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尉大人岂能继续容忍,他一个箭步冲向许墨,扬手便要扇许墨巴掌。宰辅刘相公见状连忙挡在许墨跟前,怒斥道:“放肆!”沈令停下动作,阴冷的目光射刘大相公,恶狠狠的警告:“刘城钧!你想跟我作对!?”刘相毫不畏惧的迎上他的目光,冷笑道:“文德殿上,岂容你如此放肆啊?陛下还在,你别在大殿上对朝廷命官大打出手,成何体统!”“你!”沈令大怒,旋即转头看向皇帝,跪在地上道:“陛下!他身为锦衣卫副指挥使,手眼通天,什么样的伪证找不到?人证也尽可屈打成招,臣不认!”
温锦华自然不会同意,在纸上写道:“我说过了,你不用担心我,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许砚气愤道:“怎么如此不听话?!”
温锦华没有反驳,只是平静的写下一行字。
“我累了,想休息。”
“……”许砚盯着她写下的字看了半晌,最终还是生气的甩袖而去。
许墨见许砚气冲冲地出来,迎上去问:“兄长怎么生气了?”
许砚冷哼一声:“还不是被你嫂嫂气的。”
“嫂嫂怎么了?”
许砚不欲多言,摆摆手道:“罢了,被人欺负了,还不让我帮她,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许墨闻言皱了皱眉。
翌日,早朝。
许墨直接上奏道:“启禀皇上,近日有谣言传遍京城,称太尉大人贪污公款,以致国库空虚,百姓怨声载道,请皇上严查此事。”
这太尉大人正是淑贵妃的兄长,许墨为人向来睚眦必报,淑贵妃敢伤他心上之人,他自然要找找贵妃的不痛快,锦衣卫常年为皇帝收集百官动向,自然也掌握了不少罪证,若非证据确凿,他才不会轻举妄动。
皇帝微眯起眸子,扫视殿内众位大臣。
前朝后宫向来牵一发而动全身,皇上对淑贵妃一家颇有忌惮,因此,太尉在户部当差时,皇上都睁一只闭一只眼,任由太尉胡作非为。
如今太尉沈令被参,还是被锦衣卫副指挥使当朝弹劾,于皇帝而言,是个除掉沈令的机会,如此一来沈家以后就不足为患了。
许墨忙道:“臣不敢妄议政事。但此事关系重大,臣也是收集了足够的证据之后,才敢向陛下禀报。”
皇上深邃的眼眸划过一丝锐利。
不等皇上说话,沈令当场暴怒,指着许墨道:“你血口喷人!”
许墨神色坦荡的说道:“微臣所言皆属实。沈太尉身居要职,又是朝廷命官,若无确凿证据,微臣不敢当朝弹劾。”
沈令大怒:“谁给你胆子诬陷上官!”
许墨不紧不慢的道:“太尉大人何须恼羞成怒?你私吞军饷一案,已有三名亲兵招供,另有二十余名衙役作证,难道太尉大人想抵死不认?”
太尉大人岂能继续容忍,他一个箭步冲向许墨,扬手便要扇许墨巴掌。
宰辅刘相公见状连忙挡在许墨跟前,怒斥道:“放肆!”
沈令停下动作,阴冷的目光射刘大相公,恶狠狠的警告:“刘城钧!你想跟我作对!?”
刘相毫不畏惧的迎上他的目光,冷笑道:“文德殿上,岂容你如此放肆啊?陛下还在,你别在大殿上对朝廷命官大打出手,成何体统!”
“你!”沈令大怒,旋即转头看向皇帝,跪在地上道:“陛下!他身为锦衣卫副指挥使,手眼通天,什么样的伪证找不到?人证也尽可屈打成招,臣不认!”
皇帝淡定的坐在龙椅上,冷酷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缓缓开口道:“既然许爱卿说有真凭实证,那便呈上来吧,若真如爱卿所言,朕必定不会姑息。”
沈令面色铁青,眉眼间也多了一丝心虚和慌乱。
许墨却是不客气的把一封举报太尉私吞军饷一案的书信递给了皇帝,并附加道:“这是举报书,另外的证据和证人,陛下可随时传唤。”
皇帝展开信,细细阅读,片刻后点点头,示意内侍呈给沈令,让他也看看。
沈令膝行而前,双生接过那封举报信,额头上冒着细密的汗珠,迅速浏览一遍,待看到上面提及的数额时,整个人呆愣原地。
那封信是他收买举报人员写的,每一笔银子都清楚明了。而且,这些年他暗中捞取的钱财,全在里面。
皇上怒道:“沈令,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太尉大人脸色惨白,噗通跪倒在地,急切地辩解道:“陛下明鉴,微臣冤枉啊!”
“冤枉?”许墨转头看向跪在地上的沈令,冷哼道:“若大人觉得冤枉,不如,即刻传唤人证上堂,由陛下亲自审理,如何?”
沈令张了张口,哑然失声。
他根本不知该怎么狡辩,因为那些银票就是事实。
皇帝勃然大怒:“好一个沈太尉,好一个沈令!来人!将沈令拖下去,重打三十大板,打入廷尉府大狱待审!”
“皇上饶命,皇上恕罪啊——”沈令哭喊着被拖走了。
“大理寺何在?”皇帝又道。
“臣在。”大理寺卿从官员队伍中走出。
“朕命你一个月之内,核实许大人手中所有的罪证,将此案查清!”
另一边,淑贵妃也已得知沈令因贪墨渎职而被查办的消息,顿时慌张地在寝宫中来回踱步。
她心中焦急,却又无可奈何,更不敢派人前去探望,免得引火烧身。
坤宁殿内,皇后端着一盏茶递给了皇帝,见其面色有异,便猜到是今日朝堂之上沈令被革职一事。
“陛下!请您饶恕臣妾的哥哥,陛下!请您念在臣妾侍奉你多年的的情分上,饶恕他吧陛下!”
门外突兀的传来淑贵妃的哭喊声,皇后愣了一瞬,便眼神示意佩云出去看一眼。
佩云点头便告退,出了殿门才见这淑贵妃跪在廊下不停的磕头,掌事太监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佩云转头问道:“怎么不进去通传?”
掌事太监道:“佩云姑娘有所不知,陛下不愿见贵妃娘娘,奴才不敢去通传啊。”
佩云转身回了内殿,行礼禀报道:“回娘娘,陛下,淑贵妃娘娘是来替沈太尉求情的,额头都磕破了。”
闻言,皇后目光微动,看向佩云,眸中情绪不明。
皇帝怒而将茶盏摔碎在地,斥道:“让她滚回椒房殿去!否则朕现在就下旨杀了沈令!”
佩云闻言便退了出去,出了殿门站定道:“贵妃娘娘,陛下有令,让您即可回宫,否则便会直接杀了沈太尉,娘娘还是先回去吧,莫要在这个时候和陛下硬着来。”话落,佩云又走近一步,低声道:“此事是许大人呈堂证供,大理寺薛大人主办审理,根结并不在陛下这里。”
淑贵妃虽激进一些,却也听得懂话,闻言便知晓在这跪死也是无用的,立即起身离开了。