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以南感觉自己脸都快烧起来了。走到巷子口,薛渡脚步忽然一顿。“怎么了?”“忽然想到要去买点东西,可以在这里等我一会吗?”薛渡指了指路边的木质长椅。“好。”沈以南没什么异议,提着两个蛋糕坐下。薛渡一步三回头地往巷子深处走去。微风拂面,沈以南望着边上的嫩柳,心情极好。*“宴哥,你别太生气了,不就是关一段时间么,没事儿,找人打点打点,很快出来了!”黑色豪车内,王骁安抚身边抽闷烟的顾宴。
奶油入口即化,口感绵软清甜。
沈以南迟疑了几秒,才在薛渡的眼神里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
薛渡难得僵硬的表情让他有点羞耻,连忙手忙脚乱解释:“那个、我、我是觉得丢掉有点浪费……”
回沈家之前,他没有过过生日,一直以为蛋糕是奢侈品。
潜意识里想着不要浪费,就直接吃掉了……
还没开窍的少年根本不知道自己这样无意识的举动杀伤力有多大,像犯错似的低下头。
薛渡似是无奈地勾了一下唇瓣。
“咳……我只是在想要怎么才能做得像你的那么好。”
善谈的某人轻咳一声,难得有些生硬转移话题。
沈以南找到将功赎罪的机会,自告奋勇:“不嫌弃的话,我教你。”
薛渡温声道:“那就麻烦你了,沈老师。”
“沈老师”三个字,轻飘飘的,落在耳畔,沈以南的心跳险些暂停。
“啊……嗯,嗯我,那个奶油……”
不知道是惊的还是羞的,少年支支吾吾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最后干脆低下头,避开薛渡的视线,抓着他的手继续。
皮肤相触,似乎激起一片细小电流。
沈以南下意识瑟缩了一下。
但握都握了,哪有半路松开的道理?
那实在显得有些奇怪。
朋友之间握个手也没什么。
沈以南在脑子里洗脑自己一番,呼吸平稳了不少。
奶油抹平后,需要挤出一些奶油花边装饰。
沈以南只会比较常用的102号裱花嘴。
他让薛渡握着裱花袋,然后双手包裹薛渡的手,轻声叮嘱:“待会你不要动,就感受一下我的力道。”
“好。”薛渡的声音染上几分沙哑。
奶油裱花可是事关蛋糕最终外表,沈以南丢掉刚才的害羞,很认真地进行装饰。
这样的姿势,沈以南是背对着薛渡的。
自然也就没有看见,青年冷白的耳廓缓慢爬上的一抹血红。
以及,那不受控制滚动的喉结。
……
历时一个下午,沈以南和薛渡终于做完了两个蛋糕。
最终成品还是挺好看的,沈以南满意地拍了一张照片。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薛渡悄悄松了口气,谨慎地低头看了下。
还好,没冒头。
店主给他们选了包装袋,仔仔细细包装好,扎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付款的时候发现沈以南来过,还给他们一人一顶小巧的厨师帽。
一个粉色的一个蓝色的。
“情侣款的,你看右下角还有我们店logo。”店主很热情地介绍,给他们装进一个包装袋。
沈以南抿唇。
不是,这是logo的问题吗……
他和薛渡,都没有说什么话,到底哪里像情侣了?!
沈以南感觉自己脸都快烧起来了。
走到巷子口,薛渡脚步忽然一顿。
“怎么了?”
“忽然想到要去买点东西,可以在这里等我一会吗?”薛渡指了指路边的木质长椅。
“好。”沈以南没什么异议,提着两个蛋糕坐下。
薛渡一步三回头地往巷子深处走去。
微风拂面,沈以南望着边上的嫩柳,心情极好。
*
“宴哥,你别太生气了,不就是关一段时间么,没事儿,找人打点打点,很快出来了!”
黑色豪车内,王骁安抚身边抽闷烟的顾宴。
顾宴不耐烦地“啧”了声:“你以为我没找人打点?那几个人明显听江旬的,烦得要死。”
“你说这江旬也真是,老针对你这姐夫干嘛?”
“干嘛?他干出这事,明显是因为沈……”
“哎,那不是沈以南吗?他怎么在这?”
车停在斑马线边等红灯,王骁突然喊了声,打断顾宴要说完的话。
顾宴偏头看过去,只见少年小心翼翼抱着一个包装盒坐在长椅上,正弯腰看着路边的橘猫。
橘猫甩了甩尾巴,懒洋洋的。
沈以南见橘猫动作,眉眼弯弯。
包装盒是透明的,顾宴一眼就看见了里面装着的蛋糕。
看到蛋糕,顾宴突然想起来一件相关的事情。
去年过年,下了一场很大的雪,他突然想吃一家网红店的tຊ限量蛋糕,点名叫沈以南去买。
沈以南戴上围巾就出去了,过了四个小时才回来。
他的房子到市区开车要四十分钟,去掉来回,沈以南在零下的温度里排了两个多小时。
进门的时候,少年整个人裹着厚厚的羽绒服,手和脸冻得通红,没什么表情地把东西递过来。
顾宴打开扫了眼,有些嫌弃:“碎了,不想要了。”
沈以南也没有特别大的反应,就“哦”了一声,捧着东西去了另一张桌子。
用僵硬的通红双手拿着勺子,一点点、无声地吃完了。
吃完后,沈以南走过来问:“还有事吗?”
自己当时怎么说来着?
好像是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待会江月他们要来,你赶紧走吧。”
沈以南呆了几秒,就走了。
那时候,他眼眶似乎有一点红。
佣人看不过去,小声劝:“少爷,沈少爷身体不好,外面雪大……天都黑了,让沈少爷在这里住下吧?”
连没什么交集的佣人都看不下去。
但顾宴那时候只觉得是佣人被沈以南收买,更加反感。
他随意扫了眼沈以南,就扭回头:“住什么?这边很多房间吗?”
少年眸光暗了暗,和佣人道了一声谢谢,便离开了。
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后来好几天没见着沈以南,问了一下其他人,才知道他病了。
顾宴当时没当回事,现在,在与大雪截然相反的日子里,他突然就想到了这件事。
心口抽动了一下,不知道是因为不满还是别的。
不远处,沈以南低着头看手机。
不知看到什么,少年唇瓣上翘,琥珀色眼睛像新鲜的麦芽糖,周围的空气都沾染上清新的甜味。
顾宴捏着烟的手一顿。
过去三年,他总以为,沈以南永远会站在自己身边几寸之外,永远会包容自己、为自己做一切……
可是原来,沈以南离开了他,也能过得很好。
一个人的时候,也能笑这么开心。
红灯过,车子重新启动。
顾宴的心却难以平静。
他心中忽然升起一阵扭曲怒意。
凭什么?
凭什么沈以南现在能笑这么开心?
他都这样了,沈以南不帮忙就算了,还有心思去买蛋糕逗猫笑?
勾引了薛渡不够还要让江旬针对自己,他以前怎么没发现沈以南这么有本事?
攀上更高的枝,就像把自己甩了?
没门儿。
他声音发寒地问王骁:
“帮我去找一下赵家人的联系方式。”
王骁愣了下:“哪个赵家啊?”
顾宴按灭烟,冷笑:“还有哪个?收养了沈以南十八年的那个赵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