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车上温乔看着正在帮自己系安全带的男人想起:“你怎么来帛城了?”江淮州也没藏着,但手上不断操纵着车辆开启:“有点想你。”温乔感觉脑子唰一片空白,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没听清。但男人此刻微勾的嘴角她确确实实看清了。“去吃饭?”男人不断侧目看着导航路线。温乔只觉得自己现在晕乎乎的,不知道是车内热风还是因为有某人的存在,此刻只觉得暖洋洋,沉沉靠在椅背上闭眼享受:“好。”冸看着江淮州带她来的这家餐厅,温乔却表情惆怅。
回到车上,江淮州看着前方的车水马龙,忽地好像有种错觉,有种他要去见温乔的错觉。冸
他有点想她。
几乎是本能般,江淮州掉转车头,向西北方向行驶去。
到了帛城已经凌晨,江淮州顺着街道缓缓向前行驶着,这里不像锦市永远都是灯火通明,此刻大街上没有人也没有车,昏暗的路灯伫立两旁更显寂寥。
看着两边因为夜色而看不太清的不高的楼房,他按照周然发来的地址找着路。
第二天温乔早早起了床,收拾好给父亲买的毛毯和衣服,又为大家简单做了早餐才轻轻推门离开。
在指引下到了会面室,虽然这里不是她第一次来了,但她坐在台前依旧紧张。
见到一身蓝色套装的父亲缓缓走来,温乔立刻坐直了身体拿起电话。冸
温季青但看到女儿,有些憔悴的脸上仍洋着慈祥的笑容。
拿起电话,声音依旧温柔:“囡囡,你最近怎么样呀?”
这个乳名好久没人叫过了,想到今年暑假因为兼职和在舅舅家心里不舒服而没有回来看父亲,她就觉得自己好自私。
鼻尖处酸涩越来越明显,直到忍不住,温乔才噙泪开口:“爸爸…对不起,今年暑假我没来看您……”
“欸!没事的囡囡,你别哭。”温季青见女儿这样有些着急,抬手想去擦掉她的眼泪,却想起中间的一扇玻璃窗。
隔着他和女儿的五年。
他讪讪的收回手,又在身旁狱警的提醒下重新坐稳了位置。冸
“没事啊囡囡,爸爸起身每天也不无聊。”温季青笑着和温乔分享着监狱里的事。
虽然很多都是他临时编纂的。
温乔也能听出来父亲讲的这些中不完全真实,但此刻的父女二人都知道彼此不让对方担心的心情,就这样将不存在的故事延续。
刚刚哭过后心里好受些,渐渐恢复平静的温乔怕爸爸担心,伸手抹掉泪痕,重新挂起微笑:“没关系,再有一年您就能出来了,到时候我们就能天天见面了!”
然后又想到:“哦对了!我还攒了好多钱,明年也要实习了,到时候咱们就在锦市租一套房子。”
江淮州当初交易给自己的四十万自己只留了六千元留着这学期应急和生活费,剩下的钱被她如数存在银行,为的就是等父亲出狱后可以在锦市租个房子。
她不想再回到帛城了。冸
温季青听着女儿的话心中只觉得愧疚。
如果不是他被设计,对方背后是集团总裁,自己无可奈何,有自己撑起一个家的女儿又怎么会要考虑生存,要在学习的年纪分出时间和精力打工。
甚至攒了很多钱,又是她牺牲掉多少自己的时间,羡慕别的孩子假期休闲娱乐多少次而赚取的呢?
又怕温乔难过,他忍住情绪,脸上笑意依旧,应着:“好啊!到时候爸爸每天都给你做你最喜欢的糖醋排骨!”
出了监狱大门,温乔的心里忽的空落落,仿佛这几天对于即将见到爸爸的期待和欣喜像是交易般,见过后瞬间被抽走。
她慢慢深吸一口气,冰凉直直从鼻孔出钻到肺部,然后蔓延至五脏六腑。
重重将浑浊的气呼出,好像洗刷掉温乔刚刚压抑的情绪。冸
看了看时间,抬脚向拐弯处的公交站走去。
手机有来电,在温乔的挎包中嗡嗡震个不停。
从装零钱的挎包里翻出,看着熟悉的三个字不断闪动,她心里压下的失落被重新搅起。
温乔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难过和委屈时,见到江淮州总会更想哭。
刚刚自己实施的“自我调节”好像失效了般,接起电话时的声音又变的闷闷。
江淮州听出不对,以为她是在舅舅家受了委屈,语速都变得快了些:“怎么了?”
现在正是寒冬月份,满脸泪痕的温乔只觉得脸蛋要被冻僵,受不住的伸手不断抹着脸,但声音的啜泣却怎么停不下:“没事,我刚刚去探望我爸爸了。”冸
江淮州立刻反应过来她现在应该是在监狱附近,起身套上外套出门:“你去找个暖和的地方,等我,我马上到。”
监狱的位置通常在城市边缘,从市中心的地方一路加速开着,也用了不短的时间。
看着导航上显示的预计时间。江淮州有些后悔说的那句“马上”了。
脚下油门踩得更低,不断躲闪着前方并不算多的车辆。
直到二十分钟后站在大门口见到那辆熟悉的黑色轿车出现时,温乔才知道自己不是做梦。
见她站在门口傻傻等着,脸蛋鼻子都红彤彤活像个粉桃子,江淮州着急下车,将自己的毛呢大衣脱下披在她的肩上。
声音带着心疼:“不是让你在室内等吗?”冸
温乔不好意思说是想第一时间见到他,只是摇摇头:“没事。”
回到车上温乔看着正在帮自己系安全带的男人想起:“你怎么来帛城了?”
江淮州也没藏着,但手上不断操纵着车辆开启:“有点想你。”
温乔感觉脑子唰一片空白,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没听清。
但男人此刻微勾的嘴角她确确实实看清了。
“去吃饭?”男人不断侧目看着导航路线。
温乔只觉得自己现在晕乎乎的,不知道是车内热风还是因为有某人的存在,此刻只觉得暖洋洋,沉沉靠在椅背上闭眼享受:“好。”冸
看着江淮州带她来的这家餐厅,温乔却表情惆怅。
“这是小时候,我爸爸经常带我来的地方。”
她坐在座位上,看着面前早已和小时候完全不同的布局和桌椅。
江淮州想起周然之前和他报告的。
温季青,经济罪,六年有期徒刑。
眼神不自觉眯起。
这个刑量,不是个小数目。冸
“你父亲,是什么原因入狱的?”
温乔没想到这个问题会被再次提到,本能的想逃避,但看着那双温柔的墨色眼眸,她总是觉得安心。
“爸爸没和我说过原因,但当初妈妈病房门前,我隐约听到他是被设计的。”温乔搅拌着果汁,这些话说完掰弯吸管抿了一口,似是想借甜腻的味道压住此刻酸涩的心。
江淮州眉头微微拧起。
被设计了。
谁家竟然有需要人替六年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