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脸上神色莫测,不明情绪地笑了一声:“这倒是好了。”也不知这好是好在了哪儿。谢氏马上就生气了:“微澜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拿我娘当亲娘看待,我怎么可能对娘出手,你小小年纪说话完全不过脑子!”一直未曾出声的宋四爷急忙开口,语气是带着责备的哄劝,“宝珠,微澜也没说是我们,你急什么,这事儿若真的是阴谋,总会查出来的。”谢氏还是不高兴,但丈夫已经开口,她便也只能闭嘴。而看起来吊儿郎当的宋三爷却没有半点恼火的样子,反而好整以暇看着自己这刚回家的侄女,眼底竟有几分‘不愧是咱们国公府的种’的自豪。
“是。”宋微澜点头,并道:“必须全程参加女眷场的宴会才能准确布局。”
眼下之意便是男人暂且可以除开,压根没去参加宴会的大夫人也可以暂且除开。
虽然寒梅是三儿媳的丫鬟,但不能说就是说她下手,得有证据。
所以剩下的老二老三和老四的媳妇儿都有嫌疑。
老夫人目光在三人身上扫过,眸色猜忌,谁会是谋害她的人呢?
最终停在了秦云翘的身上。
若真要寻一个出来怀疑的话,便只能是她了。
秦云翘如何看不出来这眼神的含义,心里一阵酸楚。
这些年她全心全意在婆婆面前尽孝,婆婆其实也不是一个不讲道理的人,可不知道为何,无论她做什么,婆婆都不肯接纳她。
这会儿被怀疑了,她竟无从辩驳。
周氏看见这一幕差点笑出来。
还以为这黄毛丫头能揭穿自己,没想到说到最后把她自己的老娘扯了进去。
简直笑死人了!
宋微澜目光扫过三婶幸灾乐祸的脸,再次向祖母开口。
“在证据没找到之前,我娘,三婶和四婶,都有嫌疑,除此之外,身为枕边人的三叔和四叔也不能排除。”
这是一下子便将国公府的几位主子怀疑了一个遍。
大夫人看着宋微澜年少轻狂的身影,眉毛慢慢皱了起来。
周氏脸上神色莫测,不明情绪地笑了一声:“这倒是好了。”
也不知这好是好在了哪儿。
谢氏马上就生气了:“微澜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拿我娘当亲娘看待,我怎么可能对娘出手,你小小年纪说话完全不过脑子!”
一直未曾出声的宋四爷急忙开口,语气是带着责备的哄劝,“宝珠,微澜也没说是我们,你急什么,这事儿若真的是阴谋,总会查出来的。”
谢氏还是不高兴,但丈夫已经开口,她便也只能闭嘴。
而看起来吊儿郎当的宋三爷却没有半点恼火的样子,反而好整以暇看着自己这刚回家的侄女,眼底竟有几分‘不愧是咱们国公府的种’的自豪。
宋微澜注意到了这道目光,心中倒是泛起了嘀咕,若不是这三叔太会装的话,便这件事真是三婶一人所为了。
“好了,”老夫人沉声打破僵凝气氛,“澜儿说得在理,我听她的,这桩事儿我这个老婆子亲自来查。
来人,叫他们先不用处理寒梅,将人关起来,我要亲自审问她。”
说完扫了一眼屋里几个晚辈,眼神三分怀疑七分伤痛,“希望这只是个误会。”
临到老了,哪个不希望家中和和美美,更何况老夫人刚失去了老伴,自己一个人更是不愿意见到骨肉相残的画面。
几个儿子儿媳妇都没说话。
秦云翘也是松了一口气,寒梅这个活口总算是留下了。
再看向宋微澜时她不禁好奇起了这个女儿来。
三两句话便将线索拽回了寒梅的身上,这不仅仅是脑子好使,就连医理方面也好像真的有些东西。
这时宋微澜又开口了。
“祖母,我会些医术,倘若您相信我的话,我可以看看您的病症,给您开些药来吃。”
她这话一出,宋三爷眼底的兴味更浓,眼底露出了期待,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期待些什么。
除了宋三爷之外,这屋里其余几人也都神色各异。
大夫人眼底的不喜越来越浓,却抿着嘴唇没言语。
三夫人则是神色微顿,她想到了宋微澜给婆婆喂的那颗药,这黄毛丫头好像真的有点本事。
宋四爷神色彷徨,似乎担心宋微澜治死老夫人,却又不敢开口,她那虎了吧唧的媳妇儿便直接开口了。
却不是冲宋微澜,而是冲秦云翘。
“二嫂,你丢失女儿十五年想要弥补的心我理解,可是你也不能太惯着了,该教育还是要教育。”
这一次不喜她的大夫人竟然开口附和她:“宝珠说的也不无道理,孩子一定要多压着些,莫要太过夸纵。”
原本秦云翘是要开口阻止宋微澜的,在她看来,宋微澜先前能令府医暴露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
可这会儿看见大嫂和四弟妹一起否定自己的女儿,她身为母亲自然不能跟着外人一起当众否定自己的女儿。
她的女儿,夸纵一下又有何不可?
