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赏赐也太重了罢?张家也算小有资财,但全部家产,包括乡下那些田庄加在一起,大概也不值这些。“等神悦回来,就让她退回去。太过贵重,非我家之福。”张淙思忖着道。蔡琛也觉得这些东西很棘手,但是,“若退tຊ回去,会不会惹怒大将军?”拒绝上位者的赏赐,可以理解成谦逊,也可以理解成打脸。张淙看着她,眼里有一丝深藏的仓皇,“他给我们这么多,想得到什么呢?”“你是说......”蔡琛一下子捂住胸口,感觉自己呼吸不上来。
吕布又是一阵大笑,伸手拍拍她的头,俯身看着她的眼睛说道,“好,本将知道了,神悦不是小人!”
张祯瞪着他,先是困惑,后是严肃。
......吕凤仙这是在逗她玩?
但她不喜欢这种相处方式,感觉像被当做了小孩。
小孩会受到很多优待,会被大人宠爱。
相应的,小孩的建议也不会被重视。
微抬下巴,沉声道,“大将军,贫道是你的谋士!”
吕布笑得更欢快了,“嗯,谋士,本将最好的谋士!今晚别回去了,本将与你抵足而眠,彻夜长谈!”
张祯无语,很想赠送他一对白眼。
就这么喜欢逗她?
直接掀开车帘,对车夫道,“劳驾,我回家。”
吕布也不拦,笑道,“府里有罐好蜂蜜,明日送给你。”
张祯:“多谢大将军!”
一罐蜂蜜么,她还收得起。
吕布:“不客气。”
吃了蜂蜜甜甜嘴,才能对他说出更多的甜言蜜语。
——
松茂院里,张淙和蔡琛坐在主位,看着地上那些箱笼发愁。
今日他们翘首以盼,等着小女儿归家。
等来等去,没等到小女儿,等来了五车箱笼。
押运的军士说,这是大将军给浮云道长的赏赐。
打开一看,里面尽是金银玉器,珠宝首饰,夫妻俩吓了一跳。
这赏赐也太重了罢?
张家也算小有资财,但全部家产,包括乡下那些田庄加在一起,大概也不值这些。
“等神悦回来,就让她退回去。太过贵重,非我家之福。”
张淙思忖着道。
蔡琛也觉得这些东西很棘手,但是,“若退tຊ回去,会不会惹怒大将军?”
拒绝上位者的赏赐,可以理解成谦逊,也可以理解成打脸。
张淙看着她,眼里有一丝深藏的仓皇,“他给我们这么多,想得到什么呢?”
“你是说......”
蔡琛一下子捂住胸口,感觉自己呼吸不上来。
张淙忙道,“阿萝别急,也有可能是我想多了!”
“是啊,神悦是道士!”
“而且她还小,大将军什么没见过。”
夫妻俩心神不宁地互相宽慰。
忽听门外一小丫环欣喜道,“九娘子回来了!”
蔡琛一惊,喝道,“什么九娘子?是浮云道长!”
以前盼着她还俗,如果只望这一层身份能保护她。
小丫环连忙认错。
心里很是委屈,明明前几日,二夫人还交待大家不许称道长,要称九娘子,怎么忽然又变卦了呢?
“阿爹阿娘,儿回来了!”
张祯快步走进来,刚要行礼,就被蔡琛拉到怀里。
“我的儿,你受苦了!”
张祯摸摸自己的脸,笑道,“是晒黑了些!”
出门不比在家,每日风吹日晒的,就算早早晚晚涂面脂,也不可避免地经了风霜,没有以前白腻。
但心情是真好。
这一路,她看到花,看到山,看到河流。
感受到了天地间亘古不变的气息。
时间会推移,然而还是同样的日月,同一片大地。
家人从来未曾远去。
蔡琛目中满是怜惜,“黑了好,黑了好!”
张淙也道:“黑些更精神。”
张祯心想这可真是亲爹亲娘双重滤镜。
这时代以及后面的很多时代,崇尚的可都是白。
叙过别情,蔡琛指着地上那些箱笼说道,“尽早退回去罢,你跟大将军好好说,非是我们不敬,实在是无功不受禄!”
这些东西,她真是一眼也不想看到。
合计着用这些换她女儿?痴心妄想!
张祯不同意,“为何要退回去?这都是我挣的!”
其实她也有点吃惊。
因为她只挑了几匣子。
回家之前,也不知道吕布会给她家这么多。
但既然送来了,哪还有退回去的道理?
“阿爹阿娘,我有功,我受得起,咱们心安理得!”
张淙:“......什么功?”
张祯冲着他自得一笑,“若不是我,吕奉先当不了大将军,拿不了郿坞!”
早被王允踢到一边了。
张淙:“......这种话,不可在人前提起!”
就算是真的,也最好由吕布来说,自己说,就有自吹自擂的嫌疑。
张祯明白他的意思,笑道,“谨遵阿爹教诲!”
怎么处置这些东西呢?
张淙和蔡琛的意思是,既然是她挣回来的,就全部归她。
张祯主张交一部分到公中,其余的三房分了。
不是她清高,是她想要的更多。
现在这些,还没被她放在眼里。
张淙夸女儿豪爽孝顺,但他反对这么分。
他的意见是先一分为三,小女儿拿两份,剩下那一份再上交公中、孝顺老母、三房平分。
蔡琛也赞同。
张祯不想跟他们在这个问题上拉扯,便也同意。
说完正事,张祯笑道,“阿娘,你见到我新收的徒弟了么?”
进宫前,她让半夏和霍红儿先回家。
蔡琛:“自然见到了。”
听说是个寡妇,看破红尘,要跟着神悦修道。
可惜了一副好相貌。
张祯:“以后,她就在咱们家。”
蔡琛嗔道,“巴巴的说这个,怎么,怕我把她赶出去?”
张祯讨好地道:“不怕!阿娘心地善良,怎会行恶事?”
蔡琛搂着她,只觉自家女儿万般可爱。
和夫君对视一眼,都决定加快修建道观的速度。
之前他们一直在拖延,如今恨不得一日成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