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棠很想为琅斐做些什么,她安抚地拍了拍他的后背,动作轻柔,似是鸿羽一般。琅斐呼吸促了促,揽在沈清棠细腰上的手蓦然收紧,指尖沿着她的腰侧摩挲,深幽的眸子里的念一览无遗。白墨难得有眼力见地收拾了战场,他提溜着王志广,准备“亲切地”问候他一番。秦址领着医师上前,医师蹙着眉为琅斐把脉,眼见他眉头越拧越深,秦址和沈清棠紧张得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余医师终于开口:“只是中了助兴的药,没什么大碍。”
琅斐眸色清明了一瞬,反应过来后立刻把沈清棠护在身后,以自己高大的身姿完全把人给笼罩住。
他目光骤然扫向这几个不自量力的黑衣人,墨绿色的眸子透着凌厉的光,像是潜伏在黑夜森林里的狼王,警惕又敏锐,深幽的眸子透出嗜血的冷意。
琅斐嘴角勾起一抹狠厉的笑,微眯的眼睛中流转着野兽捕食的狠光:“什么人,也敢在孤的眼皮子底下抢人。”
他咬着后槽牙,俊朗的面庞上挂着似有若无地笑。
听了琅斐的自称,这几个黑衣汉子顿时察觉到自己怕是惹到了不该惹的人。
他们缩了缩脖子,打着哈哈,脸上堆砌起讨好地笑:“误会一场,看来是我们走错地方了。”
琅斐不屑地冷哼一声,桌面上那瓶“李子酒”猛地被他拍案一震,翻倒后,琅斐曲起胳膊肘就将青花瓷的酒瓶子踢到了黑衣人的大脑门上,后者捂着额头哎呦哎呦地喊痛,指缝里流出了不少血。
这时候琅斐竟还能分出神来,他对身后的沈清棠淡然说道:“有些血腥,捂好眼睛,别看。”
王志广跟姜磊不知道什么时候赶了过来,看了眼被打伤的主力军,顿时火冒三丈,气冲冲道:“他爷爷个腿的,你们这么一群人都赶不上那一位?废物!给我打!成功了我给你们一百两报酬!”
听到有更多的钱拿,毫发无损的几位黑衣打手眼睛亮了亮,猛地冲上前就要动用武力,结果步子还没走两步,不知何时从半空中飞过来一张檀木桌子,桌子上的餐具也七零八落地朝他们飞过去,几个打手来不及躲,被几个盘子噼里啪啦地砸了满头。
琅斐本就热,这一通动武更是让他理智燃烧殆尽,幽眸里流转着毫不掩饰的沸意。
王志广气急败坏,龇着眼眶,面目狰狞地往琅斐身前凑:“你她妈的知道小爷我是谁吗?我让我爹弄死你信不信!!”
琅斐头晕目眩,听及此后还是不屑地笑了笑:“一百个你爹都没用。”
王志广快气炸了,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全部黑衣人,他踹了踹离他最近的一位,恶狠狠地说:“赶紧给老子起来,老子再给你一百两,把这竖子身后那个美人儿给我抢来!!”
蠢死了。
那黑衣人作势要起身,琅斐轻轻松松随便踢了一个落在地上的盘子过去,一下子击中那人的膝盖。
他痛得顿时发出一声尖锐的爆鸣声。
白墨与秦址在楼下小桌上正喝酒呢,闻声奇怪地抻了抻头。
白墨打了个酒嗝,好奇道:“我怎么听到公鸡打鸣声了,谁家好人在青楼养鸡啊。”
秦址无语:“闭嘴吧,那是咱们王和王妃的隔间!你一个将军还不去救驾!”
白墨一听,终于意识到琅斐和沈清棠出事了,他刚送进嘴里的酒一下子全喷到秦址脸上,歪歪扭扭站起来就往楼上飞似的跑。
秦址咬了咬牙,恨恨地抹了一把脸,也抬腿往楼上冲。
推门而入,地面上的人已经倒得七七八八,他们的王妃被琅斐紧紧揽在怀里,而琅斐本人面色泛着不正常的病态红,眼神翻涌着沸腾。
琅斐浑身都不舒服,像是被丢进炎炎夏日的火盆山里,热辣辣的太阳直面照射,都热到了骨头缝里。
他揽着沈清棠,仿佛她是沙漠中的一汪解渴的清泉,仿佛只有拥着她才能解热。
琅斐不知道他那句“酒有问题”沈清棠听懂了多少。
沈清棠不傻,能猜个七七八八,莺花院中的酒有问题,不外乎是里头加了些助兴的东西,沈清棠见琅斐红着脸难受的样子,犹犹豫豫的抚上了他的脸:“怎么样?还能撑一会儿吗?”
琅斐委屈地咬紧下唇,红着眸眶摇摇头。沈清棠的手冰冰凉凉的,贴在他的脸上好舒服,琅斐捉了来,滚烫的手紧紧抓住她的,用了力往自己脸上揉搓。
随行的医师余页匆匆赶来,莺花院的老妈妈也闻声而至,王志广被揍得撅着腚趴在地面上,蔫巴巴地不敢吱声,他的好友姜磊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就跑了,王志广想趁着人多,也赶紧跑,只是他被打得半残,跑不动,跟条胖乎乎的大虫子似的在地面上蠕动。
他刚要溜之大吉,脸正前方猛地飞出来一把尖锐的匕首,擦着他的头发丝儿钉在地板上。
琅斐不解气似的,身上戾气暴增,幽绿色的眼睛透出一股沙漠里野狼的暴戾。
莺花院的老妈妈头皮发紧,她虽不识得琅斐是谁,但看穿着用度与王志广别无二致,甚至更华丽些,况且琅斐异域风情十足,一看就是西北人,更是不好惹的主。
她客客气气打着哈哈,谄媚着垂头道:“这位客官,王家在涂州好歹是个有脸面的,不知道王家的小少爷冲撞了您什么事,我让他给您道个歉如……”
老妈妈话还没说完,就被琅斐不耐烦地打断,“是吗?我看你口中的这位小少爷可是不服气的样子。”
“你既然是莺花院的老板,今天这档子事最好与你无关,否则明儿你这破地方就会成为一片废墟。”
沈清棠被琅斐抱着,她能清楚地感受到琅斐紧绷的肌肉,像是绷在弓弦上蓄势待发的箭羽,他连说话都是紧紧咬着牙。
沈清棠很想为琅斐做些什么,她安抚地拍了拍他的后背,动作轻柔,似是鸿羽一般。
琅斐呼吸促了促,揽在沈清棠细腰上的手蓦然收紧,指尖沿着她的腰侧摩挲,深幽的眸子里的念一览无遗。
白墨难得有眼力见地收拾了战场,他提溜着王志广,准备“亲切地”问候他一番。
秦址领着医师上前,医师蹙着眉为琅斐把脉,眼见他眉头越拧越深,秦址和沈清棠紧张得心都要提到嗓子眼。
余医师终于开口:“只是中了助兴的药,没什么大碍。”
沈清棠和琅斐刚想松一口气,结果医师又道:“就是这药太烈,正经解的法子没有,不过……。”
听罢,他俩的小心脏再次被提到嗓子眼:“不过什么?”
余页轻咳一声,瞟了眼沈清棠,觑着她的脸色:“这不有王妃在吗?这烈药……唯王妃能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