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大忠疯了。所有人都疯了。只有任果觉得，程维才是最疯的那一个……PS：呼呼~我们程总就是要公开了啦~~
任果进了电梯，给程维发过去报备信息：“老板，下楼取个东西，一会儿就回来。”
程维大概是在忙，一直没有回复。
任果出了电梯，小跑到大厦楼下的咖啡馆。
人刚在咖啡馆里站定，手机便响了起来。还是刚刚那个陌生的号码，徐淮驰打来的。
“喂，徐先生吗？我已经到了。”任果站在店内东张西望。
没等她看到人，只听电话那头的徐淮驰说道：“不好意思，任小姐。临时有事，就先走了。东西已经放在吧台，等有时间我们再联络吧。”
听到这话，任果莫名松了口气，“好的好的，那您先忙。谢谢。”
“嗯，再见。”徐淮驰说完，便挂了电话。
任果按他说的，到咖啡馆吧台取了东西。之后点了一杯咖啡，坐到不起眼的角落。
一个大信封，里面装着一个棕色牛皮封面的记事本。
这是江鸣的东西。任果在十七八岁的时候遇见他，就已经知道他喜欢随身携带这样的记事本。
里面记的都是他每天偶然迸发的灵感。有一气呵成的曲调，也有零零散散的随笔。
任果从前曾偷偷翻阅过，那时还不算精通乐理的她，已经对这位音乐圈有名的才子有着很深的崇拜。
少时，她也叛逆。不服管的年纪，却只服江鸣一人。江鸣那会儿恃才傲物，看不起许多人，却唯独愿意提点我行我素的任果。
江鸣不收徒，却一直拿任果当自己唯一的关门弟子。原以为能领着她在音乐圈里一直闯荡，却不想，她后来被所谓的“爱情”冲昏头脑，为了一个愣头小子组起了乐队。
恋爱中的女孩太傻，宁可屈才为别人甘当绿叶，也不要自己的大好前途。
人各有志，江鸣虽然心里有气，却一句也不愿意多劝她。加上那时，他身体已经不好，慢慢地也就淡出了音乐圈子。
一晃已经多年，任果一想起自己这位老师，心里便觉得愧对。
她缓了好久，才慢慢打开眼前的记事本。
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任果便红了眼眶。
这厚厚的一本，是江鸣专门为她写的。
上面的每一个音符，任果都能哼唱出来。那是她谱过的曲。而对应音符之下，是江鸣为她所填的词。
任果是第一次看到这些，她不知道江老师是什么时候收集起来的这些曲谱，也不知道他是在什么时候完成的填词。
翻到最后一页，有一行小字。
指腹在上面摩挲着，任果的眼泪已经忍不住地落了下来。
“唯热爱不可辜负。——赠果儿”
……
回到她的司机休息室时，还没到下班的点。心事重重，来来回回地翻着那本记事本。
她不敢去问江鸣的联系方式，也不敢去了解他的近况。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徐淮驰大概是早就料到了，也没有急着再联系她。这个圈子的生意，急不得。如果说在房地产上败给程维，是他经验欠缺。那么在文化领域，程维不是他的对手。
再说，江鸣是他兄长，他对任果的爱护，徐淮驰多少还是要顾及的。
*
已经下班快一个小时了，程维和几个高管还没从办公室里出来。
年底事情多，一时半会儿解决不完。程维怕任果饿肚子，就发了一条信息过去，让她先去吃饭。
任果看到后，只给他回了一个“OK”，没敢多分他神。
想起来今天中午打包的剩菜还有不少，于是她就想着去食堂打一份米饭，晚饭就能简单解决。
到了食堂，打了份米饭，人还没坐下，新事业部的钟子彤就伸长了胳膊冲她招手。
“果儿姐~来这儿坐~”
任果看到后，笑着走了过去。她已经有些日子没和新事业部的小姑娘吃饭了。
“怎么就你一个人啊？她们呢？”任果坐下后，问钟子彤。
“哎，别提了。她们都走了，我还得留下来加班。”钟子彤唉声叹气道，“我们温总大包大揽下了今年的集团年会，我不幸被抽中，成为年会统筹小组的一员，一会儿还得进行头脑风暴。我看是天亮都走不了了。”
“哈哈哈……”任果先是大笑，然后安慰她说，“其实你可以换个思路想，你们温总这是器重你呀。”
“年会而已，也不是什么大项目。”钟子彤一脸的丧。
“你可别这么想。我感觉今年的年会应该会与众不同，程总好像还挺重视的。”任果稍稍透露了一些老板的态度。tຊ
“真的？”钟子彤的眼睛亮了起来，伸手攀住任果的胳膊，“程总他有说过希望办成什么样的吗？”
任果摊了摊手，“没有。”
“哎……”钟子彤的脸立刻又垮了下来。
任果看着好笑，但从她身上，又深切感受到了打工人的艰辛。于是，还是心软地想帮她一把。
“那……你等我回头，给你旁敲侧击地问一下，怎么样？”
钟子彤听到这话，又行了。
“果儿姐，果儿姐，我就知道还是你最好了！”
任果的胳膊差点没被这疯姑娘给搂断。
“行了行了，赶紧吃你的饭吧。”任果说着，已经打开自己的剩菜。
钟子彤一看，就知道这些菜应该是今天中午总裁包间打包的，这会儿早就凉透了。
