楠溪重重点头,“对,不气,留给绿茶收割机吧。”
车缓缓汇入车流,岑烟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这次回来待多久?”
楠溪现在正处于事业上升期,演出免不了要各地跑,经常一走就是半个月,就像这次,偶尔要飞国外,走的时间就更长了,毕业这几年两人也是聚少离多,见面难得。
说起这个楠溪咧嘴笑了一下,“繁姐放我假了,下个月我在国外有一场演出,其他的都推了,所以在这之前我都可以待在海城。”说着有些兴奋,“对了,黎江别苑那套房子,过两天就可以签合同了,到时候咱们就可以天天住在一起啦!你做饭,我刷碗,你洗衣服,我拖地,日子简直不要太美好!”
岑烟看着她手舞足蹈的样子,不知不觉也被感染,也跟着笑,不忍扫她的兴,“我去公司正式入职之后,可能会住公司分配的公寓。”
黎江别苑是海城陆家去年新开发的产业,主打绿色低碳养老,靠近郊区,LLOL地处市中心的位置,通勤时间就得花一个多小时,最主要的是,公司分配的公寓离叶家近,方便她回家照顾外公。
楠溪倒没觉得这是什么大问题,“那也没关系,咱们可以节假日的时候一起住吖。”
捂着嘴打了个哈欠,突然想到什么,“你从顾家搬出来了,现在住哪儿呀?”
岑烟也没瞒着,老实说了,“酒店。”
她找了家酒店长租,暂时先租了一个月,白天在医院,晚上留了护工在医院,她回酒店睡。
不是没想过回叶家住,但是这样一来离婚的事就瞒不住了,她怕外公多心,暂时还没告诉他,最主要的是终归不是自己的房子,不好总住着。
她租的酒店离医院不远,岑烟扭头看着副驾驶的人困得眼皮都快黏在一起了,问她,“就在附近,要不要过去睡个午觉?”
楠溪边打哈欠边点头,“好呀,我困死了~”
果然人吃饱了就会想睡,本来还想着今天在医院陪一下她。
车在五分钟之后到了酒店楼下,岑烟和她一起上去了。
进了房间,楠溪见她没有要换衣服的意思,知道她又要回医院去。
看着岑烟,她想说些什么,却终究又什么都没说。
她也是才听岑烟说,谢允辞喜欢的人居然是沈青柠,虽然她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像,但是岑烟说是谢允辞亲口承认的,她也搞不懂了。
难不成她看走眼了,真是兄妹情?
本来她还说等顾时砚下岗了,谢允辞正好,现在看来,悬了。
“我晚点再去找你哈。”说完趴在床上倒头就睡。
岑烟把空调的温度调高了些,关上房门下楼。
她顺便把秦铭晟的外套和相机拿上了,想着他什么时候方便把东西还给他。
正准备发消息问他的时候,才想起来秦铭晟没有通过她的好友申请。
她也是刚才吃饭的时候突然想起,楠溪推给她的律师也是姓“秦”,输入电话号码搜索才发现是同一个人。
她说明了来意,又重新发送了好友申请。
电梯到了一楼,岑烟收起手机走出去。
“岑小姐。”
岑烟步子一顿,循着声音看过去。
来人白大褂里穿着衬衫长裤,姿态随意,眼神散漫桃花眼像钩子般微微上扬,嘴角的笑魅惑妖孽,却不达眼底,成熟的外表下裹着轻佻的外衣。
岑烟脑子里闪过四个字:斯文败类。
皱眉,她并不认识这个人,但总觉得有点眼熟,特别是眼睛tຊ。
陆凌禹看她这样子就知道她对自己没印象了,也难怪,算算时间,和那个女人分开也有四年了,她对他没印象也不奇怪。
岑烟和顾时砚结婚那会儿,他还远在国外,说起来,他们结婚两年,陆凌禹还没正式见过她,嘶,怎么能避得这么好。
走上前几步,勾唇,“岑小姐幸会,陆凌禹,顾时砚的……”想了下发小基友兄弟该用什么词来形容,最后说了句,“朋友。”
岑烟淡淡点了下头,“你好。”
她态度谈不上冷淡,但也没有因为对方搬出顾时砚朋友的身份就多热情。
陆凌禹挑了下眉,他现在信了岑烟不喜欢顾时砚这话了,再次感叹女人果真善变。
他并不是第一次在这家酒店看到她,大概也能猜到几分原因,本着对顾时砚的人道主义,多了句嘴,“顾时砚这厮性子是无趣了点,但既能赚钱又不搞花边,长相嘛,长成这样的整个海城也找不出几个,算得上是你们女生眼里的理想丈夫,至于喜欢这个东西,最是虚幻,情情爱爱挂在嘴边,也没什么实际用处,岑小姐又何必执着于这点不放。”
瞥了眼她手里印着酒店logo的手提袋,“岑小姐不妨看开点,也不必委屈自己来住酒店。”
这话的意思,就差直接说离开了顾时砚,你找不到第二个更好的下家。
岑烟沉默了一阵,保持着礼貌,勾唇,“个人选择而已,陆先生有自己的价值观,我也有自己的考量,每个人的追求不同,仅此而已。”
顿了下,“至于住酒店,我并不觉得是委屈,对我来说,心理上的舒适远比身体上的要重得多。”
话锋一转,“况且,这家酒店的床垫还不错。”
她句句不提她对他这些话的不赞成,却字字都是否定,陆凌禹哑然,直击她话里的重点,“岑小姐的意思是住在梓园觉得委屈了?”
岑烟默。
委屈谈不上,物质条件事无巨细应有尽有,是很多人眼里的好日子,只是心理上的匮乏得不到回应,处处揣摩,事事计较,活得太压抑,不知不觉中消磨了自己原本的样子。
摇了摇头,“梓园很好,但不适合我。”
陆凌禹见她这样说,微微挑眉,也罢,反正该说的他都已经说了,至于其他的就不在他的干预范围内了。
“那就祝岑小姐早日得偿所愿。”
得偿所愿,岑烟垂下眼皮,道了声,“多谢。”轻点了下头,出去了。
陆凌禹看着她走出了酒店,啧了两声,女人心收起来的时候,心肠是真硬啊。
瞥了眼还在通话计时的屏幕,重新拿起手机放在耳边,“还在?”
回应他的是一阵沉默,而后是“嘟嘟……”电话挂断的声音。
陆凌禹嗤笑一声,手腕翻转,把手机揣进兜里,摁电梯上去。
和陆凌禹的对话在岑烟的脑海中只是个小插曲,脑子里除了陆凌禹斯文败类+受过情伤的印象,再无其他,出门就被她抛在了脑后。
所以当下午楠溪过来医院的时候,岑烟听到这个已经近四年没听她提起的名字,也有那么片刻的错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