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虾又是肉的,被她一股脑地都夹到他碗里。再也不是之前来他包间用餐时,那种拘谨的模样。程维笑了笑,没再多想刚才的事。“今天会上,讨论了一下集团年会的问题。”他对任果说,“今年年会,打算让后勤部也参加。”埋头吃饭的任果抬了一tຊ下头,“后勤部?包括我?”“要不然,把你算作总裁包间部的,也行。”程维说笑。任果翻他一个白眼,接着又问:“参加年会要做什么?有奖吗?”“就知道你喜欢这个,当然有奖。”程维把自己碗里那只虾剥了,送她嘴里。
虽然任果先前开玩笑说,老板出差是员工一大喜事。但她现在才知道,程维出差回来,能有多忙。
从早上9点上班开始,他就没从会议室里出来过。
任果可不像他那么有精力。她快累趴了,昨晚熬夜,加之在他家时被他折腾了好几轮,到现在也没能彻底缓过来。
他开车,她坐在副驾驶,昏昏欲睡。等到下车,还被程维调侃,昨天晚上在他面前信誓旦旦要努力工作,结果还得老板亲自开车,年终奖先减掉1000再说。
任果据理力争,指出他才是让她消极怠工的最大源头。要不是他那个像永动机一样的身体,她也不会像今天这样又困又累。
谁知道,程维搬出她的理论来反驳她:工作是工作,私事是私事,怎么能混为一谈?
任果脑子转不动,连嘴皮子功夫今天都落于下风。伸手掐他一下,这才解了心头之恨。
两个人打打闹闹,进了总裁专梯。
温影帆坐在自己车里,将这对小情侣的举动看在眼里,不免想笑。
千年不开花的老板竟然恋爱了?真是妙哇~
那些被pass掉的策划案,今天再提一提,兴许还能起死回生。
于是,在会上,温影帆真这么干了。
三个先前被程维毙掉的策划案,经过温影帆的完善,程维没再直接否决。但他也依旧理智,提出一些问题后,让温影帆重新修改,后续再议。
十一点半,会议结束,温影帆跟着到他办公室。
他让秘书送进来两杯咖啡,一杯给温影帆,一杯给自己。
“难得能喝到总裁办公室的咖啡。”温影帆坐在会客沙发上,笑着调侃老板。
“以前没喝过么?”程维不记得这些小事。
“头天来报到,您倒是也赏过一回。”温影帆语气仍是玩笑,“所以嘛,我才说是‘难得’。老板出差一趟,感觉心情变好了,我才有这个机会。”
“呵,你倒是会钻空子。所以,那些方案又都拿出来遛了一遍,对吧?”他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温影帆一愣,这才发觉自己低估他了。
“瞧您这话说的。那什么,想和您汇报一下,有关今年集团年会的事儿。”她抿了口咖啡,赶紧转移话题。
程维已经在自己的老板椅上坐好,看了一眼时间,说道:“限你十分钟说完,别耽误我吃午饭。”
温影帆还是头一次见他把吃饭当回事儿,心中纳罕,但也不敢多问,这便口若悬河起来……
离饭点还有五分钟的时候,趴在桌面上摆弄手机的任果,看到程维那“八百块钱”的微信头像在闪。头像旁边,是她新给他改的备注——“单身路上的绊脚石”。
她坐起身,点开来,就看到“绊脚石”发来的二十秒语音:
“早上太忙,忘了问你今天想吃什么菜了,一会儿将就一下?或者,你要有想吃的,我们开车出去吃也行。就是下午还有会,我们得早点儿回来。”
任果当然不会计较这些,有免费的午餐吃,她都不挑。
“程总太客气了,我有啥吃啥,能填饱肚子就行。”
任果在文字后面,加了一个乞丐要饭的表情。
程维笑了一下,把表情添加。
他聊天从来不发表情,别人也极少会给他发。但自从加了她微信以后,他空空的表情库里已经逐渐丰富起来。都是她发过的,他把每一个都收藏了。
两人约好一起出办公室。之后,一起乘他的专梯,直接到了三楼包间。
任果有阵子没来,发现包间里有了一些小变化。
“我记得,原来这里放的是一盆帝王妃兰花,怎么这么快就换成了红梅盆景?”任果仔细端详花架上那盆还未开花的红梅,一看就知道价格不菲。
“是么?我不怎么关注这些。”程维坐到餐椅上,往那盆红梅上看了看。
“难道不是按你的喜好来换的啊?”任果问道。
“不是。我又不懂花。”说着,程维若有所思地蹙了蹙眉,“不过,这些花好像是常常在换。”
“啧啧。总裁包间就是不一般,连摆设的花都这么奢侈。”任果再次感叹万恶的资本家。
“这花,有多贵?还有你上次看到的那盆。”程维也站起身,走到那盆红梅前。
“我打小和我爸逛花市,以我多年的经验来看,这些花少说都得四五百一盆。”任果摸着下巴,分析道,“还有这花盆,一看就不是便宜货。加起来,六七百没跑。可你又不懂花,干嘛还要总换啊?”
程维的脸色不是很好看,任果心里一沉,没再往下说。
“哎呀,吃饭吧吃饭吧,我都快饿死了。”任果把他拉回餐桌前,硬生生地结束了刚才的话题。
又是虾又是肉的,被她一股脑地都夹到他碗里。再也不是之前来他包间用餐时,那种拘谨的模样。
程维笑了笑,没再多想刚才的事。
“今天会上,讨论了一下集团年会的问题。”他对任果说,“今年年会,打算让后勤部也参加。”
埋头吃饭的任果抬了一tຊ下头,“后勤部?包括我?”
