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丰盛？”沈雀呢喃出声，“刚刚站在那里发什么呆？”周与炒好一碗菜，关了火将菜倒进盘子里。沈雀盯着灶台上碗里的红烧鱼，“你手艺跟你妈妈学的？看上去挺好吃的？”周与将锅放回去，扭头瞥她一眼，毫无情商的戳破，“沈小姐，你刚刚在文不对题。”“周先生，人有时候不能刨根问底。”沈雀叉了一块哈密瓜到嘴里，回避问题。不知什么原因，沈雀退了回去，她站在厨房门口打听，“小骞状态怎么样？”“怼人的本事不小。”周与背对着她，倒水洗锅，
沈雀最后出门，服务员见她买衣服豪爽，立刻又送了两张代金券给她，希望她下次还来。
偏巧沈雀不吃这套。捏着代金券，就扔进她们店里的垃圾桶。
几个服务员一同黑脸。
沈雀出去，周与正在路边打车。
“周先生，我送你。”她过去，将购物袋递到他眼前，“今天谢谢你。”
这话很不沈雀，却很有诚意。。
周与站在夜色中，抬眸看她一眼，接过她手里的袋子，“这是谢礼？”
“一套谢礼，两套心意。”沈雀给他买了三套衣服。
给男人买衣服这事，其实挺暧昧的，沈雀心里清楚，故意为之。
分开两个月，沈雀以为她会忘了这个男人。
可是，没有，她记得。
今晚，他在车上握着她手的时候，邪念再次从心口钻出来。回去前，再睡他一次。
不为赌，只为欲。
“我回家。”他接过来，没有多计较，只是提醒沈雀，他的目的地。
沈雀摁了一下车钥匙，对他挑眉一笑，“周先生害怕了？”
“闹了一晚上，你也累了。”周与走到车边，开门坐进后座。
“还是那么有意思。”沈雀对着夜色呢喃一声，跟着坐进车里。
坐进后座，周与抬眼，女人的侧脸在光影中只有一个模糊不清的影子。
周与撑着脑袋，时不时的瞥一眼。
两个月不见，他变得有些贪婪，一眼落下，又一眼。他像个猥琐的偷窥者，用视线贪婪的索取。
“周先生，我其实也没哪去。”沈雀的声音打破车里的宁静。
周与慌张的收回视线，扭头看着窗外后退的街景，心跳跟着蹦高。
因为哭过，她的声音干哑，但话里又带着挑逗。
笑意掩不住悲伤，这世界上没有谁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抚平心里的悲伤。可这世界上，只有沈雀，这样强迫自己。
周与盯着她的发丝，心口隐隐作痛，“你可以去半岛酒店。”
沉默许久的沈则骞，听不下去，烦躁的打断，“沈雀，你有完没完？”
“行，我去半岛酒店。”沈雀放弃，因为沈则骞的状态看上去实在不好。
一路上她没再说话。
沈雀回到酒店，紧绷着的后背垮了下来。今天的事历历在目，她的心仍被后怕裹挟。
沈雀决定跟沈耀东聊一聊。
她从床上坐了起来，拿起手机给点开沈耀东的微信。
输入法点开，她的大拇指悬在屏幕上许久，许久…
她一个字都没有打出来，低学历的她根本没有跟沈耀对话的资格。
沈雀手机摁灭又打开，打开又摁灭。
反复多次。
她只觉得太阳穴隐隐作痛。
最后，沈雀给周与发了个消息〔周先生，我明天没饭吃，不知道你家做饭不？〕
消息发出去许久，周与也没有回。
沈雀打了把游戏，倒头睡着了。
第二天，她被手机铃声吵醒，捞过手机看一眼，陌生号码。
她摁灭屏幕，将手机静音。
没几分钟又打过来了，她重新接了电话，“喂？”
语气里带着没睡醒的烦躁。
“我是周与。”正月的事尤在昨天，周与猜到她要骂人，先报家门。
“给我……”滚！
沈雀骂人的话咬在舌尖，复又吞了下去。她抬手揉了揉眉心，摘下手机看了眼，忘记备注名字了。
“哦。”她重新闭上眼，扯着被子盖过头顶，带着困意呢喃，“什么事？”
“中午了。”
“嗯。”沈雀闭着眼睛，困意再次袭来，迷迷糊糊的说：“知~道~了。”
切菜声里，沈则骞的声音钻出来，“她这个点起不来。”
那种笃定又嫌弃的声音，沈雀骂他：“死没良心。”
手机里传来一声低笑。
“笑什么？”沈雀说话有种半死不活的感觉。
男人没有立刻回答，听筒里传来一串脚步声。过了几秒，耳边传来风声，他大概站在阳台上，“不是说没饭吃吗？”
“桐城那么大，还会没饭吃。”沈雀说完，立刻想起自己昨天发的微信，瞬间改口：“对啊！外卖哪是人吃的！”
“吃饭是个契机，你可以跟你弟聊一聊。”
“周先生真贴心。”沈雀马上清醒过来，认真的实行自己的撩人大计。
“我马上到，记得来一碗牛肉。”她还提要求。
话音未落，电话就被挂断。
沈雀盯着跳回主页的手机，啧了一声，“沈则骞在，哪天睡合适呢？”
算了，管他哪天睡，现在就挺困的。
沈雀倒头就睡。
过了大概十分钟，手机再次响起。
