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琦目光望向了屋内的红烛道:“哟,这位姑娘长得可真是好看,弟弟,她是我未来弟媳妇吗?”红烛望向了沈清琦,又望向了沈清琦身边的沈璧,她眼中是掩饰不住的震惊。沈璧道:“不是,她乃是妖女身边的小鬼,人人得而诛之!”沈清琦走到红烛跟前,端详着红烛的容貌道:“不会吧,这么漂亮的姑娘,怎么可能是妖女身边的人呢?是不是和陵游一般误入歧途了呀?”“你叫什么名字?”沈清琦看向红烛问道。红烛语气有着她自己都不易察觉恭敬:“我叫红烛。”
严泠疏闻言故作镇定道:“是您先说什么诛九族之言语的,您的九族可不就只有沈璧吗?”
沈清琦淡笑道:“沈家九族里头年轻的郎君可不只有沈璧一人。”
严泠疏脸颊通红道:“那与你最亲近的也就是沈璧了,我能想到的自然也只有沈璧,你可不要贼喊捉贼,你分明就不是什么好人,你休想伤得太子殿下半分!”
沈清琦笑了笑,先前那个端庄自重的严丞相家的姑娘,这会儿可是羞赧得脸上都能滴出血来。
“泠疏妹妹啊,那沈璧可不是什么好玩意,你得擦亮了眼睛……”
“我对沈璧从未有过什么心思!”
说罢,严泠疏福身道:“太子妃殿下,我还有要事,先行一步了。”
严泠疏走后,沈清琦还在淡笑。
蓝羽在一旁扶着沈清琦道:“尊主。”
沈清琦敛了笑意,察觉到有目光传来,她回眸望去,只见到了一蓝袍背影,若她没记错的话,今日沈礼穿的就是这件衣裳。
容瑾从书房出来后,见到湖边的沈清琦,上前去握着沈清琦的手:“怎么站在湖边,也不怕湖风吹着受凉?”
沈清琦抬眸望向容瑾道:“陛下叫你去有什么事情吗?”
容瑾道:“没什么事情,不过就是些许朝上公事而已,寒食节已过,春日正好,朝廷说不定要在谷雨后举办一场击鞠赛。”
沈清琦问道:“击鞠?我只听过蹴鞠,这击鞠从未听闻过。”
容瑾解释着:“击鞠乃是在马车击打球,又称马球,只在宫中世家贵族之中流行游玩,你在乡下自然是没有听说过的,可惜你的身子骨太弱,否则也能带你玩玩。”
沈清琦道:“原是如此,那夫君是不是也要去参加击鞠赛?夫君一定能拔得头筹的!”
容瑾见沈清琦言语之中对他的崇拜,温声道:“我不参加,这场击鞠赛也是为朝堂选拔世家里的青年才俊。”
沈清琦故作失落地道:“那可惜,还以为能见到夫君纵马打球的呢。”
容瑾笑道:“也不可惜,日后有的是机会,待你病好了,我便教你打马球。”
沈清琦想,等她病好了,砍下容瑾的脑袋当马球打,确实也不错,“那我就等着与夫君一起打马球了。”
秦王府夜宴没有白日里的热闹,留下用膳的也都是皇亲,还有秦王的外祖沈家众人。
沈轻姣午膳时没来,晚宴时一瘸一拐地来了,她见到沈清琦便是怒瞪着她,被杖打之耻辱她一定要还回去。
沈清琦目光放在沈家众人上,并未见到沈璧,她心下一凛,问向了裘珂道:“母亲,大弟弟呢?怎么不见他来用晚膳?”
不等裘珂回答,一旁的容瑾便道:“他有些要紧的公事要处置。”
沈清琦在桌子底下握紧了手:“这大晚上有什么要紧公事?连顿饭都不让弟弟吃吗?”
容瑾在沈清琦耳边小声道:“凤妖女最为信任的手下好不容易暴露了行踪,未免有人给她通风报信打草惊蛇,今日必定要除去妖女的左膀右臂。”
沈清琦咳嗽了几声,手帕间皆是一片血红,虚弱出声道:“夫君,我又吐血了,我想早些回寝殿去了。”
容瑾见着血红也不由担忧,“你今日在外的确是久了,我这就送你回东宫歇息。”
容瑾起身对着盛云帝道:“父皇,清琦她身子骨不适,我们先行告辞……”
盛云帝脸上满是怒意。
沈清琦道:“夫君,让我一个人回去就是了,今日乃是琏弟十四岁生辰,你这个做兄长的,不好提前离席的。”
容瑾不放心地看了眼沈清琦。
沈清琦淡笑道:“夫君,放心,我没事的,有嬷嬷宫女们跟着我。”
容瑾道:“那你路上小心些。”
……
长安城东的四海客栈天字包厢之内,一个戴着红色面纱的女子盘膝而坐,手作莲花修炼内力。
听到外边传来的脚步声,红烛睁开眼眸,走到了窗边,今夜天上的弦月并不亮,但对于自幼习武的红烛而言能见客栈对面的屋顶上搭满着弓箭。
红烛关上窗户,打开正门,便将客栈底下亮如白昼,满是穿戴着盔甲的士兵。
严昊轻摇着手中的折扇道:“许久不见了,红烛姑娘,还认识我吗?”