“要不然,把你算作总裁包间部的,也行。”程维说笑。
任果翻他一个白眼,接着又问:“参加年会要做什么?有奖吗?”
“就知道你喜欢这个,当然有奖。”程维把自己碗里那只虾剥了,送她嘴里。
“今年年会是温影帆他们团队主负责。她和我说了,本着要让大家开心的原则,今年不强制大家表演节目。但是呢,没有节目的部门,只能得到普通奖。表演节目的部门,才有机会得到大奖。”程维笑着问她,“怎么样?作为后勤部的文艺骨干,有没有兴趣参与一下?”
任果努了努嘴,嘀咕道:“辛苦种了一年地,到头来,还得给地主表演节目……”
“诶?你这话说得有失偏颇。”程维纠正她,“都说了,今年是本着自愿原则报送节目,怎么还这么大怨气呢?你也可以不参加啊。”
任果“哼”了一声,“那你敢不敢透露一下,大奖是什么?”
程维差点没绷住笑,“不是不敢,是温影帆没告诉我。你不是和他们部门关系挺好?自己去打听呗。”
“我才不信你不知道。”任果满脸写着怨念,“你就是不安好心,故意吊我胃口。”
程维看她这副丧眉耷脸的小模样,心里得意极了,“没关系,你想要什么大奖,偷偷告诉我。凭咱俩这么熟络的关系,我可以践踏底线,帮你暗箱操作一次。”
“呸~”任果气笑,“谁知道你后面又有什么不平等条约等着我,我才不上你当!”
“哟,变聪明了。早上还顶着一张笨嘴,就会拿手掐我呢。看来,晚上我还得继续发力才行。”程维故意逗她。
任果被他闹了个大红脸,急得对他直呼其名,还嗔骂他万分讨厌。
开开心心一顿饭,两个人都吃了不少,但桌上还有不少剩菜。
“打包?”程维问她。
“当然了。”任果看着一桌子丰盛的菜肴,觉得很是浪费,“以后就做三个菜就行了,这么多哪吃得完?”
“平常我没时间管这些,他们怎么做,我也就怎么吃了。”程维今天才意识到这个问题,“以后还是你来点菜吧,我就不用操心了。”
说着,他按了一下后厨的铃。
很快,后厨负责人郑大忠敲门进来。
“程总,您有什么吩咐?”郑大忠哈着腰,笑眯眯的。
“哦,没什么要紧事。”程维扫了一眼桌上那些菜,说道,“帮我拿几个餐盒来,把这些菜打包。”
郑大忠愣了愣,仿佛没听懂。因为程维从没有过这样的举动。
“怎么?没听到?”程维见他无动于衷,抬眼看他。
“听到,听到了。”郑大忠回过神,满是油光的那张脸上,又绽出过分热情的假笑,“我去拿餐盒,给您打包起来。”
“嗯。”程维点了一下头,又说,“后厨这一年的开销流水,你那里有吧?”
假笑凝在唇边,一颗冷汗悬而未落地沁在郑大忠的脑门。
怔了足有三秒,他才忙不迭地应道:“有,有,在我这儿呢。”
“那麻烦和餐盒一起拿过来吧。”程维拿纸巾在唇边按了按,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不怒自威。
郑大忠肥厚的嘴角在隐隐抽搐,他自己显然已经顾不上察觉,而任果看得一清二楚。
郑大忠折返跑了一趟,借口说账册落在家里了。于是,后厨流水程维没有顺利看到。
任果还以为他会发火,但没想到,他竟还勉励了郑大忠几句,这事儿似乎就算过去了。
她没闹明白,但也不好多问,只是心里隐隐觉得这不像是程维的作风。
回办公室的路上,程维看她心不在焉,就拉了一下她的手。
任果吓得弹开,眼睛瞪得老大,“你你你……你干嘛!被别人看到怎么办!”
程维对她的应激反应感到无语,收了手,插回西裤兜里。
两人隔了半米的距离接着往前走。空气仿佛不再流动,闷闷的,让人憋闷得难受。
等进到他的专梯,任果才忍不住问他:“对我有意见?”
他站在她前面,也不回头,冷冷地回了一句:“不敢。”
任果上前一步,侧着去看他的脸,“脸都快能吊腊肠了,还说不敢。”
程维瞥她一眼,“你哪那么多胡编乱造的形容?”
任果伸手,偷偷勾住他的小指头,笑得谄媚,“没关系,我们程总这张脸,就算是吊腊肠,那吊出来的腊肠也一定是全世界最香的!”
“……”程维简直哭笑不得,“任果,我真是服了你这张嘴……”
任果嘻嘻笑着,晃了晃他的小拇指,“那还……生气不?”
程维斜她一眼,“不好说。你不能光耍嘴皮子,也要有点实质性的立功表现。”
任果难得哄他一回,这会儿还耐得住性子,想看他又打什么歪主意。
她冲他挑了挑眉,示意他明说。
程维把她的手攥进自己手心里,压低声音说道:“上我办公室,有东西要给你看。”
“什么东西?”任果好奇心被勾起。
“去了你就知道。”程维最爱卖关子。
PS:这本感觉又要奔着20万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