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裴霁宣主动上门挑衅,那他也要做出迎战的姿势。盛以承站起身,比裴霁宣高出半个头,身材的优势让他找回一些自信。他漫不经心地问道:“找我又何贵干?”裴霁宣唇角勾起浅浅弧度,低笑了一声,“盛总?现在就我们两个人,你也不要揣着明白装糊涂了。”“我不明白。”盛以承耸耸肩,将糊涂装到底。“盛以承。”裴霁宣直直地盯着盛以承的眼睛,“我要带宁月见回去。”宁月见回去是谈tຊ离婚的,过了一夜,裴霁宣联系不上她,自然要找上门来。
盛以承手中动作一顿,眉峰蹙紧,眼眸森然。
“宁月见,你……”他看着她,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作为男人,他已经退让很多了。
没想到宁月见竟还是这样执迷不悟!
宁月见害怕地缩起了身子,嘴里仍然喃喃念道:“离婚,分割财产……”
她对盛以承,不再有任何留恋了。
她也不想再浪费自己的血,去灌溉许施苒的花园。
半晌后,盛以承缓缓起身,默不作声地去洗手池边上洗手,一双骨节分明,莹润如玉的手被搓得通红。
他后知后觉,宁月见已经不一样了。
曾经的宁月见,是那样的天真纯洁,不谙世事。
是盛以承,一点一点教会了她。
她身上的每一寸,都沾染上了盛以承的痕迹……
也亏那个裴霁宣不介意。
想着想着,盛以承昂起了头,呼吸渐深。
宁月见背叛了自己,他居然不是立刻将她扫地出门,而是想着原谅……
他盛以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种了?
搓洗了十几分钟,盛以承终于关上水龙头,回头淡扫一眼,宁月见仍蜷缩在浴缸里。
莹白的身体上挂满水珠,在深秋的夜里,更添寒意,她冷得瑟瑟发抖。
“宁月见,我不会和你离婚。”盛以承淡淡地笑着,“就算是耗着,我也要耗你十几年。等你人老珠黄了,你的情郎身边,早就有更年轻漂亮的女人了。”
想和裴霁宣双宿双飞?哼,根本不可能!
他就不信,以裴家的家风,能容忍裴家的人勾搭有夫之妇!
宁月见没有理会盛以承的话。
她根本没有别的男人,和盛以承离婚后,也不打算找别的男人!
她的沉默,让盛以承愈加烦躁。
他有些怒火急需发泄,担心情绪失控伤到宁月见,盛以承思量片刻,决定离开。
宁月见呆了很久,才麻木地起身,用浴巾裹住身体。
她站在镜子前,默默地看着自己苍白的脸,五官标致,皮肤细腻,是个美人,也是能让人惊艳的类型。
如果不是因为这张脸,盛以承对自己会不会有所不同。
他该只会出钱让自己献血,而不是欺骗感情又欺骗身体了吧。
杜英早就教育过她,不能太依赖男人,是她涉世不深,恋爱脑发作,才会被这样玩弄。
可是,她太不甘心了。
就算分走了属于她的那部分财产,以盛家和许家的家底,他们还是能过着奢侈上流的生活,这点损失,对他们来说,就跟手指被纸划破一道口子一般,无关痛痒。
可是……宁月见忽然想起了裴霁宣。
他说过,只要裴氏集团在丰南市的分公司成立,以裴氏的口碑与实力,不出意外的话,至少能从盛势集团手里夺过三成的市场份额。
“哥哥,如果我说,能让你抢走五成的市场,你信吗?把盛势集团踩在脚底,能做得到吧……”
镜中,宁月见的目光越来越锐利,像刀刃一般。
下定决心后,宁月见舒服地洗了个澡。
等她穿上衣服想要出门时,赫然发现卧室的门被反锁了。
她连忙转身去窗户边上,果然,窗子也锁得严严实实的。
这栋别墅的安保设施做得极好,上了锁的东西,很难弄得开。
而且,她的手机也不在身上。
盛以承这是想囚禁她?
