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后来,先帝早逝,皇帝年后,太后只能坐镇朝堂。时淮之闻言,受宠若惊,急忙推辞:“奶奶,这衣服如此珍贵,您自己留作念想。孙媳怎可夺多人所爱?”太后道:“时光荏苒,哀家早就青春不在,身材都变了,早就不合身了。哀家和先帝,虽然只恩爱十多年,可那些年里先帝对哀家恩深情重。他驾崩之前,怕我们孤儿寡母受人欺负,特意做了诸多安排,否则哀家一个女人也不会那么顺利地把坐稳朝堂。”她顿了顿,拉住了时淮之的手用力握了握:“哀家知道,玄辰那孩子脾气不好。可他是个重情义的,将来一定不会亏待你。哀家也能看出,你们之间还有些生分,这
太后一个高兴,又赏了时淮之一堆宝贝。
其中还有一套竹青色暗纹织金云纱百褶裙。
乍一看,那裙子有些素,可若是仔细看,并觉得每一处绣纹都格外精致。时淮之倒是很喜欢,只是没想到太后这里居然有这样朴素的衣裙。
太后轻轻地抚摸着裙子上兰花绣纹,对时淮之道:“这身衣裙是哀家十六岁那年做的,裙上的兰花还是哀家亲手所绣。当年,哀家就穿着这一身裙子遇上了先帝,一见钟情。这么些年了,这身衣裙哀家一直小心保管。婳儿若是不嫌弃,就赠你吧。”
太后和先帝当年的爱情,也曾一度被传为佳话。
只是后来,先帝早逝,皇帝年后,太后只能坐镇朝堂。
时淮之闻言,受宠若惊,急忙推辞:“奶奶,这衣服如此珍贵,您自己留作念想。孙媳怎可夺多人所爱?”
太后道:“时光荏苒,哀家早就青春不在,身材都变了,早就不合身了。哀家和先帝,虽然只恩爱十多年,可那些年里先帝对哀家恩深情重。他驾崩之前,怕我们孤儿寡母受人欺负,特意做了诸多安排,否则哀家一个女人也不会那么顺利地把坐稳朝堂。”
她顿了顿,拉住了时淮之的手用力握了握:“哀家知道,玄辰那孩子脾气不好。可他是个重情义的,将来一定不会亏待你。哀家也能看出,你们之间还有些生分,这不打紧,只盼你能多给他些机会。”
时淮之笑了起来:“刚才他走的时候还一副被我夺了宠的模样。其实,奶奶心里还是最疼他的。”
太后一本正经地道:“你是奶奶的孙媳,又先后救了我们祖孙俩。奶奶心里也疼你,所以才希望你们小两口能好好在一起!”
时淮之和宁茯的关系,如今只能算是盟友,将来她也没想过会一直参合在大楚皇室。
只是很多事情,她不能和太后说,说了句:“谢谢奶奶的疼爱。”
她不动声色地把话题转到了衣服上,夸赞着衣服好看,时隔多年,依然如新衣一般。
太后道:“那是自然,哀家年轻的时候都没舍得穿几次。后来,腰上多了赘肉,也套不进去了。这两年又太瘦,撑不起衣服。要不你试试,我瞧你的身量和哀家年轻时差不多。”
“好!”时淮之也挺喜欢这身衣服,很快就换了。
她本就生得漂亮,气质脱俗,衣裙上身更加衬得她如仙女下凡,美得不可方物。
太后越看越喜欢,连说了三个:“好!”
正在这个时候,宫人过来道:“启禀太后,各宫各府的女眷都已在文华宫聚齐。魏贵妃差人过来问,太后可要亲自去接见?”
太后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哀家有些倦了,就不见了。宫宴正式开始再去露个面。其余的事,让魏贵妃自己看着办就行了。”
时淮之也觉得太后多养养神也好,便站起来告退。
太后拉着她的手,叮嘱道:“你去文华宫和那些女眷们结识下。你如今是成王妃,多认识些人,攒些人脉对你有好处。”
“好,孙媳知道了。奶奶您先好好休息。”
从太后那里出来后,时淮之没看到宁茯,听宫人说是被楚昭帝传去议事了。
时淮之便也没等他,自己先去了文华宫。
文华宫是专门用于宴会的宫殿。
在宴会开始前,女眷们都会在文华宫的后殿休息。
说是休息,但是进宫来的夫人、小姐们,都趁此机会,或表现自己,或巴结更高位的人。
比如此刻,云柔和云夫人在魏玲儿的带领下结识了好几位诰命夫人,正在聊着如今京都最时兴的衣服款式。
云柔暗暗庆幸,今天忍着寒冷穿着这身鲛纱裙,虽然比不上魏玲儿打扮得华贵,但好歹不掉面子。
就在这时,外头传来一声传报:“成王妃到!”
暖帘掀开,时淮之裹着云锦百花锦绣斗篷进来了。她的这件斗篷着实华贵,衣领处还滚了一圈极为罕见的雪狐绒,冬天披在外头看着都暖。
云柔瞧着格外眼馋,她要是也有这样体面的斗篷,今天也不至于挨冻了。
而魏玲儿本来是全场的焦点,可当时淮之进来后,大家的目光便不约而同地被她吸引。
“这就是成王妃?她的斗篷可真漂亮,光是那雪狐的领子怕是值不少钱吧?”
“斗篷是好看,可也得人漂亮才撑得住。成王妃当得起国色天香!”
“听说王妃还治好了太后的病,如今可深受太后宠爱啊!”
……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着,还有不少自来熟的诰命夫人围着时淮之攀谈起来。
魏玲儿身边因此冷清了不少,她脸色立马就垮了下来。
云夫人见此情况,也朝时淮之走了过去,嘴里还亲亲热热地喊着:“乖女儿。”
魏玲儿有些不满地轻哼了一声。
云柔道:“玲儿,你且仔细看着。”
云夫人走过去自然没安好心。
她也知道时淮之没把她当亲人,可不管怎么说,她都是时淮之名义上的母亲。私下里,时淮之可以不尊敬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时淮之若是对她摆脸色,那别人的唾沫星子都能淹死她!
云夫人亲亲热热地扑过来想要挽住时淮之的胳膊以示亲热,时淮之却不动声色地往旁边错开一步。
她动作很快,云夫人一个重心不稳,险些就要摔倒。
云夫人堪堪站稳了身形,暗骂一句:“贱人!”
“乖女儿,你怎来得这样迟?”云夫人又打起虚伪的笑颜道:“大家莫要怪罪!婳儿自小在农村的庄子上长大,规矩礼仪上都稍显不足,平日里又松懈惯了。”
表面上是做慈母样,给大家解释。实际上则是故意说时淮之是乡下野丫头,没教养。迟到这种事情,也是常事。
果然,这话一出,那些奉承着时淮之的贵妇小姐们,也忍不住对时淮之有了几分看法。
在真正的贵族眼里,没教养、不知轻重的人,即便位置爬得再高,也不值得人敬重。
时淮之轻哼一声,低声在云夫人耳边问了句:“抹黑我,很有趣吗?”
云夫人笑得慈爱:“母亲不过是陈说事实而已。不管你心里如何怨恨与我,可在名分上你永远都是我的女儿,永远在我之下!”
时淮之淡淡地微笑,“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