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被打断思绪有些不耐烦,皱着眉道:“何事快讲!”“温氏商行……不,是晋王殿下的商铺就在刚才被人纵火,这火来势汹汹,恐怕一时半会扑灭不了,到时候肯定会损失惨重的!”盛骁行说得云淡风轻却让晋王府的人都大吃一惊,晋王妃一拍桌子,咬牙怒道:“怎么又是纵火,铁定就是逆王党羽干的,实在欺人太甚!”“王妃息怒,这晋王府的商行平时守卫森严,又是青天白日天子脚下的,不会有事的!”夏侯俪淑赶紧开口宽慰道,然后转头瞪了盛骁行一眼,“你莫不是看错了,休得在这里危言耸听!”
昨夜那场大火烧得蹊跷,凌鸢也被当做凶犯怀疑过,只是不管盘问过多少个在场的随从侍卫,都说没有见到过凌鸢的身影。
确切的说,出了听风楼以后,四海山庄就没有人见过凌鸢了。
按照常理来讲她应该与此事无关才对,可偏偏关押在地牢里的丫头跟着她平平安安的回府了,而在地牢审讯犯人的齐震铉却离奇失踪,这很难让狡猾如狐狸的晋王相信此事真的与凌鸢无关。
“既然你这么说,我也不好质疑你什么,不过你的那些丫头我要带走,她们可不清白。”
晋王妃找不出凌鸢话里的破绽,只好朝丫头们的身上下手,因为她们是最后见到齐震铉的人。
“这些丫头虽然身份低微,但也是我盛家的人,王妃请在此处审问,不可将丫头们带出去。”
面对晋王妃这种身份地位上完全碾压自己的情况,凌鸢只能咬牙回绝,因为在这些皇亲国戚的眼里,小小的丫头根本不值一提,要杀要剐都由不得她,所以丫头们一旦出了府,很有可能就回不来了。
“放肆!我这个手拿丫头卖身契的当家主母还没说话,你在这里多什么嘴,王妃要做什么我们只管配合便是,来人把这几个丫头绑了,带到前来!”
夏侯俪淑抢在嬷嬷发作之前就训斥道,盛家现在有大夏将倾之势,自保还来不及,怎么还敢去惹贵人们的逆鳞!
晋王妃满意地看了夏侯俪淑一眼,直接上晋王府的人亲自动手,把三个丫头都按到了堂前。
丫头们都很乖顺,甚至没有去看向凌鸢求救。
其实在晋王妃来的时候,她们就有所感应了,她们知道若是从自己嘴里得不到有用的信息,那下场多半会很惨,大公子和少奶奶救了他们已是仁至义尽,不可再连累他们了。
凌鸢静静地看着丫头们,不能表现出任何慌乱来,否则被上头的这些有心人看在眼里,就会成为拿捏她的把柄。
“你们几个老老实实的交代,千万不可隐瞒,把怎么被那人放了又从空地牢跑出来的事情再给王妃叙述一遍!”
凌鸢的话点醒了丫头们,芍药顿时心领神会,立刻向王妃磕了个头,然后规规矩矩地说道:
“昨日我们几个关在牢房里,看到外头有个犯人在受刑,说是什么逆王党羽,又说是纵火犯,后来他的同党从后门赶来救他,打死了一些人后,顺带放了我们,等他们都走光之后,我们几个才敢从后门爬出去,再然后就遇到大少奶奶了。”
芍药说得头头是道,脸上没有丝毫慌张,另外两个丫头也点头附和,看起来很清白无辜。
“那齐掌事去哪儿了?”
晋王妃板着脸继续问道,她没有从丫头们的话里找到任何破绽,福宝公公赶到地牢时的情境也是如此。
“齐掌事被那纵火犯打晕后似乎是喂了什么东西,因着背对着我们看不太清楚,然后就被他扛着走了。”
春桃努力稳住紧张的情绪,一字一顿地慢慢说着。
“来救犯人的同伙是个什么人?你们几个一起说,不许商量!”
晋王妃突然拔高声量,冷不防地考验起她们。
这招实在阴狠,如有一人说错便是满盘皆输,别说几个丫头,就连凌鸢都难逃其咎!
丫头们互相看了一眼,心下一横,赌上了性命,一起开口道:“是个年轻公子!”
几个人的答案出奇得一致,都因为听盛骁行说起端王府逃亡的逆党里面有一个年轻的护卫队,个个都是青年才俊,武功高强,所以她们才冒死赌上一把,所幸默契得赌赢了!
“好丫头!”
凌鸢在心里松了口气,纵使见惯了危急的大场面,刚才那一幕还是令她提心吊胆起来,还好丫头们都很争气,有惊无险的过关了。
“是个什么样的公子?”
晋王妃立刻被勾起了兴趣,只要有点眉目她都能顺藤摸瓜地找出这个人来!
“他蒙着面看不清楚。”
丫头们都摇了摇头,眼神无比真挚的看着晋王妃。
大厅之上弥漫着失望的气息,晋王妃垂下眼睛,在暗自思量丫头们的话有几分真。
这时,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盛骁行身着紫色官袍走了进来,走到丫头们旁边,眼神淡淡地扫过,然后若无其事地对着晋王妃行了个大礼。
“下官拜见王妃,有一要事禀告。”
王妃被打断思绪有些不耐烦,皱着眉道:“何事快讲!”
“温氏商行……不,是晋王殿下的商铺就在刚才被人纵火,这火来势汹汹,恐怕一时半会扑灭不了,到时候肯定会损失惨重的!”
盛骁行说得云淡风轻却让晋王府的人都大吃一惊,晋王妃一拍桌子,咬牙怒道:“怎么又是纵火,铁定就是逆王党羽干的,实在欺人太甚!”
“王妃息怒,这晋王府的商行平时守卫森严,又是青天白日天子脚下的,不会有事的!”
夏侯俪淑赶紧开口宽慰道,然后转头瞪了盛骁行一眼,“你莫不是看错了,休得在这里危言耸听!”
“不敢,我口中所言句句属实,没有半句虚假。”
盛骁行微微拱手,一脸的认真,没有丝毫儿戏之意。
“行了,都不必多言,这事儿到此为止,我要回府了!”
晋王妃一想到晋王现在的脸色就开始胆寒,她也顾不得拿这几个丫头做筏子了,急匆匆地起身就往外走。
“王妃请慢点,别着急。”
夏侯俪淑亦步亦趋地陪在后面,大群人旋风一般地走出大厅,最后只留下芝兰轩里的主仆几人。
“你们几个还不快起来,谢谢相公的救命之恩!”
丫头们还在老老实实地跪着,听到凌鸢的话才敢起身,然后对着盛骁行福身行礼,笑盈盈地道谢。
“你一下朝就赶来这里和晋王妃说这事,就是要转移她的注意,不要为难丫头们吧?”
凌鸢走到盛骁行的面前,替他整理衣襟,眉眼弯了弯,不住地笑起来。
盛骁行握住凌鸢的手,附身贴在她耳边,用只有她才能听到的声音说:“我的杰作自然要晋王府的人亲自欣赏一下才行,不然我就白费功夫了。”
凌鸢瞪大眼睛,不可思议道:“这火是你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