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醉了的周与,言语直白,毫无情商。沈雀按住密码锁,“累的。”“对不起。”他耷拉着眼睛,嘟囔着,“我太重了。”他说话颠三倒四,沈雀松了口气,还是醉的。门打开,沈雀让他进去。他慢半拍的动了一下,走路虚浮,沈雀没办法,又倒回去扶他“不会喝酒,学什么买醉。”沈雀将他手臂掸在肩膀上,周与突然开口,“你开心吗?”“不开心!”沈雀吐槽,“我从来没这么照顾过哪个男人!”周与笑了起来,“我挺开心。”
竟城不大,沈雀不想跟周与偶遇,也不想特意偶遇,所以她在店里呆到晚上十一点才下班回家。
送了两个女孩子回家后,沈雀刚打转方向盘,她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她重新熄了火,拿起手机看了眼,是一个外地的陌生号码。
她摁了一下静音,皱眉骂了句:“诈骗诈你奶奶家了。”
她一直没接,电话自动挂断。
挂断后,对方并没有放弃,一秒不到,又打了过来。
沈雀烦躁的捞过手机,用力滑过屏幕上的接听按钮,“哪位?!”
她声音尖锐,语气不善。
“您是沈小姐吗?”一位大叔的声音传入耳蜗。
沈雀语气冷淡:“有事?”
“这边有为先生喝醉了,不知道您能不能来接一下?”
沈雀:“没有。”
她拿下手机要挂断,瞥到电话号码的尾数,觉得有点熟悉,说不定真认识。
于是她又将手机重新贴近耳朵:“他叫什么名字?”
“先生,您叫什么名字?”
那边没有回音,只有模糊不清的呢喃声。
“等会儿。”沈雀她将通话后台,认真查看这个电话号码的通话记录。
最近一次通话是在前天,前天初五。
桐城的电话。
周与!!!
“地址。”沈雀言简意赅,发动车子。
对方报了位置,那是一家夜宵店,在老街区,味道不错,价格不贵,东西干净。
沈雀以前去过。
到地方,沈雀往里走,老板记得她,边走跟她打招呼,“是你啊!姑娘。”
“人呢?”沈雀拎着钥匙往里走。
老板带她进去,“在里面,这时间,人多,不然我……”
老板有点不好意思。
年底,生意好,翻台率高,沈雀理解。
“没事,他一个人也不安全。付钱没有?”沈雀抬眼就看到趴在桌上的男人。
桌上残羹冷炙,纸巾成堆,酒瓶乱扔。
男人外套搭在椅子上,额头磕在手臂里,后背微微起伏,看来是睡着了。
“付了,和朋友来的,朋友老婆催得紧,先回去了。我给他朋友打了电话,没接。所以…只能给你打了。他手机就两个竟城的号码。”老板解释情况:“开始他没太喝,朋友走了,一个人笑哈哈往里灌,看着像是高兴的。”
“高兴?”沈雀不能理解为高兴独自买醉什么感觉,但看着高兴买醉和伤心买醉的结果都差不多。
“老板,能不能麻烦你一下。”沈雀可扶不动他,也不想面对两人摔成一堆的结果。
老板见多了这种情况,笑呵呵的应下,“我帮你把他弄到车里。”
“多谢老板。”沈雀赶紧拿上他的手机和衣服。走出两步,才看到他掉在地上的眼镜。
沈雀又倒回去,捡起眼镜,塞进他的外套口袋里,快步跟了上去。
他说的“弄”,沈雀看得直皱眉头。
老板掐着他的胳肢窝,将人一举,周与就被迫站了起来,眼看要歪到沈雀身上,老板拖着他的手臂,强行摆正位置。
紧接着,老板一个转身,将人背上往外走。
周与比老板高,背的过程中,他的脚在脏兮兮的地上拖行。
沈雀扶额,不敢说话。
免费的劳动力,只能委屈周与。
人坐进副驾驶,沈雀给老板连连道谢:“老板辛苦了,多谢老板。”
按这样说,周与酒品非常好,他醉了,他不闹,只是安静的睡觉。
沈雀扶着方向盘,看了眼前方延绵不绝的路灯,突然没了方向。他住哪里?送他去哪里?
