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刘氏:“……”她涨红了脸,“你这话说的未免太难听。”时婳转着手腕上的冰种翡翠手镯,语调轻柔,“这就难听了吗?”她站起身来,准备向外走去,“来人,送客。”李氏腾地站起身来,很是愕然,“你就这个态度?你就不怕我们去同你婆母告状,往后在这侯府的日子看你怎么过!”时婳止在原地,微微侧身,“我婆母当了几十年的侯府主母,孰是孰非她分得清,罗天赐败我家财在前,当街辱我在后,他是断了腿,你既然没说他腿断的如何,那就表明还有的治,如果没救了,你不会还在这儿跟我谈条件。”
时婳似笑非笑,“如何负责?”
这话总算是拐到了正题上,李氏清了清嗓子,“天赐天明老大不小了,婚事上还望未来岳家提携,这事你得上心才是。”
刘氏在一旁搭腔:“是啊,天赐断了腿,以后婚事更难说了,于情于理,这也是你该负责的。”
敢情在这等着呢。
时婳想了想,说:“既然您主动提及,那想必是有了心仪的人选。”
李氏也不同她绕弯子了,直接说:“王太师的孙女,王家大小姐。”
时婳:“……”
你是真敢想。
也许是因为时婳的沉默让气氛尴尬,李氏顺手拿了个果子,但也没吃,而是无意识的放在手里捻着,她说:“我知道,王太师的家世我们是攀不上,可你家同她是有些渊源的,你父亲曾是王太师的门生,两家也素有来往。”
时婳知道她说的是谁。
王太师的孙女名唤王知晴,时婳与王知晴自然也见过面,两人不算特别熟悉,只是点头之交。
但王知晴给人印象是个端庄娴静、温柔大方的姑娘,想必李氏早就盯上了王知晴,估计是考察觉得她性情温婉又有家世门第,能容忍罗天赐拈花惹草又能给罗家带来实打实的好处。
算盘打得挺响亮,就是没看看自己是什么样子。
时婳笑了笑,“娶妻一事,不能只看对方的家世门第。”
李氏连忙说道:“那是自然,我们也是一早考察过王姑娘的人品的……”
她话还未说完,时婳又慢悠悠说了一句,“也要看看自己的。”
李氏:“……”
刘氏:“……”
她涨红了脸,“你这话说的未免太难听。”
时婳转着手腕上的冰种翡翠手镯,语调轻柔,“这就难听了吗?”
她站起身来,准备向外走去,“来人,送客。”
李氏腾地站起身来,很是愕然,“你就这个态度?你就不怕我们去同你婆母告状,往后在这侯府的日子看你怎么过!”
时婳止在原地,微微侧身,“我婆母当了几十年的侯府主母,孰是孰非她分得清,罗天赐败我家财在前,当街辱我在后,他是断了腿,你既然没说他腿断的如何,那就表明还有的治,如果没救了,你不会还在这儿跟我谈条件。”
“说是来讨说法,实则是用婆母来威胁我,难道是觉得婆母比起侯府,更向着罗家?”
李氏脑子缺根弦,话赶话的到这了,“那是自然!娘家才是依靠呢,你若是不信自己去查,这些年来她对罗家有多好多看重……”
她话音还未落,一旁的刘氏轻轻扯了扯她的衣角,低声道:“别说了。”
然而李氏自己越说越上头,甩开刘氏的手就说:“你以为自己是什么多金贵的人物?不过是个被夫君厌弃的货色罢了,你婆母姓罗!”
刘氏拉都没拉住。
她骇然的看着李氏,心想她今天是疯了吗?就算今天这事儿成不了,只要罗家还没和侯府撕破脸,往后就总有能帮得上忙的地方。
她现在莫名其妙逞威风,才是真的把罗家往绝路上逼!
虽然说现在是只有几哥在这里,看起来没有其他人,但是大宅院里隔墙有耳是常事,她这段话恐怕很快就会被传到赵母的耳朵里去。
刘氏再也顾不得了,低声吼道:“你发的什么疯!”
刘氏的声音像是把李氏拉回现实,她好似满头热血像被凉水泼到了底,但看着时婳云淡风轻的样子,又想起躺在床上叫痛的儿子,她还是嘴硬道:“这是事实!说了又怎么了?”
只是气势没了,声音也小了很多。
刘氏刚要把她拉走,却听见了脚步声渐近。
她抬眼一看,整个人猝然僵在原地。
赵母一身墨蓝色绣福字纹短袄配赤狮凤纹蜀江锦缎裙,另披了一件绿宝石绒绣纱薄氅,在秋和的搀扶下走了出来。
李氏也彻底僵在了那儿,若不是眼珠还会动,乍一看简直不像个活人。
时婳柔声行礼,“婆母。”
刘氏率先反应过来,满头大汗的准备躬身行礼,赵母却道:“不必了,老身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