于是，她拿起那些打包盒，对任果说：“姐，等我帮你拿去后厨热一热。”
“不用不用，凑合吃两口就得。”任果不想太麻烦。她开出租那会儿，总吃冷饭冷菜，早就习惯了。
“那怎么行？胃要吃坏的。”钟子彤没听她的，坚持要帮她热菜。
任果拗不过她，只好由着她去了。
一楼食堂有好多窗口，和钟子彤稍熟络的那个窗口的打饭阿姨这会儿不在，于是她就随便找了个窗口，请人家帮忙。
谁知道，那个窗口的师傅不是个好说话的。见她拿了不知道哪里的剩菜来，还想白蹭后厨的火，就用家乡方言说了两句不好听的话。
钟子彤虽然没完全听懂，但也大概知道他在骂自己“穷鬼”。于是来了气，也用自己的家乡话怼了回去。
那师傅一听，急了。连着几句脏话就骂出来。
钟子彤不甘落于下风，掏出手机就要拨食堂的监督电话。
有人已经伸长脖子在看热闹，而背对他们而坐的任果，在听到吵吵嚷嚷的声音后，也赶紧跑上前去。
此时，已经是钟子彤一人对着两人在理论。除了那个骂人的师傅，食堂的负责人郑大忠也来了。
在看到任果后，郑大忠明白了。
他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阴阳怪气地说道：“从程总包间打包还不够，连剩菜都要在食堂里热。到底是能省你家几个火？”
任果听到这话，眉头微蹙。
而钟子彤此时已经怒不可遏地朝郑大忠吼起来：“关你P事！这是员工食堂！是要为员工服务的地方！我们加班工作，让你们帮忙热个饭菜怎么了？！怎么你还整出优越感了？！”
任果将她拉住，一面淡定回应刚刚郑大忠所说的话，“‘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这句标语从食堂进门开始，一共贴了十来处地方，就连三楼程总包间也有。我不知道您是怎么定义这句话的意思，还是说，在您眼里打包剩菜很可耻？”
郑大忠冷哼一声，满是油光的脸上，露出轻蔑的笑，“别以为你拿程总压我，我就得怕你。不就是一个老板随叫随到的司机吗？和老板坐一辆车，吃一顿饭就了不起？有本事，和老板睡一张床去啊！”
“我靠！你TM胡说八道什么你！”钟子彤挣开任果，冲上前去。
任果和几名同事一起将她拦住。
任果死命搂着钟子彤，但心里的火其实也在往上冒。
如果这件事发生在别处，以她一贯的作风，这会儿应该已经打爆郑大忠的头。可是现在是在恒远，她不想把事情闹大，给程维添麻烦。
郑大忠腆着大肚子，得意扬扬地走到任果面前。以居高临下的口吻，对她说道：“妹妹，哥哥不是要故意给你难堪。你替人打工，我做人生意，本来就没什么冲突。以后啊，各走各的路，别给人使绊儿。这件事儿呢，咱就这么过去了，你看怎么样？”
“我看，不怎么样。”
人群之外，传来另一个声音。
所有人全都回头去看。
程维带着几位高管，正朝这边走来。
他那张冷得像冰一样的脸，让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围观的人自动退后，让出一条路。
程维径直走过去。
郑大忠的脸一绿，手心不由得冒出汗来。
本来只是想小小地给任果一个下马威，谁知道竟让老板给撞见了。
郑大忠虽慌，但他好歹也是从社会上摸爬滚打过来的，很快调整好心态，对着程维点头哈腰。
“程总，误会误会，纯属误会。”郑大忠换了副面孔，本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原则，笑嘻嘻地说道，“都是话赶话说急了，不是什么大事儿。程总您忙您的，我来解决。”
说着，郑大忠就走到任果那儿，伸手去拿她手里的盒饭，“对不起啊，小任师傅。食堂师傅们晚班辛苦，没能做好后勤服务，是我们失职。咱就别僵持着了，耽误程总和各位领导们吃饭。”
任果手里的盒饭被夺过去。她没有说话，刚刚隐忍的情绪，其实已经越积越多。但理智告诉她，不能冲动。程维就在这里。所有人都在看着。
原以为，这件事大概也就到此为止了。谁知道，程维竟略显严厉地看向任果。
“说好的，剩菜留着我回家吃，你怎么拎着跑到食堂来了？”
“？？？”任果，一脸错愕。
“？？？”围观群众包括郑大忠也都是同样表情。
程维挽了挽衬衫衣袖，走到任果面前，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还有，平时不是挺能耐的吗？我说一句，恨不得怼我一百句。今天怎么了？人家污蔑你，你就不吱声了？任果，你就会在家欺负我，是吧？”
“……”
“……”
“……”
郑大忠疯了。
所有人都疯了。
只有任果觉得，程维才是最疯的那一个……
PS：呼呼~我们程总就是要公开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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