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太子殿下哪怕是做卧底潜伏,也绝不该自甘堕落做男宠才是。原来是如此!陵游道:“可是,可是,那时候您走火入魔,好不容易挑中一个顺您心意的男子,我与红烛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何况我与红烛都觉得,瑾奴能给您做男宠,都是他十辈子修来的福气。”沈清琦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罢了,事已至此,如今还得想想怎么将红烛弄出地牢之中为好。”蓝羽道:“尊主,我觉得红烛在地牢之中才是最好的,瑾奴今日饶过了红烛,必定是顾忌着您不会轻易要了红烛的性命,倘若是让红烛出来,天天在瑾奴跟前提醒他中了合欢药之耻,说不定哪日里瑾奴就会杀了红烛。”
容瑾顾忌到还有银龙卫所在,松开自己的手,咳嗽了一声道:“你今日差点丧命,也是你自个儿找的,明知那地危险重重,还贪吃?”
沈清琦小声道:“我就是觉得我重病至此,此生也不长久了,自然是想吃什么,就一定要吃到什么。”
容瑾闻言略觉心酸,也是,对于常人而言无论何时都能吃到的荷花酥,对于重病的沈清琦而言,说不定何时就会成了一个遗憾。
“殿下。”
严昊与沈璧两人赶来,沈璧见着躺在地上的红烛道:“殿下,红烛她……”
容瑾看了一眼沈清琦,回首冷眸望着地上躺着的红烛眼中依旧满是杀意。
沈清琦朝着沈璧发怒道:“弟弟,你也太不是东西了,你怎能对红烛始乱终弃呢?她腹中都有了你的孩儿!”
“什么?”沈璧震惊万分,“怎么可能?”
严昊道:“怎么不可能?”
沈清琦眼眸之中满是怒意,上前就狠狠甩了沈璧一个巴掌。
沈璧挨了这个巴掌一愣,他没想到沈清琦会动手抽他耳光。
就是连容瑾也愣了愣,沈清琦看起来娇娇弱弱的,可这一巴掌下去沈璧半边脸都印上了五根指印。
沈清琦恼声道:“真不愧是有其父就有其子,沈礼把我留在乡下庄子里不闻不问,如今他的好儿子有了子嗣也不愿承认,你不认,我认这个侄儿。
红烛怀中孩子是我血脉相连的侄儿,都是被沈家抛弃的可怜孩子,我今生怕是难以有孩儿了的,她腹中孩儿就是我的孩儿!谁也别想伤害我的侄儿!”
沈璧捂着巴掌道:“姐姐。”
沈清琦动怒咳嗽了好几声,从喉咙底里呕出血来,她望向容瑾道:“谁也不能伤害我的侄儿,若是我的侄儿出了什么事情,我做鬼也都不会放过你们,夫君,你一定要护住红烛……腹中的孩儿……”
沈清琦话音刚落,便晕沉沉地倒地,容瑾上前将沈清琦揽在了怀中:“清琦!”
严昊看了看沈璧,又问着容瑾道:“红烛怎办?”
容瑾道:“将她关入东宫地牢,暂且先留着她的命。”
想来沈清琦是见着红烛腹中的孩儿想起了她自己,红烛的命不值钱,但沈清琦如今重病,必定不能受刺激。
也只能暂且留有红烛的性命,等沈清琦身子骨好一些了,便再杀了红烛倒也不迟。
……
沈清琦醒来的时候,她望着熟悉的床帐,便知自己是回到了东宫之中,她起身只觉得口干头疼,并未见到容瑾的身影。
陵游端着一碗药上前道:“太子妃。”
沈清琦望向一旁的蓝羽道:“红烛呢?”
蓝羽小声道:“她被太子殿下关入了东宫地牢之中,如今性命无忧,陵游去给她瞧过了,也告知了她陵游编造的您的画像,您可放心。”
沈清琦看向了陵游,陵游道:“凤尊,红烛母子平安,您放心便是。”
沈清琦还是紧蹙眉头,“红烛她怎会怀上沈璧的孩儿?”
陵游小声道:“是……是红烛给瑾奴下合欢药的时候,瑾奴卑鄙,非要红烛喝了他才敢喝。
红烛为了瑾奴能喝下合欢药,她自己也中了药,此合欢药除了行合欢之事,另无药可解,她就在严昊与沈璧之间,选择了沈璧为她的解药……”
“瑾奴?合欢药?”沈清琦问道,“这又是怎么回事?”
