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让她安分?怎么不说梁雁雁这个疯婆子!谢云枝气得说不出话,又见梁雁雁还一副柔弱模样瘫在那哭泣,气性上头,眼里憋了眼泪,更觉丢了脸,大哭着跑出了殿。谢伏允自然不可能去追,他往旁边扫了一眼,大太监会意地领着其他人皆齐齐退下。直至周围都安静了,梁雁雁才听得几声脚步走近。她仰头,泪湿的眼睫轻颤,与那日模样大不相同,却依旧让谢伏允眸底多了几分疼惜。纱布上的血迹触目惊心,既让他于心不忍,又多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恼怒——什么人值得她做到这种地步?难道不信自己会保她?
说话途中,梁雁雁仿佛只是不经意间,露出了被纱布包裹的手臂。
那被伤口似乎还在往外冒血,血穿透纱布,鲜红一片,看起来狰狞可怕。
“民女怎敢同郡主殿下动手?实是自保,不得已才推搡了郡主一把——民女知错!”
说罢,她“咚”地一声磕在地上。
这个头磕得严实,谢伏允也不知什么时候睁开眼来,望向她,凤眸俊脸阴沉一片,大殿里的气氛凭空冷了几分。
谢云枝瞪大了眼,万分讶异,直跳起来指着梁雁雁鼻子就骂:“你这贱人,竟敢血口喷人!”
梁雁雁只垂首掩鼻啜泣,根本不接她的茬。
谢云枝见了愈发恼怒,扑过去要扯她手臂上的纱布,一面叫:“这不是我弄的,你这贱人欺君罔上倒打一耙!你——”
“昭阳,大殿之上岂容放肆!”谢伏允起身。
幸好太监早已拦住谢云枝,横亘在她和梁雁雁之间。
谢云枝气得又踢又打,却越不过太监去,只得恨恨回头,这时才瞧见谢伏允冷若冰霜的脸,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
顿时惊出一身冷汗,慌忙跪倒在地,哭诉不已:“皇上,云枝真的没有动她!”
男人仅站在那便生出无限威仪,他凝神望着梁雁雁,对谢云枝只道:“昭阳,你未免有些太没规矩了。”
谢云枝难得聪明一回,从这轻飘飘语气里,听出皇上话里掩藏的怒气,一时愤愤却又不解,想不通皇上为什么要召梁雁雁进宫。
她侧头想去瞧谢伏允神情,却见男人一瞬不眨地望着梁雁雁,眼底竟似有万般情意。
谢云枝悚然一惊,迅速收回眼神,心底却巨浪滔天。
不等她想明白,上头谢伏允已然再次开口,“昭阳,你可知错?”
谢云枝想说自己哪里有错,却想起刚刚偷瞧见的眼神,心中惶惶,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见此,谢伏允索性直接定了她的罪:“昭阳,你堂堂郡主,万民表率,如何敢这般胡闹?你同宋府渊源颇深,便更该学会避嫌,今日这番若是被外人听去了,岂不让你父王难做?”
谢伏允语气不重,却好似羞辱,谢云枝涨红了脸,她承认自己遇见宋敬晖时是有另外心思的,可她分明还什么都没做!
皇帝这是什么意思?看上了那个乡下来的小贱人,拿她做人情讨好?
还让她安分?怎么不说梁雁雁这个疯婆子!
谢云枝气得说不出话,又见梁雁雁还一副柔弱模样瘫在那哭泣,气性上头,眼里憋了眼泪,更觉丢了脸,大哭着跑出了殿。
谢伏允自然不可能去追,他往旁边扫了一眼,大太监会意地领着其他人皆齐齐退下。
直至周围都安静了,梁雁雁才听得几声脚步走近。
她仰头,泪湿的眼睫轻颤,与那日模样大不相同,却依旧让谢伏允眸底多了几分疼惜。
纱布上的血迹触目惊心,既让他于心不忍,又多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恼怒——什么人值得她做到这种地步?难道不信自己会保她?
思至此,谢伏允连声线也冷硬几分,启唇道:“起来吧。”
梁雁雁顺从起身,泣声犹在,“多谢陛下出手搭救,妾无以为报……”
一只大手掐住了她的下巴,逼她直视,谢伏允轻笑,浑不在意似的,“怎能说不清楚呢?你应当最清楚如何报答。”
语调是冷的,偏生眼神缱绻,让梁雁雁生出了一种“在此时得寸进尺也可以”的感觉。
正欲拒绝时,被男人大力一拉,一个踉跄跌入男人怀里,梁雁雁微微仰头,朱唇轻启,带有一丝丝委屈,“陛下……”
明明也看得出她是故意的。
偏偏温香满玉撞怀,谢伏允那颗心便软了,他面上尚是冷静,动作却显迫切,将梁雁雁整个人锁在怀里,不住轻吻。
梁雁雁反倒惊讶那几个吻中没有情欲的味道,她略略闭眼,心思却飞出了天外。
察觉到她的出神,谢伏允薄唇一抿,松开了她,旋即背过身去,淡淡道:“宫中有几支祛痕露你拿去用了,莫留下疤。”
梁雁雁弯弯眸子,忽地起了几分逗弄的心思,于是并不道谢,装模作样问:
“陛下这是在怪我没保护好自己这一身皮肉,让陛下败兴了?可我不过蒲柳之姿,一介平民,又如何能与郡主抗衡……”
说着好像要哭了,男人吃不住这套,回转过来才瞧见梁雁雁落寞模样。
心思一转,顿时明白这又是苦肉之计。
谢伏允一时又好气又好笑,却不觉得烦,只绷着脸,从书案上寻出一张玉牌递予她。
“此牌见令如见朕,朕是给了你象征身份的物件,就是不知道你敢不敢用了。”
这话多少带了几分试探的意味。
梁雁雁只当做听不懂,满心欢喜地收下来,望向谢伏允的眼神里尽是儒慕,“多谢陛下!”
即便清楚这可能也是装的,谢伏允难免还是开心几分,却矜持道:“你倒是开心,不像朕,几次三番破例,却没什么被报答的机会。”
这下梁雁雁听懂了,走近一步,藕臂攀住男人肩颈,暧昧间语调柔情似水,“陛下,您的恩情我都记在心里……”
心上人主动投怀送抱,谢伏允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这次他将人抱上一旁软榻,抵死缠绵的愉悦之间,却又忍不住想——从前的梁雁雁,似乎不是这样的。
或许是太在意了,往常都能将心思藏得很好的男人不知不觉问出了声。
怀里的梁雁雁一怔,不知道自己该惊叹谢伏允的细心还是该害怕。
但最后,她赌徒一般在男人脸上落下一吻。
故作神秘似的开口:“因为人呀,总是有不一样的,陛下想要了解全部的我,可得慢慢来。”
谢伏允顿了顿,梁雁雁几乎疑心他要拆穿自己,下一刻却只迎来了男人越发猛烈的攻势,略显窒息的掠夺使她渐渐也思考不能,沉浸其中。
上午进的皇宫,却直到下午才回来,好在谢伏允亲自派人护送,倒也没传出什么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