外面路灯落在车窗上,周与半边脸被昏黄的路灯照亮,因为醉酒,他脸红得厉害,呼吸中喷出淡淡的酒味。
沈雀借着窗外的光用视线描摹他的侧脸,他侧脸线条硬朗,直挺的鼻梁隐在黑暗中,唇畔含笑,不知在做什么春梦。
“周先生,要不你说说梦话,你住哪里?”沈雀喃喃低语。
他根本不说梦话,静逸的车厢里只有男人绵长的呼吸声。沈雀拍了一下方向盘,将手肘横在方向盘上,额头磕在手臂上,早知道说不认识。
正月的酒店,每天都是爆满。
“周与。”沈雀坐起来,推了一下他的肩膀,“醒醒。”
周与脑袋晃了一下,刚剪的头发,被路灯烫成了金色,他闭着眼,突然呵呵的笑起来。
行,沈雀相信他是高兴买醉了。
看来朋友结婚,让他得了次抛快乐。
算了……
沈雀发动车子,男人头歪在车窗上,车内响起警报,周与没有系安全带。
“真的是……”沈雀起身,拎着他胸前的衣服,将人扯过来,然后从他耳边拉过安全带,男人脑袋动了一下,温热的唇瓣滑过她冰凉的手背。细微的触感让沈雀脑袋空了一下,有什么东西从手背钻进了心里。
暖流淌进血液,她脸颊有点发热。
沈雀手顿了一下,车内一下子十分安静,男人温热的呼吸一下走一步呼在她手背,沈雀没由来的紧张了一下。她伸出另一只手,按在他头顶,将他的头扭到另一边。然后快速把安全带扣上。
安全带扣上,她的手也被扣上。
男人的手,紧紧握着她的手腕,“别走…”
“周与?”
她喊他。
周与缓缓睁开眼,眼中雾蒙蒙的,像晨起的密林,一片苍茫。
他掀起眼皮,直勾勾的盯着沈雀,“我叫周先生。”
“先松开我。”沈雀抽了一下手,周与恍若未。反而握得更紧了一些,
“沈雀。”
他轻声唤她的名字,嗓音中夹着刚睡醒的哑,字与字之间被悠长的气息缠绵,听上去深情款款。
“你醉了。”两人气息缠绕,沈雀心跳骤然加快。她别开脸,用力将手抽出来。
男人受力重重磕在车窗上,他嘟囔一声,转头又睡着了。
昏暗的车厢里,沈雀听到自己心跳撞击胸腔的声音,她打开车窗,融雪带来的寒气从外面钻了进来,脸上的热浪久久未散。
她转头看着窗外覆了雪的树枝,深呼一口气。
“真是欠你的,有朋友,为什么不给朋友打电话?”沈雀下定决心一般发动车子,往家里开去。
到小区门口,沈雀大方打赏保安200,让他帮着将人送上楼。沈雀跟在后面,手里拿着周与的外套、手机,还有自己的钥匙、手机、包包。她觉得自己像一个老妈子。
坐电梯的时候,沈雀还要腾出一只手,扶着周与的手臂。
“你男朋友吗?”保安大叔跟她搭话。
沈雀在这住了很多年,只带过梁青去她家。
沈雀点了点头,“对啊。”
不承认难道说这是不太熟的异性朋友?保安大叔可不见得是个能接受这么先进思维的人。
“你男朋友挺帅啊。”保安大叔咬着牙撑住他,还不忘给两百块返福利
沈雀扯了下嘴角:“谢谢。”
到门口,保安大叔基于物业条款的规定,只将人送到门口,沈雀一边开门,一边扶住周与。他人高,整个人砸下来,将她困在门和肩膀之间。
沈雀的手穿过他腋下,反手勾住他的肩膀,防止他摔下去。男人脑袋下意识搁在她的肩膀上,滚烫的鼻息喷在她的肩窝上。
沈雀抬手将他脑袋挪开一点,背着手输密码。
周与的头跟着往下歪,唇瓣受重力贴在她脖子上,他的气息更加浓烈。沈雀撑住门,手指挪到门锁上。
她呼吸忽而急促,抬手扣住男人的腰身tຊ,“周与,醒醒。”
男人脑袋在她颈窝蹭了又蹭,沈雀的心绪越发不受控制。这种感觉很不好,她烦躁的插了一下头发,用力呼了口气。然后,伸手用力掐了一下他的腰,“醒一下!”
