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姑姑。”蒋瑛带着蒋思思离开了。徐青芷不解问，“茹儿没了，我们宫里也缺人。我看她与小瑛子也认识，要她过来不是挺好？你瞧瞧她手臂上，浣衣局的老嬷嬷们下手那么重的吗？”徐姑姑道，“我的好娘娘，她可不是普通的宫女。她是位秀女。便是当日穿错了衣裳，被罚去了浣衣局。谁知道哪一日，又成主子了？还有，我们雪阳宫什么地方，她当真甘愿留下？我看她的心思不在这里，而在南薰殿。”蒋思思一进来就询问了陆湘的事情，徐姑姑察言观色，听出一点别的意思来。
李洵正在念书，不许人打扰。
蒋瑛就在院子里，蹲在地上，拿着树枝在地上写字。
她对李洵说她写字丑有点耿耿于怀。当然其实不是难受，知道李洵说的是真话，她只是不想服输，想写好一点。
想起那一晚，若非她会写字，在册子上添上自己的名字，现在也不知道已经沦落到什么下场了。
对她而言，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什么之类的没关系，但的的确确给她带来好处了。
“小瑛子……”
有人喊她。
蒋瑛抬头，巧儿趴在院墙上，露出一个头，朝她招手。
虽说前后院通着，但巧儿还是谨遵规矩，没有命令，不敢涉足。尤其是小桃的事情发生后，屏儿打了招呼不许乱来这边。
蒋瑛将小树枝放好，拍了拍膝盖，走过去找她，“巧儿姑娘有事？”
“姑姑那里留了好多果子，我叫你过去吃。还有，浣衣局的人送了衣服过来，你把殿下的拿过来。”
蒋瑛点点头。想着那位老嬷嬷倒是会做事，说送过来，就真的送过来，不叫她去跑腿了。
蒋瑛还是和屏儿打了个招呼，还说回来给她带果子吃。
屏儿笑着应下。
自那晚的事情过后，屏儿待她也热络了许多，大概是有种“自己人”的感觉了吧。
蒋瑛去取衣服，巧儿和她说在徐青芷的屋里。
她还觉得奇怪，就听到了蒋思思的声音。
蒋瑛惊了一下，瞧见徐姑姑喊她，便赶紧过去。
蒋思思规规矩矩的立在那里正和徐青芷说话。
蒋瑛进去时，正看到蒋思思将袖子理好，微微偏头。蒋瑛瞥见她似乎眼圈有些红。
徐青芷见蒋瑛进来，道，“你与小瑛子都姓蒋，眉眼还有几分相似，我还以为你们俩是本族呢。”
蒋瑛心里咯噔一下，这便是她最不愿见到的。虽说她从没觉得她和蒋思思有什么相似之处，可徐青芷这样的外人反而更容易看出来。
不等蒋瑛说什么，蒋思思柔声道，“就是缘分，奴婢与小瑛子倒想是一家呢。她如今可是红人了。奴婢只是在浣衣局见过几回，觉得小瑛子是个极好的人，便觉得亲近些。”
徐青芷笑了笑，转头对徐姑姑道，“这丫头倒也伶俐，在浣衣局却是屈才了，我们宫里头本来也缺人，不如……”
蒋瑛面上不显，心下却想着最糟糕的情形还是出现了。
谁知道徐姑姑道，“娘娘先不急着这事，她在浣衣局，到了我们宫里难道就不屈才了？”
“可她……”
“小瑛子，你先送送她，随后再来将衣服取了。”
“是，姑姑。”
蒋瑛带着蒋思思离开了。
徐青芷不解问，“茹儿没了，我们宫里也缺人。我看她与小瑛子也认识，要她过来不是挺好？你瞧瞧她手臂上，浣衣局的老嬷嬷们下手那么重的吗？”
徐姑姑道，“我的好娘娘，她可不是普通的宫女。她是位秀女。便是当日穿错了衣裳，被罚去了浣衣局。谁知道哪一日，又成主子了？还有，我们雪阳宫什么地方，她当真甘愿留下？我看她的心思不在这里，而在南薰殿。”
蒋思思一进来就询问了陆湘的事情，徐姑姑察言观色，听出一点别的意思来。
这想法也无可厚非。南薰殿如今受恩宠，蒋思思过去，自然能见到皇帝，保不齐就被宠幸了。
徐青芷恍然大悟，“我倒是不知道这些，可不敢惹什么事了，得找个清清白白的老实丫头过来。”
徐姑姑笑笑。
出了雪阳宫，蒋瑛便问道，“你为何今日过来？如果被人起疑我们之间的关系，你知道有多糟糕。”
蒋思思道，“嬷嬷安排的活，我也没得选择。阿瑛，我现在什么身份，你应该知道。”
蒋瑛也是急了，才道，“还是小心些为好。姐姐，你和娘娘套近乎，是不是也想着通过她离开浣衣局。可这里，的确不适合你。”
“我知道，我也不傻。虽说我们俩可以有照应，可像你说的，还是危险。我是看这位娘娘人好，想着她能不能把我说到别处去。我看她和南薰殿的娘娘关系十分好。”
“你怎么知道他们关系好？”
蒋思思道，“就是来时碰到了。”
蒋瑛没说陆湘的事情，道，“这件事你还是别麻烦娘娘了。姐姐回去吧，以后能不来这边，就不要来。”
蒋思思撇撇嘴，不大乐意。
蒋瑛没注意，又问，“你手臂怎么了，我瞧着怎么是红的？那些人又欺负你了？”心下又觉得不应该，那些人也不是什么喜欢打人的主，何况又用钱财打点过了。
蒋思思不自然的将袖子扯了扯，道，“没有，你看错了。我先回去了。”
傍晚，李洵从徐青芷那里用晚膳过来，蒋瑛傻傻站在门口。
等李洵进了屋，也没注意到。
屏儿忍不住过来戳了一下她脑门，“发什么呆？见了殿下也不知道？”
蒋瑛回过神来，忙问道，“殿下叫我了吗？”
“没有，就是瞧见你发呆了。”
话音刚落，便听到李洵从屋内喊她，“小瑛子……”
“殿下叫你呢。”
蒋瑛跑进去，到了李洵跟前，乖巧站着。
李洵凝视她片刻，才问，“你与那个蒋思思关系很好？”
蒋瑛怔了一下。
随即又反应过来，想必是刚才用晚膳，徐青芷提了一嘴。
蒋瑛有些懊恼，弄得好像要人尽皆知了。
见她没说话，李洵道，“你们莫非……对食？”
蒋瑛被吓了一跳，忙摆手，“没有的事，殿下。就是就是……她很像家里一个姐姐，奴婢去浣衣局，与她见过几次，她人极好，便多说了几句话。”
“你家中还有个姐姐？”
一个谎言就要用无数个谎言去圆。
蒋瑛咬咬牙，道，“是有的。只是有年闹饥荒，姐姐把最后的口粮给了奴才，自己饿死了。”
蒋思思：？？？
人死了，见到相近的亲人，难免想去靠近，人之常情。
李洵默了默，问，“十弟那里虽然清苦些，但他还是个孩子，也纯良，伺候着必然轻松。你问问她，是否愿意去十弟那里。”
蒋瑛先是吃惊，随即是欣喜，小心求证，“殿下，是在帮奴才吗？”
李洵面色淡淡的，道，“早早去问，说这些废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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