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骁行提及芷嫣这个名字时难得露出信任的表情,凌鸢看在眼里不知为何有些异样的感觉,朱唇微微翕动,吐出来的话却是:“那就有劳芷嫣姑娘了。”“大家别停下来,跟着我继续往前走!”凌鸢收起那点小情绪,正色地扫了一圈众人,然后一马当先带着大家走进了茂密的树林里。这条小路极为隐蔽,人一旦进入了就和周围很好的融为一体,从树林外面看是根本觉察不到里面有人存在的。月光透过密密匝匝的枝桠散落下来,大家在悦耳的虫鸣声中安静地赶路,凌鸢虽然疲累极了,但心里莫名有些开心,因为她想到了从前和伙伴们行军特训的日子。
凌鸢抬眼看着盛骁行,很奇怪的是,在一刻,她觉得这张俊雅绝伦的脸与弑弟凶手的脸不再相似,虽然还是一样的五官,可总让她觉得这是两个世界的人。
她刚要开口,沈叔就从大门疾步闯入,“晋王派了他的心腹福宝公公及其近卫军进庄园了!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得先走了!”
“必定是这场意外的大火引起了晋王的主意,这条老狐狸狡猾多端,不能让他抓到把柄,否则极难脱身。”
盛骁行准备把唯一的敌方活口齐震铉解决掉,易昀却冲他摆摆手,冷冷道:“晋王陷害我端王府,差点害我家破人亡,这条晋王府的走狗我要带走,还请盛公子高抬贵手。”
“世子爷请便,这人我可以交于你,不过此人和晋王一样的做派,诡计多端阴险无情,你可要看牢了,要是他跑了那麻烦就大了!”
盛骁行收起软剑,目光沉沉地盯着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齐震铉,深知这条毒蛇一旦有翻身的机会,那必定后患无穷。
“多谢盛公子,此人与我的仇恨不共戴天,陷害端王府的狗贼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易昀抓起地上的齐震铉往他嘴里塞了颗迷魂药,将他扛在肩上就往后门走去,经过凌鸢身边时他顿住脚步,侧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半晌,才轻吐出一句:“保重。”
“你也是。”
凌鸢冲他笑了笑,娇柔的面容似春花盛开,易昀那双被冰封的俊眸瞬间融化,眸光闪了闪然后又黯淡下去,“走了,后会……”
最后那两个字他没有说出口,不知道要怎么定义,或许结局一早就注定了,有缘无分这四个字才是最能形容他们的。
“祝你好运。”
凌鸢看着易昀的背影,第一次知道了他的身世,原来这副玩世不恭的面容后面背负着如此重大的责任。
沈叔打开牢房把丫头们放出来,主仆几人重新相聚都十分欣喜。
外面依稀能听到齐整威严的脚步声传来,晋王的近卫军眼看就要过来了,凌鸢收敛起笑容,冲大家一招手,“赶紧的,我们都从后门撤退!”
片刻后,福宝公公带着近卫军闯进地牢,迎接他们的只有柴鹫冰冷冷的尸体及其木门后那些还未醒过来的侍卫们。
“齐爷不见了!快给我去找,他要是有什么闪失,晋王那边可无法交差!”
齐震铉在晋王府的地位很特殊,他黑白两道通吃,手上有很多黑色生意,这些能为晋王带来丰厚的利益,所以谁要是动了他就是动了晋王的核心利益!
事关紧急,福宝亲自带着近卫军四处搜查,誓将四海山庄都翻个遍,一定要把齐震铉找出来!
明亮的满月格外地关照凌鸢一行人,无需点火折子,她们的前路就被月光所照亮,沿着外公留给她的地图行走,她们顺利地来到了那片繁茂的梨花树海。
“里面有条秘道是外公告诉我的,对了,外公他们去雅月楼找沈叔了,可沈叔人在此地,那他们会不会……”
凌鸢提及此事突然担忧起来,话还没说完就被盛骁行打断:“娘子无需担心,雅月楼有芷嫣在,自会照顾好温老掌事。”
盛骁行提及芷嫣这个名字时难得露出信任的表情,凌鸢看在眼里不知为何有些异样的感觉,朱唇微微翕动,吐出来的话却是:“那就有劳芷嫣姑娘了。”
“大家别停下来,跟着我继续往前走!”
凌鸢收起那点小情绪,正色地扫了一圈众人,然后一马当先带着大家走进了茂密的树林里。
这条小路极为隐蔽,人一旦进入了就和周围很好的融为一体,从树林外面看是根本觉察不到里面有人存在的。
月光透过密密匝匝的枝桠散落下来,大家在悦耳的虫鸣声中安静地赶路,凌鸢虽然疲累极了,但心里莫名有些开心,因为她想到了从前和伙伴们行军特训的日子。
“想到什么事情这么开心?”
盛骁行走上前来和凌鸢并肩而行,见她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不由得也跟着轻笑出声。
“没什么,和大家这样走着就觉得很有趣。”
凌鸢自然不会说实话,收起笑意认真地往前走。
“你的手还疼么?”
盛骁行的视线落在凌鸢受伤的手上,尽管已经被他上了最好的创伤药又仔细的包扎好了,但他的眉头还是紧蹙起来,笑容也跟着消失了。
“不疼了,没有伤到骨头,养几天就好了。”
凌鸢抬起伤手作势要挥舞几下证明给他看,盛骁行连忙制止,沉默片刻又问道:“你今日奔波劳累这么久想必累了,我背你可好?”
这话从盛骁行的嘴里说出令凌鸢十分惊讶,从行为心理学上来说,从小缺爱的人不会表达爱意,可凌鸢总是或多或少从这个男人身上得到关照,她觉得或许他本质就是个有爱之人吧。
“你所杀之人里面有让你后悔的吗?”
凌鸢没有回答盛骁行,反而问了个奇怪的问题。
盛骁行愣怔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坦言道:“没有,我并非嗜杀之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保,我所杀之人都是罪有应得的人!”
“你敢发誓没有滥杀无辜吗?”
凌鸢锲而不舍地追问道,在这个难得的满月之下,凌鸢迫切地想要揭露心里一直解不开的那个谜团。
“死在我剑下之人没有一个是无辜的,都是咎由自取,我可以用我娘的名义发誓。”
盛骁行给足了诚意,他的生母永远停留在他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也是他最在乎的人,以母之名起誓,让凌鸢不得不心服口服,同时也松了一口气。
“我现在好想喝可乐,你想喝吗?”
凌鸢抹去额头上的细汗,转头冲盛骁行嫣然一笑。
“这是什么饮子?何处可寻?”
盛骁行面露疑惑之色,他手下有全京城最大的酒楼和雅舍,但从未听过可乐这种饮品。
“有机会我做予你喝,报答你今日的救命之恩!”
凌鸢突然觉得浑身轻松,不由得加快步伐,轻快地往前走去。
盛骁行不知道凌鸢为何突然这般开心,但他的笑容又回来了,也跟着她加快了脚步。
“慢点,我才不要这劳什子的饮子,我要你用别的方式报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