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到很晚,夏知宁靠在桌上昏昏欲睡,盛廷予进门的动作惊醒了她。她忙手忙脚拿起汤勺,冲盛廷予说道:“你来了,我做了你最喜欢喝的汤,给你盛一碗……”“不用了,我已经吃过了。”盛廷予直接打断她的话,接着,又从公文包里拿出什么东西递过来。“这份文件,你签了吧。”夏知宁瞥了眼文件,手指一顿,汤勺掉落在地,声响清脆,击在她的心上。那文件上,写着五个大字——离婚协议书。
苏拉威西首府。
夏知宁被护士带到医疗帐篷休息,被碎玻璃扎得鲜血淋漓的手还护着手中相机。
聂凛走过来:“你胆子够大。”
当时情况紧急,车窗被击碎,夏知宁也被碎玻璃划伤。
他们还伸手进来,妄想抢夺方向盘将车逼停。
夏知宁临危不惧,忍着痛意加大油门,这才让两人逃过一劫。
夏知宁笑了笑,得意回他:“还好,他们那点技术,甚至用不上我做娱记时追明星时的开车速度。”
她的笑容很耀眼,让聂凛都愣了一下,回过神来,他轻咳一声。
“我去给你拿瓶水。”
聂凛离开后不久,帐篷外传来急促脚步声,夏知宁听到有人喊:“医生来了!”
下一秒,一个冷峻高大的男人掀开帐篷走了进来。
看到来的医生是盛廷予,夏知宁愣了一瞬,随即便是心虚。
她视线有些飘忽,手也往后缩了缩。
可她衣服上沾宁的血迹实在太显眼,盛廷予舒展的眉眼骤然沉下来。
他走过来蹲下,打开医疗箱,开始为她处理手臂伤口。
清创时伤口刺痛,夏知宁却不敢说话,直到盛廷予开口问:“怎么受的伤?”
“……来的路上,遇到了飞车党。”
盛廷予眼神一冷,又问:“你来苏拉威西做什么?”
“工作……”
“工作?这里没有明星八卦,你能做什么工作?”
一句话,登时让夏知宁喉间如鲠。
她深深吸气,才缓缓开口:“我说过了,我现在是调查记者。”
他说过的话,夏知宁永远牢记于心,而自己说过的话,盛廷予却常常不记得。
夏知宁又一次解释:“我的工作就是寻找真相,传达新闻……”
盛廷予却并不想听,他冷漠打断:“给你买了周一回国的机票。”
如平地惊雷,夏知宁瞳仁一紧。
她不解又震惊:“什么意思,你要我走?”
“嗯,你必须走。”他强硬得不近人情。
夏知宁猛地抬眼,抽回了还在被包扎的手。
伤口扯着痛,却丝毫也比不上盛廷予冰冷话语所带来的心脏刺痛。
盛廷予又淡淡加了句:“这里不适合你。”
夏知宁深深注视着盛廷予,从深邃的双眼看到凉薄的嘴唇。
三年了,她从来没有看懂过盛廷予的心。
夏知宁的声音悲凉:“廷予,有的时候,我都快忘了我们是夫妻,你还记得吗?”
盛廷予一愣,皱了皱眉,骨节分明的手指慢慢捏紧。
“我们已经快半年没见面了,而你至少还要3年才能回国,我为什么来这里你不清楚吗?”
盛廷予看向她,语气更加不好:“这就是你任性的理由?”
“我没有任性!”
两人话不投机,最终不欢而散。
第二天,夏知宁忙完采访的工作回到宿舍。
盛廷予还没回来,她一个人坐在完全安静的屋子里,过了好一会儿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出国了,为了盛廷予,来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国家。
叹了口气,她起身去准备饭菜。
明明身为夫妻,他们却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在一张桌上吃过饭了。
夏知宁嗜辣,盛廷予吃得清淡。
两人结婚后,为照顾盛廷予的口味,她做饭再也没有放过辣椒,这次也是如此。
等他到很晚,夏知宁靠在桌上昏昏欲睡,盛廷予进门的动作惊醒了她。
她忙手忙脚拿起汤勺,冲盛廷予说道:“你来了,我做了你最喜欢喝的汤,给你盛一碗……”
“不用了,我已经吃过了。”
盛廷予直接打断她的话,接着,又从公文包里拿出什么东西递过来。
“这份文件,你签了吧。”
夏知宁瞥了眼文件,手指一顿,汤勺掉落在地,声响清脆,击在她的心上。
那文件上,写着五个大字——离婚协议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