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听完很是感慨:“是个有心人。”想着有这样的人在太子身边伺候倒很合适,当即便下旨赐了侍妾的身份,让她和合欢同住在西池院。张良娣道:“当日合欢妹妹就是一舞得到了太子殿下的青睐,如今这位妹妹和合欢妹妹出生一样,擅长一样,长得其实也有两分相似,又同居西池院,日后定能合得来!”张良娣是那日合欢那个故事的见证人,自然知道小舞女说的是假话,只是见到有人来分合欢的宠,眼见其又有针对合欢的趋势,便不多说,只似无意般提了合欢的出身,让皇后更加不待见合欢罢了。
张良娣见皇后已有不悦,于是提议道:“娘娘是否要去梅苑走走?”
皇后:“梅苑,这个时节梅花都不开了,还有什么看头?”
张良娣继续劝着:“不过是些乐人舞女在排练,妾想着娘娘或许会喜欢活泼些的人和事。”
皇后点头:“这倒是,本宫虽然入宫久了,但喜欢热闹这点还是没变,那便去看看吧。”
一入梅苑,皇后一眼便看见了那个正在排练的小舞女,小小的一个身影,早已满头的汗,满脚的伤,却仍坚强地tຊ一遍又一遍起舞,直到皇后身边的公公命她前来回话,她这才注意到自己正被一群人看着,从台子上颤颤巍巍下来,向皇后跪拜行礼。
皇后:“起来吧。”
小舞女:“是,多谢皇后娘娘!”
皇后皱眉:“脚伤得这样重,怎么还在练舞?”
小舞女又跪下道:“回皇后娘娘的话,奴婢多谢皇后娘娘体恤,奴婢不敢不努力。”
皇后好奇:“哦?”
小舞女想起当日在梅苑听到合欢的故事,撒谎道:“奴婢从小无父无母,险些就被冻死在雪地里,后来幸得教坊司嬷嬷将奴婢带了回去,传教舞艺,奴婢这才有了一技傍身,奴婢勤加练舞一来是为了不辜负嬷嬷再造之恩,二来也是希望能有口饭吃。”
皇后听完很是感慨:“是个有心人。”
想着有这样的人在太子身边伺候倒很合适,当即便下旨赐了侍妾的身份,让她和合欢同住在西池院。
张良娣道:“当日合欢妹妹就是一舞得到了太子殿下的青睐,如今这位妹妹和合欢妹妹出生一样,擅长一样,长得其实也有两分相似,又同居西池院,日后定能合得来!”
张良娣是那日合欢那个故事的见证人,自然知道小舞女说的是假话,只是见到有人来分合欢的宠,眼见其又有针对合欢的趋势,便不多说,只似无意般提了合欢的出身,让皇后更加不待见合欢罢了。
皇后闻言果然不大高兴,只说道:“梅苑也没什么可看的,你们日后要劝太子少来为好。”
众人答“是”,合欢是谁呀?狸花猫转世,自然是带着有仇必报的本性的,她可不是会吃哑巴亏的人,于是状似恭敬地对皇后说道:“回娘娘,今年热得早,连合欢花都开了,梅花已经不是这个季节的东西了,梅苑的景致难免不太好。”
皇后忽然想起什么往四周看了看,纳闷道:“早听说太子府的合欢花开得甚好,可本宫一路走来怎么一株也没看到?”
一向嫉妒张良娣的赵孺子阴阳怪气道:“皇后娘娘有所不知,前些时候良娣姐姐忽然对合欢花过敏,竟是一点也碰不得,太子殿下便让人把整个太子府的合欢树全都砍了,任是这样,良娣姐姐还病了足足快一个月呢,太子殿下可是每日亲侍汤药陪着姐姐的,就连合欢妹妹初次侍寝的日子都被良娣姐姐的病给冲了,对了,良娣姐姐方才说西池院日日欢声,恐怕也是病中幻听的缘故!”