宁月见晃晃脑袋,尽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哥哥知道她回来了,等他联系不上自己,会找上门的。
她不需要太担心。
正好宁月见也累了,索性,就在床上躺下,闭上眼睛。
伴随着许多回忆,宁月见渐渐进入了梦乡。
*
翌日,盛以承在公司健身房的拳击馆发泄了一夜,早早的就坐在办公室,翻阅着要处理的文件。
他是真的很忙。
或许确实忽视了宁月见……
眼睛虽然还在盯着A4纸张上的文字,心里其实一直在想,他和宁月见之间,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盛总。”
陈秘书的声音将盛以承从繁杂的思绪中唤醒。
他面露不悦。
陈秘书连忙说道:“盛总,裴氏集团的小裴总裴霁宣想要见你。”
裴霁宣……
盛以承眼皮跳了一下,神色如常,问道:“什么时候?”
“现在。”
“现在?”
陈秘书点头,“他现在就在接待室等着呢。”
盛以承还在故作镇定,可陈秘书分明看见他的手指都在颤抖。
前一阵盛以承才交给自己一张模糊的一看就是从监控画面截取的照片让自己查查是谁,现在,照片上的人就找上门了。
陈秘书的八卦之魂燃起,瞬间冲淡了莫名被盛以承一个电话叫过来上早班的困意。
盛以承放下文件,揉着眉心,略显疲惫地说道:“想见面,让他走流程预约吧。”
“我看就不必了吧。”一道低沉中略显清亮的男声响起,“只是见个面,不用弄得那么麻烦。”
盛以承和陈秘书同时抬头看去,只见一个穿着白色衬衫高挑俊朗的男人走了进来。
他就是裴霁宣。
盛以承和陈秘书看过他的照片,一眼就认了出来。
“盛总,他比照片上还要好看。”陈秘书忍不住多嘴一句。
连陈秘书这样的男人都觉得他好看,那女人们更会被他迷得神魂颠倒。
比起盛以承的成熟,裴霁宣浑身散发着一股新鲜的少年气,二十六岁的男人了,跟大学新生似的。
盛以承挥了挥手,示意陈秘书离开。
既然裴霁宣主动上门挑衅,那他也要做出迎战的姿势。
盛以承站起身,比裴霁宣高出半个头,身材的优势让他找回一些自信。
他漫不经心地问道:“找我又何贵干?”
裴霁宣唇角勾起浅浅弧度,低笑了一声,“盛总?现在就我们两个人,你也不要揣着明白装糊涂了。”
“我不明白。”盛以承耸耸肩,将糊涂装到底。
“盛以承。”裴霁宣直直地盯着盛以承的眼睛,“我要带宁月见回去。”
宁月见回去是谈tຊ离婚的,过了一夜,裴霁宣联系不上她,自然要找上门来。
宁月见在盛家过得不好,也许就是因为盛以承爱折磨她,不肯轻易放了她。
做哥哥的,就是要为妹妹撑腰。
裴霁宣对盛以承自然也是不客气的。
盛以承眸子一沉,隐忍着愤怒。
他倒是头一次见到一个男人这么冠冕堂皇理直气壮,居然当着自己的面要宁月见。
仅仅过去一夜,他就等不及了?
不愧是裴家培养的人,很有胆识,很有魄力。
盛以承被气得笑出了声。
“裴霁宣,你走错了,我这里不是菜市场。”
裴霁宣微微一怔,他反问:“你知道我是谁?”
“当然。”盛以承目光灼灼,语气里的酸意与怒气满得溢了出来,“我的老婆,可是一直挂念着你啊。”
迫不及待地与自己离婚,肯定是为了和裴霁宣在一起。
只是盛以承不理解,她都拿下裴霁宣了,还那么执着地分割那点财产做什么?
裴霁宣若有所思点点头,心里估计宁月见已经将事情都告诉她了。
既然他不珍惜宁月见,那两人就该好聚好散。
过去盛以承对宁月见的亏待,他可以先不追究。
今时不同往日,宁月见不再是从前那个没有倚靠的女人,再也不需要委屈自己。
她是珍贵的骄傲的裴家的千金小姐。
“那你赶快把她还给我,我一个晚上都没有联系上她!”裴霁宣怒道。
盛以承被裴霁宣的态度气得牙根子痒。
点头是什么意思?就这么毫无廉耻地承认两人的私情?
这世道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什么时候?”盛以承质问。
裴霁宣拧紧眉头,“现在,立刻,马上,我要带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