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宁深吸一口气,却是直视眼前的男人道:“但我不会签的!”盛廷予一愣,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随你。”他下意识不去看她带着泪光的眼,淡淡道,“我劝你再好好为自己考虑。”盛廷予将离婚协议书放到桌上,就转过身去,脚步不停地走出门。关门声响起,夏知宁无力闭上双眼,落下无声眼泪。那晚过后,夏知宁用工作麻痹着自己。每天最早去编辑部,最晚回。聂凛看在眼里,这天,终于叫住她。“刊物的海外头版,可以给你留出来,但你给我的新闻,必须配得上这个价值。”
盛廷予声音一如往常的冷淡,好像他递过来的是一张普通报纸,而不是一份离婚协议。
“签了它就回国吧。”
离了婚,她也没有再留在这危险地方的理由了。
夏知宁震惊地看着那份协议,整个人像是被钉在原地,心口处倏地涌出密密麻麻的刺痛。
她想的是怎么离盛廷予更近,盛廷予想的,却是怎么让自己彻底离开。
夏知宁的喉咙,像被鱼刺卡住,好半天,才终于得以艰难出声。
“你……想要和我离婚?”
她苍白着脸看着盛廷予:“为什么?”
“我不想耽误你。”
“耽误我?”夏知宁咀嚼着这三个字,只觉心口那刺痛不断蔓延,让她鼻子都酸得发堵。
她再忍不住质问:“我作为你妻子,来这里到底有什么错?让你不惜要与我离婚?”
“盛廷予,你告诉我,你到底是不想耽误我,还是因为别的女人?!”
空气凝滞了几秒。
盛廷予却没有回应她的质问:“这份协议我早就准备好了,你不来,我也准备给你寄回去的。”
他的语气淡然得,好像在说今天的天气饭菜。
而那句‘早就准备好了’更是如穿心利剑,让夏知宁一瞬面如死灰。
顿了好半天,她才从喉间挤出声音:“……我只有个问题想问你。”
“你问。”
夏知宁眼尾发红,盯着他的神情,声音带着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一分恳求:“分开半年了,你有想过我吗?哪怕是一分一毫……”
声音落下,盛廷予却久久没有回答。
无声代表什么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夏知宁的心一寸寸空白,半响,她自嘲地笑了一声:“是啊,你早就想和我离婚了,怎么可能想念我?”
她眼眶酸涩,五脏六腑像绞住,连呼吸都疼。
双腿无力,夏知宁猛地跌坐在沙发上。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夏知宁深吸一口气,却是直视眼前的男人道:“但我不会签的!”
盛廷予一愣,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
“随你。”他下意识不去看她带着泪光的眼,淡淡道,“我劝你再好好为自己考虑。”
盛廷予将离婚协议书放到桌上,就转过身去,脚步不停地走出门。
关门声响起,夏知宁无力闭上双眼,落下无声眼泪。
那晚过后,夏知宁用工作麻痹着自己。
每天最早去编辑部,最晚回。
聂凛看在眼里,这天,终于叫住她。
“刊物的海外头版,可以给你留出来,但你给我的新闻,必须配得上这个价值。”
夏知宁被这惊喜砸得呆住了。
还未回神,聂凛又道:“我知道你一开始来这个地方另有原因,但是这些天,我从你身上看到了作为记者的骨气。”
聂凛看着她档案上‘已婚’两字,忽略心中掠过的一丝郁闷,抬眼看着她,沉声道:“人做完该做的事,有时候结果就看命了。”
意有所指的话让夏知宁心弦一颤,一时竟心乱如麻。
“……谢谢您。”
她道完谢,拿着相机有些恍惚地出了门。
——小时候,她曾经被拐卖过。
当时是一名调查记者孤身犯险潜入拐卖团火,她才能够得救!
夏知宁在那时就有了要成为调查记者的梦想,可工作后但夏母却死活不同意。
直到为了盛廷予来到印尼……
“记者的骨气……”夏知宁喃喃念着,唇不觉扬了扬,心里积压的郁闷似乎都消散许多。
接下来的一周,夏知宁四处奔波,冒着余震的风险数次进入震源中心,脚都磨破,拍到了许多珍贵的素材。
最让她印象深刻的,是一对老夫妻,两人携手过了大半辈子。
地震发生的时候,壁橱直愣愣朝着老奶奶倒下来。
爷爷想也没想,扑过去将他的妻子护在身下。
被搜救人员抬出来时,他被砸伤,奶奶却安然无恙。
病床边,奶奶唠叨个不停,她又气又心疼,不停地责怪爷爷不要命了。
爷爷的头被纱布包裹得严严实实,根本说不了话。
他只是耐心听奶奶唠叨完,就伸手牵住她,温柔得摩挲着,像是在告诉她。
你不要担心,我没事……
夏知宁拍下这温情一刻,心里万分动容。
她突然想到了自己与盛廷予。
上一次盛廷予牵住她的手,还是一年前,有天晚上回家,她被狗吓了,那时他牵了她一路。
那手的温暖和保护,在那次之后,她便再也没有感受过……
同样是夫妻,虽然共床共枕,却貌合神离。
夏知宁收起相机,心里突然很难过。
也许她该承认,——她夏知宁,从来没有走进过盛廷予的心。
可她还是想最后努力一把,挽救自己的婚姻。
夏知宁走出门,却听到两个小护士在窃窃私语。
“那不要脸的女人又来了。”
“谁啊?”
“就那个啊,隔壁记者部新来的夏知宁,追盛医生从国内都追到这来了。”
“离谱,谁不知道盛医生和苏汐姐回国就要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