“大嫂,四弟妹,我的澜儿虽然刚回家,但是在她回家之前我早已了解了她的性子,她不是个说大话逞能的人,眼下既然她说能治,就一定是有些把握的。
我也担心娘的身子,所以,我这便差人去宫里请太医,等澜儿开出药方来,再让老练的太医瞧一瞧,等太医评判过后再来定夺。”
这话既在众人面前维护了自己的女儿,也保护了婆婆的身体,并无不妥。
大夫人和四夫人都不再言语。
就连一向看不顺眼秦云翘的老夫人也赞同了她的提议。
“云翘这次说得对,再说了,我自己的孙女,便是把我这个老婆子治死了又有什么紧的?”
屋内众人:???
娘这话未免宠爱过头了吧?!
这时宋微澜上前给老夫人看了脉象,然后开了两幅方子。
秦云翘同时派人去请太医。
大家默默喝茶等待,一炷香以后太医来了。
同行而来的,还有一人。
看见那走进来的矜贵男人,屋内几人齐齐行礼。
老夫人身为长辈,又病着,便只是在榻上喊了一声,“王爷来了。”
宋微澜没料到这么快就又和这尊神见上面了,也跟着大家一起行礼,喊了一声王爷。
秦不辞目光扫过她,只一眼便收回,提步走到了老夫人的面前。
“老夫人病了?”
“心疾发作,惊扰了摄政王,实在不该,不过眼下老妇已经没大碍了。”
“那就好,本王正好在宫里,听闻是国公府请太医,便跟了过来。”
这句话透露着对国公府的亲昵。
宋微澜想到自己回府这事儿,也是他去接的,不禁疑惑。
没听说他和国公府有什么亲戚关系啊,这么大一个王爷,为何对国公府的小事都亲力亲为呢?
自然不会有人来解宋微澜的惑。
老夫人忽然将宋微澜招至面前来,手扶着宋微澜的臀部将她往秦不辞面前推了一下,声音里掩饰不住的自豪。
“王爷,这便是我们国公府的小姐!
她今日刚回家,对这家里家外的事儿都不懂,难免有些不长眼的欺负到她的头上来。
王爷和我家长安亲如兄弟,老妇便斗胆开个口,希望王爷往后也多多关照长安的妹妹。”
宋长安是宋二爷的长子,今年二十二,秦不辞比他长一岁,两人关系极好。
秦不辞垂眸瞅着面前只到自己下巴的小姑娘,冷淡的一张脸上没表情,也没开口说话。
宋微澜也不矮,是一米六八的个子,但她细细长长的一个,被秦不辞高大的身影一罩,便看起来像个柔弱的孩子了。
老夫人这唐突之言让她一下子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又被秦不辞这么无言的瞅着,平时落落大方的一个人,第一次露出局促之色。
偏老夫人没看出来她的尴尬,用手在她软翘的屁股上拍了一下,责备道:
“傻站着干什么?快喊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