陵游道:“选男宠的名声不好听,为了您的名声不在江湖上受损,红烛给您选男宠的时候说的是给您选男徒,瑾奴一直以为是给您做男徒,得知真相后他并不愿妥协做您的男宠。
红烛就问我要了合欢药给瑾奴服下,瑾奴中了合欢药后,只能臣服于您,做您的男宠……”
沈清琦皱眉道:“难怪容瑾非要杀了红烛,痛骂凤清瑶是妖女,我们琼水宫一直以来都是名门正派,你与红烛的所作所为于歪门邪教有何区别?”
堂堂太子殿下哪怕是做卧底潜伏,也绝不该自甘堕落做男宠才是。
原来是如此!
陵游道:“可是,可是,那时候您走火入魔,好不容易挑中一个顺您心意的男子,我与红烛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何况我与红烛都觉得,瑾奴能给您做男宠,都是他十辈子修来的福气。”
沈清琦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罢了,事已至此,如今还得想想怎么将红烛弄出地牢之中为好。”
蓝羽道:“尊主,我觉得红烛在地牢之中才是最好的,瑾奴今日饶过了红烛,必定是顾忌着您不会轻易要了红烛的性命,倘若是让红烛出来,天天在瑾奴跟前提醒他中了合欢药之耻,说不定哪日里瑾奴就会杀了红烛。”
沈清琦觉得蓝羽说得有些道理,地牢虽是昏暗,但起码红烛性命可保。
在地牢之中这段时日,也算是给红烛滥用药物的一个教训。
“瑾奴人呢?”沈清琦问道。
蓝星回道:“尊主,瑾奴带着您回来不久后,就被陛下叫去了太极宫。”
……
太极宫之中。
盛云帝望着跪在地上的容瑾,大发怒火道:“今日你出动了长安城之中的飞羽军抓捕红烛,却为了你那愚钝的太子妃,还要放过红烛一条性命,容瑾,你可还知自己的身份?你何时变得如此优柔寡断是非不分?”
容瑾虽跪在地上,但脸上也有着怒意,“您白日里明明就知晓了我对清琦的心意,又为何派出银龙卫要除掉清琦?”
盛云帝道:“红烛人在长安,定是朝着你而来的,你优柔寡断放她离开长安,必定会后患无穷,她已然被捕,你竟还去放红烛一条生路?”
容瑾道:“红烛怀有沈璧的孩儿,腹中幼子无辜,暂且留她一条性命,待得她生出孩子后,自然会要了她的性命。”
盛云帝微蹙眉,“沈璧的孩儿?他怎也这么糊涂?这江湖女子所生的卑贱血脉,不该留着,腹中孩儿不过就是一块血肉,打了便是。”
“陛下。”
还没等容瑾说什么,他回首便见沈皇后而来。
沈皇后跪下道:“陛下,沈家子嗣单薄,父亲他一直想要四世同堂,他如今年事已高,求您留下沈璧的孩儿,圆我父亲一心愿。”
盛云帝紧蹙眉头。
沈皇后又道:“今日是我们琏儿的生辰,您就饶过璧儿孩子一条性命,为琏儿积福吧。”
盛云帝道:“罢了,那就留下那个孩子,等到红烛诞下那个孩子,必定要将红烛杀无赦。”
容瑾起身应道:“是,父皇,儿臣先行告退了。”
容瑾走后,沈皇后起身回想着盛云帝的那句腹中孩儿不过就是一块血肉的话。
快十五年了,她刚发现自己怀有容琏时,正要开心的去与盛云帝说自己有了皇儿时,听到的就是盛云帝那句腹中孩儿不过就是一块血肉,让御医想法子除去她腹中皇儿。
彼时太后娘娘还在,沈皇后着实没有法子,求着太后的庇护,才能安稳生下容琏。
转眼间,已是十四年。
盛云帝看着愣神的沈皇后道:“你还有事?”
沈皇后道:“陛下,轻仙她年纪也不小了,妾身斗胆想要请您给轻仙赐一桩亲事,她与瑾儿从小就是青梅竹马长大,如今瑾儿的侧妃之位还有空余……”
盛云帝丝毫不给沈皇后颜面道:“沈家已然出了一个太子妃,你们沈家有多少女儿,瑾儿就要都娶了吗?索性也将沈轻姣封为太子良娣,一家三姐妹共侍一夫可如了你的意?纵使皇室不怕丢脸,太傅也丢不起这个脸!”
沈皇后道:“陛下,殿下与轻仙两人乃是真心相爱情根深种,清琦她不过就是一个意外……”
盛云帝冷呵一声道:“他对沈轻仙何来的情根深种?他为了护住沈清琦,都敢忤逆朕,这二十年来真是白宠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