沈雀再次从梦中惊醒，她喘了口气，接通视频，周与的脸出现在屏幕上。右上角的小屏幕里，自己头发乱得跟梅超风似的。
她半握拳将整个手肘横在额头上，遮住大半张脸，迷糊应着“喂~”
周与看着屏幕里的女人，“马上到的人，到哪了？”
沈雀揉了揉眼睛，勉强清醒，“什么？”
“还要准备你的饭吗？”
沈雀撑着床艰难的坐了起来，“阿姨？哦……”
短暂的清了下脑子，她声音变得清明一些，“阿姨，上次买的护肤品喜欢吗？”
………还没醒
“我是周与。”男人失笑。
“哦~”沈雀揉了揉眼睛，看向手机屏幕，周与身上穿着昨天买的衣服站在阳台上，无框眼镜反射着窗外的阳光，像个杂志封面模特站在眼前。
沈雀笑起来，“周先生，你这个样子，我挺想亲你。”
视频被无情挂断。
半小时后，沈雀到达周与家。
也许是因为春天来了，万物复苏，她上楼比上次轻松点，没有喘得那么厉害。
到门口，入户门开着，一双粉色的布艺拖鞋朝门口摆放，上面贴着标签。
她伸脚就能穿上，棉麻布艺，柔软舒适
周与的家，与上次来相差不大，依旧是窗明几净、纱帘荡漾，一股家的味道。
沈雀进去，顺手将门关上，门锁撞击门框，发出一声轻响。客厅的动静，引起主人的注意，周与从厨房里往外走两步，立在厨房门口。
他穿着一件围裙，手里拎着个铲，像拎把剑。沈雀看着他这造型，不由乐了，“这是要揍谁呢？”
周tຊ与抬头看了眼外面的钟，“马上了四十五分钟。”
“我怎么感觉在出全勤？”沈雀趿着拖鞋走近，“周先生穿围裙，也很帅哦。”
她的帅，张口就来。
周与蹙眉，“你今天就不算美丽。”
沈雀平静的脸上一瞬间染上了乌云，她生硬的喊他，“周与！”
周与“嗯”一声，“头发没有大波浪。”
他信口胡说。
说这话的时候，周与又偷偷的看她，依旧很美。
“把水果端出去。”周与从厨房里端了一个果盘出来，递到她手边，“天下没有白吃的饭。”
沈雀不想接，因为不想被人使唤。
她捏着水果叉，叉了一块哈密瓜到嘴里，甜汁溢出来，很好吃。
“没有上次的甜。”沈雀非要找茬。
周与将水果撤回，沈雀眼疾手快抢回来，“勉为其难，可以下咽。”
周与撤手：“你弟在房间玩游戏，你可以去看看他。”
我靠！被下了逐客令。
沈雀点头，端着果盘往外走，走出几步，她又退回来，“哪个房间？”
“右手第一个，主卧。”周与说完，又进了厨房。
锅铲碰撞的声音飘近空气里，沈雀站在门口，闻到一股烟火气。
她不由自主的寻着声音看过去，灶台上放着好几碗菜，荤素搭配，色香味俱全。
“这么丰盛？”沈雀呢喃出声，
“刚刚站在那里发什么呆？”周与炒好一碗菜，关了火将菜倒进盘子里。
沈雀盯着灶台上碗里的红烧鱼，“你手艺跟你妈妈学的？看上去挺好吃的？”
周与将锅放回去，扭头瞥她一眼，毫无情商的戳破，“沈小姐，你刚刚在文不对题。”
“周先生，人有时候不能刨根问底。”沈雀叉了一块哈密瓜到嘴里，回避问题。
不知什么原因，沈雀退了回去，她站在厨房门口打听，“小骞状态怎么样？”
“怼人的本事不小。”周与背对着她，倒水洗锅，
沈雀一口一口嚼水果，“可能在家受多了委屈，无处发泄，正好他看你也不是很顺眼。”
一语中的。
周与切身感受到了“不顺眼”
“我得罪了他了？”
周与其实心里明白，这孩子心里矛盾，想要在周与这躲躲清净，又嫌弃他对沈雀隐瞒了学历身份。这种不真诚，让沈则骞忧心。
“你问我？”沈雀曲腿靠在门框上，手里的水果叉有一下没一下的戳着同一块西瓜。
视线余晖中，周与看了她一眼。
果然，下一秒，他就开始就事论事，“西瓜又没有得罪你，你何必将它撵成渣。”
这比喻……
沈雀不服，指了一下不远处的红烧鱼，“那人家鱼也没犯死罪啊！你不一样将它开肠破肚、下油锅吗？！”
周与翻炒土豆，热气腾起，镜片被雾气笼罩。他将眼镜取下，放在旁边，然后一本正经的说：“要怪就怪它们命不好。”
“你刚刚像个不苟言笑的暴君。”沈雀捏着水果叉隔空指着他，眉眼之间笑意蔓延。
隔着厨房的热气，周与静静的看着她。这样的笑，有些晃神。有那么一刻，周与心中闪过一个冲动的想法：要不就满足了她那点邪念算了，说不定睡了几次，就爱了呢？
厨房里烟火气弥漫，沈雀将那块西瓜塞进嘴里，甘甜的汁液在嘴里蔓延。
沈雀抬眼，对上男人的目光。周与眼中似乎有种魔力牵引着她，让她的目光不自觉的沉进去。
厨房里一方天地里笼着烟火和笑意，沈雀不自觉的晃了神，生出一点认真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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