她几乎是吼出来的。
声音在楼道里回响,周与吃痛,缓缓睁眼,整个人都是懵的。
“沈雀~”
他撑着门,恢复一点意识。
沈雀从他的禁锢中逃离,“你站好。”
她垂下头,将发烫的脸藏在发丝里。
周与用力揉了一下眉心,眼前的事物并不清明。但他听懂了沈雀的命令,扶着门框,转了个身,靠在门框上,支撑着自己。
他毫不掩饰的盯着沈雀的侧脸,“你脸红了。”
喝醉了的周与,言语直白,毫无情商。
沈雀按住密码锁,“累的。”
“对不起。”他耷拉着眼睛,嘟囔着,“我太重了。”
他说话颠三倒四,沈雀松了口气,还是醉的。
门打开,沈雀让他进去。
他慢半拍的动了一下,走路虚浮,沈雀没办法,又倒回去扶他“不会喝酒,学什么买醉。”
沈雀将他手臂掸在肩膀上,周与突然开口,“你开心吗?”
“不开心!”沈雀吐槽,“我从来没这么照顾过哪个男人!”
周与笑了起来,“我挺开心。”
“知道,夜宵店老板说,你为开心买醉。”沈雀扛着他的手臂往房间走,“这边,去房间睡。”
周与脚步虚浮,跟着沈雀往里走。
沈雀家里有两间房,一间她的,一间梁青的,她常过来住。沈雀拖着周与往自己房间走,门打开,周与突然拉了她一下,门哐砰一声关上。
沈雀反应过来,她已经被周与摁在门上,“沈雀~”
“酒醒了?”沈雀伸手开灯。
啪!
灯闪了一下,又被周与关掉。
沈雀抬眼,男人宽大的手掌绕过她的腰身,将她捞到身前,沈雀提醒:“你醉了。”
“我醉了。”他低下头,额头抵住她的眉心,“为什么不回我消息?”
他声音低哑,像是撒娇。
沈雀靠在门板上,抬手打开空调,暖风从出风口灌下来。
呼吸缠绕,男人身上清冽的气息穿过酒气,浸润过来,沈雀靠在门上,咽了一口口水。
被他多次撩拨,沈雀耐心告罄,有种破罐破摔的意思,“周与,你这样很危险。”
“呵~”周与喉咙里发出一声声轻笑,胸膛随着轻轻振动,“哪里危险?”
他醉得有点站不稳,沈雀伸手扶住他的腰,“你觉得呢?一晚上撩拨我这么多次。”
周与醉得有点站不稳,沈雀伸手扶住他,“男女之间就这点事,我是想放过你的。”
“是么?”周与轻笑,他低头一点一点逼近,吻还未至,他的呼吸就急促起来。
沈雀伸手摸了一下他发烫的耳尖,嗤笑起来,“害羞了?害羞学人家………”
周与抬手将沈雀的手指摘下来,拢进手心,温热的体温在指间蔓延。另一只手扣着她的腰往上托,轻轻含住她的唇,将她的话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