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德叔有些诧异的看向谢祈远,虽然谢府不如从前风光了,小姐又是再嫁,可办个流水席的银子还是拿得出来的。又何必办得如此仓促,委屈了自家小姐。谢祈远用眼色瞥了瞥江屿的脸,德叔顺势看去,正对上那一双摄人心魄的金瞳。心里瞬时就明白了,碍着他这双金眼,若是请来的客人不知礼数,只怕要搞砸了好好一桩喜宴。“也好,也好。”德叔讪讪应着,“那我们这几日就上街采买些大婚用品。”
谢祈远与江屿的事便算是这么定下了。
德叔得知后更是笑的见牙不见眼:“太好了,马上就过年了,这也算是双喜临门了!待年后咱们好好大办一场喜事!”
江屿与谢祈远对视一眼,似是有些难色。
“德叔。”谢祈远轻咳两声,“我们的意思是,婚事就不大办了,就办在年三十日,一家人在一起吃个饭便好。”
“这……”德叔有些诧异的看向谢祈远,虽然谢府不如从前风光了,小姐又是再嫁,可办个流水席的银子还是拿得出来的。
又何必办得如此仓促,委屈了自家小姐。
谢祈远用眼色瞥了瞥江屿的脸,德叔顺势看去,正对上那一双摄人心魄的金瞳。
心里瞬时就明白了,碍着他这双金眼,若是请来的客人不知礼数,只怕要搞砸了好好一桩喜宴。
“也好,也好。”德叔讪讪应着,“那我们这几日就上街采买些大婚用品。”
大年三十的前一日。
谢祈远刚打发完太子派来催促他回京都的桩子,回到谢府旁边宅院的那刻,蓦的被门口的喜字惊得愣在原地。
他有些失魂的上前拦住下人:“你们这是……要办喜事?”
原本还笑盈盈的下人一见着是谢祈远,面色瞬间变得冷淡起来:“回将军,我家小姐招了婿,明日大婚,你若得空,便也来赏脸喝杯喜酒吧。”
谢祈远听罢,竟是发了疯的往谢府里冲。
下人们倒是想拦,可就他们那三脚猫的功夫,又哪里拦得住。
他冲到她房中时,正在对镜试嫁衣的谢祈远有一瞬间惊诧,却并不意外。
“将军,今日还没到吃酒的时候,您明日再来吧。”
谢祈远置若罔闻,只用那双寒潭般的眸子死死盯着谢祈远。
在喜服的衬托下,她肤色白腻,容颜越发娇美动人,饶是鲜艳的正红,也在她的容光映照下黯然失色。
谢祈远迈着沉稳却虚浮的脚步,几乎是朝着谢祈远的方向挪去。
脑海中走马观花般浮现从前与她的点点滴滴。
谢祈远嫁他时才十六岁,他去到喜房揭开盖头时,不禁也为那张娇艳却青涩的脸庞晃了神。
那天的她,望着他的眼神羞怯怯的,还有些难以抑制的小雀跃。
可谢祈远只是冷冷将盖头摔在地上:“礼算是成了,我不会碰你,从今日起,你是谢家妇,是将军夫人,但唯独不是我的妻。”
说罢,他大步离开,丝毫不顾身后惊哀到花容失色的谢祈远。
从那以后,她在他面前总是小心翼翼的,却不见半分讨好的神色。
更多的……是认命。
是以当他以正妻之礼迎娶江宛宛的时候,谢祈远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唯有发白的指尖暴露了情绪。
他将她弃在金营,命将士对她放箭,质疑她在金营时叛了国,看着她抱着谢太傅的尸首痛不欲生……
谢祈远蓦然回首,才发觉是自己将她推到了这一步。
而他又是什么时候爱上谢祈远的?
是她坚持不懈的做羹汤,缝制大麾,甚至不顾危险赶来塞城之时?
是金营纵火那晚,谢祈远在他怀中瑟瑟发抖,如小兽般抽泣之时?
还是她挂在悬崖边那日,与他生死诀别之时?
亦或是更早,在他揭开她盖头的那个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