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悲哀,余生都困在红墙黄瓦之下,困在牢笼之中。”燕楚离愣了一瞬,回头一看穆予歌面色驼红,酒壶都随意仍在一旁,显然是醉了。他无奈地笑着,如泉水般朗润的声音响起:“皇宫不是牢笼,不是用来困住任何人的,区区一堵矮墙,搭个梯子就能翻过去的高度,又能困得tຊ住谁?。”穆予歌摇摇晃晃地站起身:“那困住她们的是什么?”燕楚离放下了手中的木浆,抬眸看向京城的方向,眸光复杂。似乎是在想,又似乎是在思索其它:“困住她们的,是她们所倚仗的家族,是利益纠葛,是荣华富贵,是眼界,是思想,是心。”
穆予歌仰头,两人鼻尖相贴。
檀香和女子馨香交融,混着荷香往两人鼻腔中涌去。
燕楚离眸色加深,侧头吻上了那瓣水润的红唇,细细品尝。
另一只手禁锢在她腰间,不让她走。
穆予歌的身体发软,咬上了燕楚离的唇:“不正经,下次不准这样了。”
燕楚离口中溢满了铁锈味,面上却笑得肆意:“予歌,咬人是不对的,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她挑眉惊讶,随即轻笑一声。
也不再管燕楚离在哪里说些奇奇怪怪勾引她的话。
“放开,我要喝酒。”
音落,燕楚离就松开了禁锢,他俯身解开船上的禁锢,撑起木浆在湖中游荡。
夕阳最后残存的光洒在两人身上。
一个船头喝酒,一个船头撑船。
燕楚离此刻就像时光慢些再慢些,好和身后的人再多一会相处的时间。
穆予歌看着一身湖青素袍的他,神思开始恍惚。
不由问出了心中一直不解的疑惑:“为什么大臣们要想方设法的把自己的女儿送入皇宫?今日我有个交好的贵女说,回京后自己就要进宫了。”
“我觉得悲哀,余生都困在红墙黄瓦之下,困在牢笼之中。”
燕楚离愣了一瞬,回头一看穆予歌面色驼红,酒壶都随意仍在一旁,显然是醉了。
他无奈地笑着,如泉水般朗润的声音响起:“皇宫不是牢笼,不是用来困住任何人的,区区一堵矮墙,搭个梯子就能翻过去的高度,又能困得tຊ住谁?。”
穆予歌摇摇晃晃地站起身:“那困住她们的是什么?”
燕楚离放下了手中的木浆,抬眸看向京城的方向,眸光复杂。
似乎是在想,又似乎是在思索其它:“困住她们的,是她们所倚仗的家族,是利益纠葛,是荣华富贵,是眼界,是思想,是心。”
“还有,她们自己。”
困住你的,从来都是你自己,还有你所在的时代。
挣不脱,看不透。
胜的,留下来一个名字,甚至书写历史;
输的,化作一缕青烟,甚至是骷髅,泯于尘埃。
燕楚离顿了顿,继续说道:“因为她们依靠家族获得地位,所以要代表家族在宫里谋取利益;因为享受着皇宫里的荣华富贵、衣食无忧,就要遵守着皇宫中的规矩。”
“而争宠则是深宫中保命的东西,你不害人,但总有人害你。一个人得到一些东西的同时,也会不可避免地失去一些东西。”
穆予歌沉默了,眼神中有些东西在逐渐黯淡。
皇家与王孙贵族,不仅是君臣,更是一棵盘更错节的树木。
利益的缠绕成丝线,将每个人的喉咙紧紧扼住。
她咽了咽干涩的喉咙,低声说:“所以,这个世界本就不公平,有的人富有,顺遂,鲜花着锦,烈火烹油。有的人穷困,苦楚,多灾多难,祸不单行。”
燕楚离揉了揉她的发旋,低声道:“但所有人,都在尽力的在这个世道上活下去,当今圣上圣明,会治理好大宋的。”
许是话题太过沉重,穆予歌的酒意都被吹醒了。
她抬眸看向他,不是询问,而是笃定:“所以,这就是你进入仕途的原因吗?不仅是因为我的愿望,还有心中的天下,对吗。”
燕楚离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