红烛咬牙道:“瑾奴在何处?我必定要将他碎尸万段为我家尊主报仇雪恨!”
严昊冷嗤了一声:“就凭你,给瑾奴碎尸万段?可别说什么大话了,惹人笑话,凤清瑶那个妖女本就该死,”
红烛手掌轻动,朝着严昊一击。
严昊捂着胸口痛不欲生,“妖女!你怎敢对我动手的?”
红烛根本就不怵这边的几个士兵,“你与瑾奴交好,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着实该死!今日我就算是死,也要拉上你垫背!”
“沈璧,救命啊!”
严昊朝着客栈外边喊道。
红烛望去,在客栈挂着的宫灯照耀下,穿着紫袍的男子缓缓入内,“红烛。”
红烛见到沈璧眼眸一眯,拔出了挂在腰间的剑,直朝紫袍男子而去。
但她还没有击中的时候,就有几个武功高强的黑衣侍卫护在了沈璧跟前,几人出手将红烛打翻在地上。
为首的一个黑衣女子冷声道:“琼水宫圣女的功夫也不过如此。”
沈璧道:“阿柒,不可掉以轻心,她的功夫在江湖上能与四大帮派的长老打个平手。”
红烛呕出来一口血,怒视着跟前着紫袍的沈璧道:“你究竟是谁?”
沈璧居高临下的望着红烛道:“你说出凤清瑶在何处,我便念在往日情分上饶你一命,否则……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红烛强撑着从地上起身,她握紧着手中的剑道:“你们休想知晓我家尊主的下落,今日,谁是谁的死期还难说呢!”
红烛正聚集着内力,想要同归于尽时,听到外边传来一阵熟悉却又更显娇俏柔媚的声音,“听说四海客栈里边的荷花酥最为好吃了。”
陪在沈清琦身边的柴嬷嬷瞧出了这边的不对劲,“太子妃殿下,您要吃荷花酥的话,宫中有的是,您身子不舒服还是早日回东宫为妙……”
“柴嬷嬷,可我就想吃四海客栈里边的荷花酥。”
沈清琦从士兵团团围着处入了客栈里边,“弟弟,严公子,你们怎么也在这边?”
“尊……”
红烛在见到沈清琦的容颜时,差点就要叫出声,可听到沈清琦称呼沈璧为弟弟时,连连吞下还未说出口的主字。
沈璧见着沈清琦而来,微蹙眉道:“长姐,此处甚是危险,你赶紧走。”
“天子脚下,能有什么危险的?”
沈清琦目光望向了屋内的红烛道:“哟,这位姑娘长得可真是好看,弟弟,她是我未来弟媳妇吗?”
红烛望向了沈清琦,又望向了沈清琦身边的沈璧,她眼中是掩饰不住的震惊。
沈璧道:“不是,她乃是妖女身边的小鬼,人人得而诛之!”
沈清琦走到红烛跟前,端详着红烛的容貌道:“不会吧,这么漂亮的姑娘,怎么可能是妖女身边的人呢?是不是和陵游一般误入歧途了呀?”
“你叫什么名字?”沈清琦看向红烛问道。
红烛语气有着她自己都不易察觉恭敬:“我叫红烛。”
沈清琦淡笑着道:“红烛,凤清瑶不值得你这般忠心,你就学学陵游弃暗投明,背叛凤清瑶。”
红烛轻咬着唇道:“我绝不可能背叛我家尊主,与他们此等阴险小人同流合污,陵游胆敢背叛我家尊主,必定会有报应的!”
沈璧上前拉过沈清琦道:“姐姐小心,此女武功高强,你小心被她给抓了去。”
沈清琦松开了沈璧的手,走到了红烛跟前道:“哎呀,我哪里就会被她给“虏”了去呢!”
红烛听到了沈清琦加重的虏字,便将沈清琦拉入怀中,反手将手中地剑抵在了沈清琦的脖子上。
“沈璧,你放我离开长安,否则你姐姐就会死!”
沈璧见状直皱眉。
柴嬷嬷吓得直叫:“太子妃!”
沈璧边上的黑衣女子出声道:“太子殿下有令,若是红烛不愿受降,那便将红烛格杀勿论,万不可将红烛放离长安。”
沈清琦望去,黑衣女子已经将弓箭拉满,羽箭之头直朝着她的心脏。
沈清琦楚楚可怜望着沈璧道:“弟弟,我可是与你血脉相连的亲姐姐,你忍心看着我死吗?”
沈璧连拦住了黑衣女子道:“阿柒,不可妄动,太子妃的安危要紧!先去请殿下过来再说。”
阿柒不得不先放下手中弓箭道:“乡下庄子来的蠢东西,真真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即便殿下来了,也只会觉得这蠢货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