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了这么久,怎么不叫我?”郑鸳儿揉揉脑袋,仍觉得昏昏沉沉,昨晚真是累到了。可白天睡得太久,只怕晚上睡不着。月芽笑道:“方才侯爷来了,看到主子还睡着,特意嘱咐我和小少爷千万不要吵到您。”郑鸳儿不置可否。他倒是一副贴心模样,可若是真的贴心,昨晚就不会一直缠着她了。元礼晃着娘亲的手臂:“姨娘,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到那个‘青州府’啊?”月芽道:“奴才随侯爷来的时候是快马加鞭的,也用了半个月。”
郑鸳儿在车上睡了一觉,醒来时元礼正在跟月芽下棋。
见郑鸳儿醒来,元礼乐呵呵地贴过来:“姨娘,月芽姐姐说我们已经上官道了,待会儿到了驿站就能吃午饭。”
月芽扶着郑鸳儿坐起来,打湿帕子递给郑鸳儿擦了擦脸。
“我睡了这么久,怎么不叫我?”郑鸳儿揉揉脑袋,仍觉得昏昏沉沉,昨晚真是累到了。
可白天睡得太久,只怕晚上睡不着。
月芽笑道:“方才侯爷来了,看到主子还睡着,特意嘱咐我和小少爷千万不要吵到您。”
郑鸳儿不置可否。
他倒是一副贴心模样,可若是真的贴心,昨晚就不会一直缠着她了。
元礼晃着娘亲的手臂:“姨娘,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到那个‘青州府’啊?”
月芽道:“奴才随侯爷来的时候是快马加鞭的,也用了半个月。”
元礼这辈子出过最远的门就是隔壁村的舅爷家,走上半个时辰就到了。
月芽现在告诉他这一趟就算快马加鞭也至少要走半个月,元礼惊得半天没回过神。
半个月,这是要走多远呀!
郑鸳儿道:“这一路要路过不少地方,你也能借此机会瞧瞧外面的世界。”
元礼眨了眨眼:“那我还能去跑马吗?”
郑鸳儿:“这个,等晚上问问侯爷吧。”
郑鸳儿是不太想让元礼小小年纪就接触骑马这种危险运动的,从前在侯府,就有一个七少爷骑马摔下来成了残废。
但若此事能让元礼转移注意力,就让他去吧。当侯爷的孩子本来就要接触不少东西,拦得了一次,郑鸳儿总不能一直拘着他。
因他们出发的时间往后拖了一个时辰,过了晌午才到驿站。
李玄先下马,让侍卫们把一楼清场,这才叫人把郑鸳儿他们叫下来吃饭。
青枫端来清水,李玄摘下扳指挽起袖口净手,擦干手坐下,才看了眼一旁候着的姜玉。
“你可知错?”
他让姜玉跪了半个时辰,又冷了姜玉一上午,也差不多了。
姜玉立刻下跪,语气恳切:“奴才知错!”
其实李玄回想今早的事,倒也不怪姜玉。
姜玉这人忠心是好,却也有些死板,这些年来没见过李玄碰女人,更不知道郑鸳儿对他的重要性。
以后他多提点几次,姜玉会明白的。
“你郑主子如今虽只是个姨娘,却也是正儿八经的主子,日后别叫我知道你拿她的话不当事办。”
姜玉的头低得更深了:“奴才谨记!”
郑鸳儿带着元礼下车走进驿站时,李玄正在交代姜玉什么话。
一见郑鸳儿进来,李玄便停了下来。
郑鸳儿看在眼里,并不表露。
李玄朝她招招手,让她坐在自己身边。
青枫恰时开口:“侯爷要了三碗汤面,两叠卤牛肉,又让咱们家的厨子去做了几样小炒,郑主子看看您还有什么想加的?”
郑鸳儿笑道:“爷都想了个周全,妾身没什么要的了。”
“不过……”
郑鸳儿顿了顿,“妾身想向侯爷借个人。”
李玄挑眉问:“借人?什么人?”
