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求着师傅赐下道号。张祯仓促间哪想得出好道号,便说道,“不急,等道观建好,我再替你们好好择一个。”霍红儿笑道,“多谢师傅!”三人又聊了半个多时辰,霍红儿才依依不舍地离去。她临走前,张祯没按捺住好奇心,问道,“红儿,你对大将军竟无一丝留恋?”霍红儿云淡风轻地道,“弟子见过的世家子弟也有几位,留恋不过来。”她说得隐晦,但张祯听得懂她以前过的什么日子。以歌伎待客,本就是世家大族的习惯,说起来还是雅事。
貂蝉怔愣了好一会儿,喃喃道,“只能回去么?”
真是心如死灰啊。
本想靠着离间计搏一搏,没想到兜兜转转又回到原处。
以色事人者,色衰而爱弛。
不等人老珠黄,便会被弃如敝履。
张祯轻声道:“去我家罢!”
貂蝉惊讶,“去你家?!”
她和浮云道长初次见面,并无交情。
张祯认真道:“我家并非大富大贵,但养得起一个你。我会让双亲告知别人,你是我家远房亲戚。待天下太平,你再离去。”
貂蝉看着她,看得到她的真诚。
泪水逐渐盈满双眼,“浮云道长,你与奴家非亲非故,为何待奴家这般好?”
张祯叹道:“这都是缘份呀。”
她搅乱了貂蝉的人生,便还她一条路。
貂蝉念叨几次“缘份”,看了看半夏,眼中忽一亮。
擦干眼泪笑道,“浮云道长,奴家不想当你的远房亲戚,想当徒弟!求师傅收留!”
边说边跪了下去。
张祯忙拉她起来,“有话好说,别跪!”
貂蝉不起,“求师傅收留!”
张祯:“好啦好啦,答应你就是。”
她自己都是野道士,没什么清规戒律。
徒弟们哪天想还俗也很方便。
貂蝉笑道,“多谢师傅!”
她这一笑,更如百花齐放,赏心悦目。
半夏由衷地赞叹,“貂蝉娘子,你可真美!”
张祯也是晃神,她真收了貂蝉为徒弟?
——这可真是魔幻。
貂蝉嗔道:“师傅才美呢!莫要再叫奴家貂蝉,奴家本姓霍,阿娘唤奴家红儿。”
张祯:“你也不要再自称奴家。”
貂蝉,不,霍红儿欢喜道,“诺!”
又求着师傅赐下道号。
张祯仓促间哪想得出好道号,便说道,“不急,等道观建好,我再替你们好好择一个。”
霍红儿笑道,“多谢师傅!”
三人又聊了半个多时辰,霍红儿才依依不舍地离去。
她临走前,张祯没按捺住好奇心,问道,“红儿,你对大将军竟无一丝留恋?”
霍红儿云淡风轻地道,“弟子见过的世家子弟也有几位,留恋不过来。”
她说得隐晦,但张祯听得懂她以前过的什么日子。
以歌伎待客,本就是世家大族的习惯,说起来还是雅事。
没有人会在乎这歌伎自己愿不愿意。
霍红儿离开良久,张祯的心情还是不能平息。
她其实并没有完全融入这个时代。
看谁都有种NPC的感觉。
但一个吕布,一个貂蝉,都是那么的鲜活生动,有血有肉。
他们不是NPC,是有着自己思想的大活人。
次日,张祯告知吕布这件事,请他许可。
吕布的表情很微妙,微妙得张祯无法形容。
“你要收貂蝉为徒?”
张祯提醒道,“不是貂蝉,是霍家女郎红儿。”
吕布:“那貂蝉呢?”
张祯:“死了。”
吕布:“怎么死的?”
张祯想了想,道:“不慎中了乱箭,尸首就地掩埋。”
吕布:“嗯,就这么跟王老儿说。”
过了会儿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忽道,“神悦,她的容貌tຊ远不及你。”
张祯:“......大将军还没发现么?容貌,是贫道身上最微不足道的优点。”
吕布大乐。
想想还真是,美貌易得,才智、忠诚难得。
更难得的是三者合为一体。
唯有张神悦。
也许他真是破军入命,才得神悦来投。
故意道,“你若貌似无盐,本将一定命人把你叉出去。”
张祯不跟他讨论这种假设性的问题。
——
归途多了许多人。
董卓部曲、旧属加一起约有四万余,全部编入吕布军中。
还有两百多董氏族人,用粗绳绑成几列,蹒跚而行。
但来时的队伍也少了些。
吕布令臧霸、曹性、成廉留守郿坞,给了他们两千步卒。
带着俘虏和大批财物粮食,这路就快不了。
吕布也不急,每日天亮出发,早早歇下。
但凡听说附近哪儿有山贼土匪,必派兵清缴。
沿途百姓莫不叹大将军威武。
遇上过于贫苦的,他还以小皇帝的名义发放赈济粮,收获无数感恩之声。
张祯很欣慰,奉先同志越来越上道了。
她只略微提了一句,他就知道怎么做。
还做得比她预想中好,真棒。
她已经学会了骑马,大多数时候,都骑马跟在吕布身旁,累了才回马车。
霍红儿和半夏相处融洽,她提过的两个小丫环准备去投乡下的亲戚,没有跟她一起进京。
因从小被当做歌伎培养,她只会唱歌跳舞,取悦男子,没学过绣工,对此很感兴趣,缠着半夏要学,口口声声大师姐。
半夏被她叫得晕头转向,压箱子的功夫都拿出来了。
张祯想着又不靠她们绣活卖钱,让她们歇一歇,两人却不听,依然高高兴兴地理着丝线。
便也由得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