张良娣脸色难看得很,可赵孺子句句实情,她也无从反驳。
皇后有些不悦:“良娣这病症是从前就有的吗?”
张良娣忐忑道:“说来也怪,是才有的。”
赵孺子有意引导:“妾若没有记错,应该就是合欢妹妹进府那日开始的吧?”说完眉毛一挑看着张良娣笑。
张良娣脸都气绿了,却没心思和她争辩,只想着如何打消皇后对她的意见。太子妃跟合欢在一旁视若无睹,准备看着这两个人互撕。而林孺子则以身体不适为由告辞了,皇后早听说太子府里有个孤僻的,猜到是她,没多计较便随她去了。
皇后心下了然,原来张良娣与合孺子二人间的成见已这样深了,那么张良娣前面关于合孺子的种种言论也就不可全信了。
皇后转移众人注意力,看向刚赐的侍妾问道:“你是叫什么名字?”
“奴婢花药。”
“既然已经是侍妾,便也改改自称吧,总归和宫女要有所区别。”
“是,奴婢遵旨。”花药得巧卖乖,故意假装继续说错话怄皇后一笑。
另一边太子已经知道了皇后给他纳妾的事,原先只是不解,自己的母后并非是喜欢管闲事的人,况且又怎么会突然抬举了一个梅苑的舞女?
有人将一路上众人的言行全都报给了太子,太子心下便有了数,对府里众人也有了重新的认识。
赵孺子嫉妒轻浮、花药屡次模仿合欢,这些他都是知道的,只是张良娣,他万万没想到,温柔贤淑的张良娣在背后竟也不是个十分磊落的人,至于合欢,她很聪明,也是个不饶人的,但好在她轻易也不犯人,太子觉得,这样不卑不亢的性格就很好。
这一晚,太子宿在了西池院的偏院,也就是花药屋里,毕竟这是皇后抬举的人。
花药按照嬷嬷的教导已经沐浴好,躺在床上裹着薄被,正预备着让人抬去太极殿侍寝。不料太子亲自去了西池院,还命人带了一件舞衣。
“殿下……”花药不解,但心里高兴地快要晕过去了。
太子没有说话,只叫人都退下,把舞衣丢给她,自己背过身去。
她懂了太子的意思,连忙在被子里将衣服穿好,蹁跹着来到太子身后,轻轻拍了下太子的肩膀,太子眉头微不可查地一皱,随后坐到了桌前。
“把面遮上”,太子吩咐道。
花药以为太子就好这口,于是乖乖戴上面帘,跳起舞来。
舞一支接着一支,不料太子就是不喊停。花药想着今夜良宵,总不能光跳舞而错过大好的时辰,于是娇嗔地喊了声:“殿下”,这一声若是落到旁人的耳朵里必然是骨头都酥碎了大半,可咱们这位太子爷就是不为所动,他看了眼花药额头上逐渐细密的汗珠,上下唇一碰就只说了两个字:“继续”。
到了次日天刚蒙蒙亮,太子就起身走了,临走时嘱咐她刺滴血在褥子上,花药虽委屈,却也怕脸上挂不住,既得了指令,当然会照做。
于是凤栖殿里就出现了这样的场景,花药疲惫不堪地挪着步子走进凤栖殿给太子妃敬茶行礼,张良娣和赵孺子脑补了一场激烈的“良宵美景”,她们既诧异她竟能调动起太子如此高的兴致,又不满她所得到的宠爱。索性她也就是个侍妾,顶天了这辈子也就只能是个侍妾,即便来日太子登基,给侍妾的位分也不会高。这样一个没有位分,也无权抚养子嗣的女人,她们是不必放在眼里的,想到这里,她们脸上的怒意便渐渐转为了不屑。
合欢依然是一副自得其乐的样子,眼前花药不论是否得宠她都没有放进心里,毕竟她如今最大的愿望就是让张良娣失去在太子心里的份量,其他任何事都可以暂且放放。
皇后娘娘那边来传话说,她要回宫主持事宜去了,同时,皇上和太子也将动身去往行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