郑鸳儿回过头,指了一下姜玉,莞尔一笑:“就是姜侍卫。”
姜玉愣住了。
李玄的脸色瞬间就有些微妙,幽幽瞥了一眼姜玉,后者只觉后背发凉。
“你要他做什么?”
郑鸳儿微笑:“妾身今早的回笼觉睡得极好,思来想去觉得是姜侍卫的功劳。”
“想来姜侍卫武功好、阳气重,若是能夜夜守在妾身门口,妾身肯定每夜都能睡好觉。”
姜玉傻眼了,这算什么说法?
就算郑姨娘说的是真的,他堂堂月例五两银子的贴身侍卫,去一个姨娘门口站岗?
姜玉心里又慌又茫然,郑姨娘莫不是真因为今早他打扰了她睡觉,所以故意折辱他不成?
可看今早郑姨娘的反应,并不像一个记仇小气的人。
李玄的表情越来越复杂:“武功好、阳气重?”
“主子爷不知道,妾身只要一换床就睡不踏实,好不容易睡个安稳觉……”
郑鸳儿眨了眨眼,有些失望地别开视线:“侯爷不愿割爱,那就算了。”
郑鸳儿难得开口一次,李玄怎么好意思不同意?
可他不确定郑鸳儿说的是真是假。他盯着郑鸳儿看了半晌,似乎在探究她到底抱着什么想法。
难道……她知道了?
可他才刚刚交代完姜玉,郑鸳儿不可能通过别人知道。
直到上菜,李玄才悠悠点头道,瞥向姜玉:“既然你郑主子用得上你,那你就去守夜吧。”
侯爷都发话了,姜玉哪还有二话,连忙单膝跪地:“奴才遵命。”
郑鸳儿这才露出笑脸:“我就知道爷最疼我。”
几人吃完了午饭,李玄让月芽带两个主子上了马车,姜玉这才上前一步。
“主子爷,若是奴才去守夜,您交代奴才的那件事恐怕就无法去办了。”
李玄微微皱眉:“那就换人,多派几个,我就不信他能以一敌十。”
他派姜玉去杀郑央,不过是因为姜玉是他的心腹,又是武功最高强的一个,让姜玉去办准没问题。
姜玉脚程快,一天就能跑个来回,也不至于让郑鸳儿疑心。
但郑鸳儿非要姜玉留下……
李玄虽然心中觉得古怪,可郑鸳儿又没有通天本领,怎么可能提前预料到他会派姜玉去?
李玄思索片刻,还是缓缓呼出一口气,不让自己再多想。
他既然把人强行留在自己身边,总是怀疑,对自己对鸳儿都不好。
“姨娘,您为何要姜侍卫守夜啊?”
月芽茫然,她第一反应也以为姨娘是记仇了。
可姨娘不像是那样的人啊。
郑鸳儿:“我只是怕睡不好而已,元礼都知道,我最认床。”
元礼闻言连连点头:“对,姨娘挑床,之前去舅爷家探亲时就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月芽若有所思地点头,原来还真是因为这个啊。
上车后又赶了一下午的路,天黑了一个时辰后他们才到达下一个驿站,准备在这里休息一晚上。
郑鸳儿昨晚累了一晚,今天又赶了一整天,李玄自然不舍得再折腾她,用完晚饭嘱咐郑鸳儿回房早些休息,便转身回自己房间了。
郑鸳儿回房间的时候,姜玉正守在门口。
郑鸳儿微微一笑:“辛苦姜侍卫了。”
姜玉十分规矩地行了个礼:“给主子守夜,不辛苦。”
郑鸳儿浅浅地叹了口气:“姜侍卫可千万不要怪我,我真的只是想睡个好觉罢了。我心里也有愧,喏,这些就当我给你的辛苦费。”
说着,郑鸳儿掏出一包银子往姜玉手里塞。
姜玉连忙后退,避之不及:“奴才是为侯府效力的,为郑主子守夜也是奴才的职责,怎敢责怪?主子不必给奴才!”
郑鸳儿硬是把银子塞了过去,才回屋关门。
姜玉捧着手里沉甸甸的银子,心中更加茫然。
难道郑姨娘真只是为了睡个安稳觉?不是刻意为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